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我是兔纸我是萝卡

1、第 1 章

　　1．
　　十五年前的故事，对于外人来讲只是个故事，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对于故事里的人来讲，却是一段心事。你抬眸，可以瞧见窗外那一抹苍凉月色，此刻的他和他又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你猜不到，我亦寻思不着。长衫纸扇，先生还要将故事讲下去：严冬。一场风雪掩藏下整个庐州风景，触目所及，一片刺目夺眼的雪白。凛冽之意，不言而喻。蒙蒙天亮，他站在城门外，看着一路踩过来的脚印，忽得笑逐颜开。还记得那年，与他把酒言欢，一路交谈至夜深，月色苍凉，照映着他俩的鞋印。自酒馆步出至客栈投宿，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却仿佛与他足足走了小半辈子，不是久，而是一种不舍，不舍得就这样结束了。直到一把声音将他自沉思中唤醒：“喂，死乞丐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呢？你知不知道，你挡住老娘的道了？！再不滚开，老娘就把你剁成人肉大包子！”
　　他抬眸，见眼前凶神恶煞的姑娘，虽长得一副标致模样，语气却恶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退开三分。
　　“算你认相，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打到你连生你养你的人都认不出来，你是谁？！”
　　“连他是谁，你都不知道？我看姑娘你是白在这世上走一遭了。”来者语气轻佻，目光敏锐，言谈举止之间，透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气度。
　　“你又是谁？！喂，好狗不挡道，你听过没有？”
　　“姑娘说得好，所谓好狗嘛，自然不会挡道。可是母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小姑娘被他气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交替变换着颜色。
　　“包大人，包大人，你在这儿啊！可是让我们一路好找。”一名衙差模样的中年男子，一路寻到包拯面前。
　　“杀人了。包大人，你快去看看吧。”衙差刚刚跑得有些着急了，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嚷着声音。
　　“现在你知道他是谁了？大宋最聪明的人，包拯，包大人。”
　　“他是包拯，你又是谁？”她亦毫不客气得质问道。
　　“我嘛！？”对方轻咳一声，以手掩住了嘴，又抬头打量了她一眼道：“大宋最英俊的男人，公孙策，是也！善琴棋诗画，更懂得女人心事，你也可以称我一声公孙公子。”
　　“噢，原来你是妇科大夫，公孙医师。”小姑娘似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称是道：“以后，我们村里的女人得了什么妇科疾病，第一个找你。记得算便宜点。”小姑娘奚落他道。
　　“你……顽石不灵……”公孙策气得拂袖而去。
　　“咦，你怎么走了？”小姑娘插腰作泼妇状态，一面嘲笑着离去的公孙策。
　　话说，包拯随着刚刚的衙差一路朝南而去，直到在一处民宅驻足，里头的女人呼天抢地，跟死了丈夫似的。
　　其实，她确实是死了相公，因为酒精肝发作，在夜里就嗝屁了。
　　包拯站在案发第一现场，看着衙差道：“仵作呢？”
　　当差的衙役吞吞吐吐了半天，方把实情道出：“昨天夜里在怡红院玩得太累了，肾亏。现在还躺床上，等大夫问诊。”
　　“让开！让开！”一把焦燥的嗓音响起，包拯抬头，刚好瞧见与他冲撞的那位姑娘，一脸急躁得就要往里闯进来。
　　“仵作来了。”小姑娘抬头，同样瞧见一身布衣草鞋的包拯：“怎么又是你？”
　　“别得罪了大人。”一名衙役好心提醒。
　　“我是来办公事的，又不是来拍马屁的。”小姑娘一脸不耐烦得挤进来，一面将手中的箱子打开。里面七零八落，什么工作都有。小到一枚螺丝钉，大到杀人的大砍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弄不到手的东西。
　　“敢问姑娘这是做什么？”包拯一脸疑虑。
　　“剖尸啊，还能做什么？难道和尸体造爱吗？！”小姑娘一面取出副手套，面罩戴上。
　　“你这又是做什么？”包拯再度疑问。
　　“姑娘我花容月貌的，万一被溅上了尸血，毁容了怎么办？”一记眼刀刮过来，包括包拯在内的五名衙差，皆是不寒而栗。
　　一盏茶的功夫，小蛮双手鲜血淋淋得站到包拯面前道：“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当衙差和包拯一脸疑惑得看着小蛮时，小蛮嘴角一微笑，细长的眼眉，流转出一抹说不出来媚态。
　　忽得将脸庞贴近包拯面前，细声耳语：“我说包黑炭，姑娘我这一双雪白的手现在还沾着尸血，你说这如何是好？”
　　女儿家的体香，自小蛮的身了淡淡得散出来。
　　包拯只觉得双膝一软，漂亮的姑娘家他不是没有见过，只是眼前这个又刁蛮又任性的小姑娘，倒是初次见识。不是因为她生得有多美，而是她古灵精怪的性子，在他原本平静的心湖上，泛起一丝丝的涟漪。
　　包拯命人送来清水和毛巾，直到小蛮将双手洗净，抹干之后。
　　看着屋子里的妇人，嘴角讥笑道：“丈夫死了，你应该是最高兴的人，怎么倒哭了起来？”
　　见那妇人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娇弱脸庞，一脸不解得看着小蛮道：“姑娘，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妇人不明白。”
　　小蛮倒也不客气，将掌心中一枚细钉展示于妇人面前道：“你自己心知肚明，装什么？！”
　　听她这般语气，那妇人倒是柳眉竖起，看着小蛮直言：“是。是我杀了他，又怎么样呢？他一喝酒就打我，我实在是忍无可忍，昨夜趁他酒醉之际，拿起地上的石头，将他一把打死。”
　　“就凭你一人之力，当然不可能这么轻松的打死他，是有人先将他推倒，头撞在墙上，被墙上了的钉子刺入后脑，才是他致命的原因，其实你还有一个帮凶？”小蛮目光灼灼，看着她，步步紧迫，不肯就此放过了她。
　　“你们别为难了她，是我杀了他的。”围观的人群中忽得冲出一名青年，一把护住眼前的女子道：“是我杀了他。你们不要为难她了。”
　　女子道：“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不想看你受苦，这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与你无关！”
　　“你，真的好傻。”妇人哭泣道。
　　“如果当年不是我没用，凑够了五量银子，你爹也不会要你嫁给他了。大人，求你明察。这件事情与她无关，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青年跪在包拯面前，一脸诚恳道。
　　衙差将青年一把自地上拉起，妇人上前欲拉住他，却被衙差一把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