16、第九章，父与子（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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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康纳，有遗言吗？
——等等。
——说的真烂。
这是父子的第三次见面（第一次是1770年屠杀事件，第二次是 1776年监狱剧情），1776年冬，在这个破败的、被搬空的小教堂里，康纳前来调查偷走福吉谷补给品的幕后主谋，海尔森过来裁决叛徒，他们冷不丁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你来查看丘奇？来确认他帮你的英国兄弟偷了多少？
——本杰明丘奇不是我兄弟。红衫军和他们的白痴国王也不是。……我早知道你很天真。但这…圣殿骑士并非为英王而战。我们所追求的和你一样，孩子！自由、正义、独立。
——但是……
——嗯嗯。但是什么？
——约翰逊、皮特凯恩、希基。他们试图偷取土地、强夺城镇、谋杀乔治华盛顿。
——约翰逊想拥有土地是为了保护它。皮特凯恩则想促成外交——但被你搞砸了，还引发这场天杀的战争！而希基？乔治华盛顿是个拙劣的领导者。他参与的战事几乎场场皆败。疑虑与不安正折磨着他。看看福吉谷就知道我所言不假。我们没有他会更好。——听着–我很乐意和你争辩下去，但本杰明丘奇多嘴又自负。你想要他偷走的补给品，我想要他受惩罚。我们的目标一致。
父亲说，“我们的目标一致”，康纳沉默了一下，短暂的僵持后，他谨慎地问，“你有何打算？”——这看起来像一幕荒诞喜剧，或者更通俗地说，让人无法直视的超展开。父亲的右手在空气中抓了抓（不知为何就注意到他这个奇怪的动作，或许这意味着他内心的矛盾纠结——他该如何面对这个，“儿子”？）。
打算？海尔森思考起来。接着，他突然有了个提议。
——停战，或许吧，或许有的时候联手对我们都好……毕竟，你是我儿子，这样或许也能帮你脱离无知。
“联手”，当海尔森说出这个提议时，他同样为自己的想法震惊——和一个不断破坏他计划、宰了他三手下的刺客联手？哪怕那是他的儿子，他也不该这么犯傻。因为比起处决叛徒，弄死这个刺客显然更为迫切和重要。然而，他这么提议了，“联手”。他的儿子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
很好，看来不知该如何对待对方的不只是他一个。他亮了亮袖箭，内心隐约有点愉悦，“还是你要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给他儿子更多思考时间，“很好。我们动身吧？”
这里顺便提一下康纳为啥会认出海尔森是他父亲。还记得康纳小时候，有一个细节，当他妈妈进屋时，他把一本书踢到桌子底下。据说那本书是他妈妈的日记本，其中提到了康纳的父亲。之后在“鹰之旅途中”，先行者有给他看过有关的预言画面。再之后他第一次进入阿基里斯的地下密室，看到墙上的圣殿骑士们的画像，立刻就认出了和他面容相似的父亲（至少画像边的墙壁上有写名字……）。
至于为啥他能够凭一些画像就能在波士顿街头一眼认出活生生的海尔森，你可以归结于主角光环，血脉的联系，心有灵犀一点通啥的，再或者，也许康纳有着和狗一样敏锐的嗅觉……
上面说到，康纳和海尔森达成一致，一块儿寻找本杰明丘奇。（记得本杰明丘奇吗？这家伙本职是个医生，二十年前被抓差点毁容后，我猜他这二十年间一直在潜心修炼逃脱的本领，在父子联手追踪下各种布置疑局、设置陷阱，把两人搞得非常狼狈。）
康纳追踪车辕痕迹，找到马夫，马夫招供说运送货物的人在北边扎营。海尔森表扬了一下他儿子一路的表现，“干得真好”，然后一枪崩了马夫。
——你不需要杀了他！
——别浪费时间在这些枝微末节上了。你得追上丘奇的手下，潜入他们的营地，然后看能发现什么。
——那你呢？
——你不用管。照我说的做就是。
刚刚联手，这两家伙就吵了起了。海尔森做事一向果决，老辣。我不确定他在康纳面前杀俘虏是他本就觉得无所谓，还是故意在康纳面前这么做——毕竟他可以选择更温和的手段，比如等康纳走后他再开枪——他总该知道他这样做会引起两人的争执，特别当对方是个天真爆棚的刺客。
但他并没有，没有在他儿子面前掩饰隐瞒。
啊，对了，玩游戏的时候这里有个有趣的地方，追踪车辕痕迹的时候让康纳爬树，然后一回头，发现海尔森站在树下面无表情地仰望……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父亲没有爬树技能……噗哈哈……
接下来父子兵分两路，康纳找到了车队，跟踪他们，到达营地，进一步跟踪，偷听他们谈话。
然后是一段剧情——海尔森被抓，营地士兵得意洋洋地表示丘奇早就预料到海尔森会来，所以这是个故意布置的陷阱，就等着他自投罗网。
不过他们可没预料到还有一个康纳。
海尔森眼神四下一瞟，不出所料，他很快发现了躲在草丛中的康纳——他儿子隐匿行踪的技巧不错，不过这可瞒不过同样拥有犀利鹰眼，以及拥有更多经验的老爹。
让他看看他儿子会怎么做——士兵们的拳头落下来，海尔森没有挣扎反抗（即使他可以轻易制服这些拿枪的白痴们），他心中隐隐期待——他这个天真傻缺的儿子会来救他吗？在他们达成“联手”协议后？一个刺客会来救一个圣殿骑士？——这绝对是可以载入人类史册的、最棒的笑话之一。
一秒钟也没有迟疑，康纳从草丛中跳出来，他飞快而悄无声息地接近士兵，袖箭弹出。
嗯哼，英雄救美……啊，不，是儿子解救了父亲。
虽然上面很严肃地写着“一秒钟也没有迟疑，康纳从草丛中跳出来，他飞快而悄无声息地接近士兵背后。袖箭弹出。”
但实际上玩游戏的时候，我很迟疑——没让主角立刻冲上去，而是默默犹豫着“要不让多揍一会吧……把这个五十岁开外了还长得跟朵花儿似的老男人揍成猪头吧……”（哈哈，不要用谴责的眼神看我，其实我在努力赞美老爹的英俊帅气呢。）
接下来，因为从士兵口中得知丘奇藏在纽约某处，于是父子两人回到纽约。夜晚，康纳跟着老爹在纽约屋顶散步，目标是丘奇的藏身处。
散步过程中有一场很棒的对话，之前破教堂相遇的时候，海尔森就对圣殿骑士们的行动做出一番解释，现在，他说了更多，他尝试说服他儿子，试图挽回康纳在刺客道路上愈行愈远的境况。
——秩序，意图，管理，如此而已。你们那些人却故意用那自由的荒谬言论来迷惑大众。曾经，刺客们值专注于一个较实际的目标，和平。
——唯一不同，康纳——我和你帮的那群人唯一不同之处——是我不会伪装自己的意图。
注意到海尔森虽然在申明自己立场的正确性，但他从来没说让康纳跳槽当圣殿骑士啥的，而是把彼此摆在对立的立场，这或许是对他这个努力当刺客的笨蛋儿子的一种尊重（即使他毫不掩饰地嗤笑康纳的天真无知。）……或许还有更复杂的一些，某种嫉妒和骄傲混杂的微妙感情？
我没有记录下父子间的全部对话，不过这段剧情后，我隐约有种古怪感觉，要确切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大概是“矛盾”。
对，没错，海尔森试图了解康纳，试图修补父子关系，也试图让康纳从天真幻想中清醒，他确实在这么做，否则他不会提议说联手，也不会喋喋不休地向康纳灌输长篇大论。然而，他又在做一些违背这个目的的事情，他强令康纳按他说的去做，还有在康纳面前杀死俘虏——就好像他在刻意将康纳从他身边推开。
当他发现自己太过关注这个儿子，一个刺客，可能将他置于死地的敌人。亦当他发现他的儿子确实对“父亲”这个角色尚存幻想和软弱。
和解？联手？……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奢侈的假象。父亲内心其实很清楚这一点，至少，比他儿子更清楚。
他们终会有一个了断。也许它将发生在这件事完结的不久之后，但更可能，就发生在每一刻的下一秒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九章，父与子（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