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同人]红线》峙一

8、红玫瑰

　　“菲尼！我只是让你修剪草坪，没让你把树也铲平了......”
　　“梅琳！不要再把一些奇怪的东西当作肥料了，这些花已经够可怜了。”

　　夏尔凡多姆海恩府邸的庭院里，大片大片的白玫瑰在午后明亮的，让人想在树荫下躺下打个盹的阳光里盛开着，在风中发出轻轻的低语。塞巴斯一身黑色的制服在这风景中格外显眼，风抚过他的面庞，额前几缕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他暗红的眼睛。

　　“该死！这么热的天气，那家伙白衬衣的扣子还是一颗不落地扣到脖颈，干嘛不解开一颗呢？两颗也可以，让那些缺少阳光的白皙皮肤透透风吧，还有那颈部的曲线......”一处玫瑰丛中一个鲜红色的影子小声地自言自语。
　　“嗯哼塞巴斯酱，你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这样看着你也很开心的心情，简直不像是个死神该有的啊。”格雷尔眼睛盯着那个黑色的身影，不禁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这充盈着花香的微风真是惬意，让人想闭上眼睛，所以头顶上方冷不丁传来的声音让本来在阳光下昏昏欲睡的他吓了一跳。

　　“你在这里做什么，格雷尔先生？”塞巴斯看起来一副准备再给他来几个爆栗的表情。
　　“啊，塞巴斯酱～那个，我正好路过嘛，哈哈，过来打个招呼，还不是想你了嘛～”格雷尔尴尬地挠挠头。
　　“那个，那个......”格雷尔觉得心跳有点加快，我在紧张什么？
　　“那个......”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要是让少爷看见了，他再命令我杀了你的话，我可是不会再放过你了。”
　　“诶，等等，塞巴斯酱！”

　　格雷尔伸出背在身后的手，纤细的手指捏着一朵玫瑰，红色的，将开未开的样子，还沾着清晨的露水，泛着柔和光泽的花瓣温柔而娇嫩地舒展着，红得热烈，红得惊心，像是马上就要滴下血来。

　　而格雷尔，拿着花，可疑地脸红了。

　　塞巴斯看起来明显是愣住了。

　　你看，恶魔的生命里怎么会有夏日的微风，怎么会有镶着金边的阳光，怎么会有玫瑰的香气呢？在他漫长的近乎乏味的生命里，有的只是对灵魂的索求，对执事美学的坚持。就像是孤身一人走在漫无边际的雪地中，到处都是白茫茫的，看不到来处，也看不到去路，只有脚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响声，然后被风呜咽着吹散，风像潮汐一样一波波拍打而来，世界只剩下黑白的色彩。
　　而眼前这朵红得热烈的玫瑰，实在耀眼得不真实，像是一个恍惚的梦境，让他有些微微的眩晕，不禁怀疑是不是午后的阳光太过温暖的缘故。

　　他犹豫着接过了花，好笑地看着格雷尔的脸有越来越红的趋势，简直在跟玫瑰比赛一样。

　　“格雷尔先生是在......害羞吗？”塞巴斯不禁弯了弯嘴角。恩？我这是在做什么？
　　“啊，那个，塞，塞巴斯酱，我还有事，那我先走了！”格雷尔一反常态没有热情洋溢地主动贴上来，送上大大的笑脸，再说上一堆肉麻的话，而是转身急匆匆地跑掉了。
　　塞巴斯看着那人飞舞的红发消失在花园转角，几只蝴蝶不满地从歇息的花朵上飞起来，在半空转着圈，夏风吟唱着，送来清甜的，薄荷和艾草的气味。
　　伦敦的夏天也不赖。

　　“呐，塞巴斯酱，你胸前戴的那是红玫瑰吗？”
　　“是的，少爷，你不喜欢吗？我可以取掉。”
　　“不，戴着吧，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