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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十 ...

  •   章十

      “小离姑娘?”展昭看着眼前几日前才话别的小丫头,现在竟又在这秦阳山庙会上相遇,倒真是有缘。

      “哎?展公子?白公子呢?”小离看展昭身旁没有以往经常看到的那方白衣,不由得踮起脚尖,四处张望。

      展昭失笑,拍了拍小离的肩膀“他没逛过庙会,走得有些急,和我走失了。”再看小离身边的青衣公子,身子虽是病弱,但神色却全无虚弱之态,也是一脸淡淡的微笑看着他,展昭蓦地觉得这样貌、这笑,似是十分熟悉,思索良久,展昭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微笑。

      “这位可是秦家大少爷秦琤,秦公子?”展昭双手作势拱了拱,青衣公子笑着回礼“不敢当,不敢当,想必这位就是南侠展昭展大侠?”

      展昭暗叹此人好眼力,眼见自己一身便衣许是知道自己此次回乡并不是带着官职,也是避开虚名直呼自己江湖名号,倒也是个识时务的人。

      “南侠不过是江湖上同僚们的戏称,秦公子大可不必如此拘礼。”秦琤轻咳几声,只是摇头“先前听家婢小离讲,舍妹在山中疗养时,被歹人所持,幸得展大侠与另一位友人相助这才保住条命,在下还未好好的多谢展大侠。”

      展昭再看秦琤那淡淡的笑容,再看一旁笑得依旧豪无杂质的小离,终于明白了对于秦琤的熟悉感,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件事,而是秦琤嘴角总是挂着的淡薄的微笑,恰到好处的说话,和秦子衿有着五六分相似,只是秦琤许是病弱的缘故,眉眼间并没有秦子衿来的清冷。

      “展公子,既然白公子不在你身边,那你和我们一起逛逛可好?”小离依旧是一副活泼可爱的小丫头样,不过问自家主子的意思倒是自己做起主来。

      展昭笑道“小离姑娘,展某才与秦公子相识就这么冒失的随秦公子一起出游,这样怕是不大好吧。”

      秦琤抚了抚下巴,又复低咳几声“咳咳,无妨,即是子衿救命恩人也就是子衿的知己相交,是子衿的知己相交也就是在下的知己相交。”

      “哎~大少爷,我在前面看到有个古玩摊,你要不要去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物什?”小离大呼一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古玩摊前方。

      秦琤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有些不成器道:“你去吧,晚点到山脚的朝阳禅寺等我,我知道你不是在帮我看古玩,你这丫头眼里只有古玩摊前面的小吃和糖葫芦。”

      小离嘴角的笑更深了,一蹦一跳的往前面的摊前跑去,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来,冲着展昭喊道“展公子,我家大少爷就交给你啦,若是等会我回来看到我家少爷少一根头发,我可不会就此罢休的。”说着还朝他比了比自己的小粉拳。

      展昭哭笑不得只得无奈道:“是是,展某定不负小离姑娘所托。”

      小离这才大摇大摆的跑向古玩摊旁边的小吃摊,黄油两下也没了人影。

      小离刚走没多久,秦琤就捂着嘴立在原地一直不停的咳嗽,展昭眉头一皱,连忙上前扶住将秦琤带离人流汹涌的街道,两人立在人流稀少的拐角处,秦琤扶着墙咳了一会好不容易才止住。

      “秦公子,还好么,要不要找个大夫?”展昭看他适才咳得撕心裂肺,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秦琤苍白着脸,平复了一下翻腾的气息,冲展昭摆了摆手“不碍事,风寒小毛病而已,过会就好了。”

      “秦公子,这病……听你适才咳嗽声已是中气不足之象,想是病着已有些时日,绝非小小风寒。”展昭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来,秦琤这样隐瞒病情似是并不愿意相信他,这点令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呵呵,罢了。在下也就不瞒展大侠了,在下这病是在三年前不小心留下的病根,寒气侵入肺腑没有得到适当的医治,所以在下一到乍暖还寒之际总会咳嗽不止。”秦琤笑了笑,直起身子,定定的看着展昭“这些事情我都没对除她以外的别人提起过,你是第二人。”

      展昭目光一凝,“那秦公子,是想让展某说些什么,当作知道你秘密的回礼呢?”

      秦琤两手紧紧抓着披风的滚毛白边,语气一冷“伤了……子衿的……是什么人?”

      展昭看着秦琤突然激动的神情,那声“子衿”唤的满含丝丝柔意,若不仔细听倒还真会以为一个爱护妹妹的哥哥心急情切,心下暗道:原来前日白玉堂在青楼探到的消息竟是真的。另一面又为二人之间那禁忌的感情感到惋惜。

      “此处说及此事有些不便,不如我们找个僻静些的地方吧。”展昭看了看四周时不时人头攒动的热闹景象,但觉此地不妥。

      秦琤也觉展昭说的有理,“就去前面山脚的朝阳禅寺吧,我今儿个本是要去那里探望一位故人,那里僻静四下无人,也是个好去处。”便迈起步子朝山脚走去。

      展昭看着那个仿佛和记忆里的人重叠的瘦弱青衣背影,脑中突然闪现出在竹楼内见到的那幅怪异的壁画,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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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这玉倒是很衬五爷。不如给了五爷好了。”

      “小白脸!瞎说什么!这块玉大师之前就答应了送与我的。”

      “你?就你长的这副人模狗样,配得上这块上好的羊脂美玉么?”

      “你才人模狗样!小白脸,长了一张似男非女的脸,就真当自己是个宝了?这块玉本少爷要定了!”

      “嘿?还没有人敢和爷抢东西!爷今天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展昭跟着秦琤左拐右拐,终于在秦阳山山脚下一个略显败落的庙门前,停下了脚步,展昭环顾四周,林荫茂盛,草木葱荣,院中似是栽了许多桃树,不时有花瓣随风飘落至院外,真是良辰美景好不丰收。心里暗想,我道是住在山上这么多些天了,竟是没有发现山下有这么一个去处,原是在这僻静处。

      秦琤伸出手,刚敲了一下寺庙大门,院子里就传来一阵争执,仔细一辨声音,展昭和秦琤二人心里皆是长叹一声:交友不慎。

      秦琤没等有人前来开门径自推开原本虚掩的大门,果然院中不出意外的瞧见一个身穿紫色长衫的男子与一位白衣公子僵持着。秦琤抚了抚额头,拱手上前:“林兄,别来无恙。”

      展昭也是一愣,眼见着白玉堂将画影轻轻的推出剑鞘半寸,忙上前按住白玉堂的手“白兄,不可动武。”刚说完,就发现秦琤竟与另一人认识。

      秦琤也发现气氛似是有些不妥,才回过头向展昭介绍道:“展大侠,这位是在下挚友,林君浩,林兄。”

      展昭报以微笑,指着一旁脸色极是难看的白玉堂道:“见过,林公子。这位是在下友人白玉堂。”

      林君浩一挑眉毛,懒懒道:“我倒是谁,这么霸道,原来是江湖上传言的锦毛鼠白五爷,难怪这么牙尖嘴利呢,原来是只耗子。”

      白玉堂一听,目呲欲裂“你有种再说一遍!爷,不打的你找不到东南西北,爷就不叫白玉堂。”

      眼见着二人又你来一句我来一句,说话间又是要打起来,展昭和秦琤连忙拦住二人,这时一个小和尚从寺院大殿出来,向四人道了声“阿弥陀佛,四位施主,家师这边有请。”

      白玉堂和林君浩仍是不肯善罢甘休,两个人玩起了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展昭这才想起来适才在外面听到两人似乎是在争什么玉,不过能够让白玉堂看到了也不愿松手的东西定然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

      “家师还说,那块玉家师可以割爱但需要二位公子破解迷题。”小和尚许是早知道白玉堂和林君浩会这么僵持着,随口把话一说,果然见二人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大殿。

      大殿里没有什么称得上值钱的东西,甚至说还显的略微破旧。殿中央的蒲团上端坐着一个老人面对着众人,须发皆白,身披僧袍,真称得上是一位鹤发鸡皮的老僧。

      “玄静大师。”秦琤向老僧行了个佛礼,恭敬道。

      “秦公子,你此次前来拜访老衲,可是心中之事已放下了。”老僧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闭着眼睛拨动着手中的紫檀木佛珠。

      秦琤愣了愣,低下头轻笑一声:“要是放得下,我又怎会这般心乱如麻,不能自己。”

      老僧摇了摇头,拨动佛珠的手一顿“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既已决定要放下,当初也这么做了又何苦挣扎着再入苦海,冤孽啊,冤孽。”

      秦琤脚下如灌了铅块一般定定地立在原地,低垂着头一时间竟是没了声音。

      “喂!老秃驴你在说什么有的没的,五爷要你寺里面的玉!”白玉堂终是看不惯二人大的哑谜,大着嗓子就开始问老僧要东西。
      展昭连忙止住白玉堂,老僧皱了皱眉头,继续拨动手中的佛珠“施主,有些东西求不得也莫要强求,所谓【刚极易折,强极则辱】,但世间又有【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之说,望施主好生参透。”

      白玉堂闻言皆是一愣,这老僧话中有话,一语道出白玉堂刚烈性子,前一句似是劝诫他为人处世之道,那这后一句又作何解释?

      林君浩笑了笑,看着几人一幅受教的模样,调笑道:“大师,你这道理也说完了,是不是刚说说那块美玉你是要如何赠与我呢?”

      老僧依旧闭着眼睛,慢慢的拨动手中佛珠:“天玄去把为师的那盘残局棋拿来。”老僧说完后,一旁的小和尚就退到一旁内室去拿那个什么所谓的棋局。“有些东西命中注定不是你的,莫要强求。”

      林君浩闻言,脸上原本肆意的笑也焉了下去“大师,你说什么?”老僧只是淡淡的念着经“不可说,不可说。”

      不多时,小和尚搬着一张矮几挪到殿中央,矮几上一盘是下了一半的围棋残局,展昭不懂棋艺,倒是白玉堂精于琴棋书画,在一旁看了不由得直呼:“好一盘鱼死网破的死局。”

      老僧指着棋局,慢慢道:“这盘棋是老衲闲来无事双手搏杀,左手持黑子,右手持白子,下到最后竟成这死局,老衲技穷,若是几位中有人能够破解词局,天玄……”

      小和尚从一旁拿出一个木匣,老僧打开木匣里面竟是一块质若凝脂,白如昭雪的羊脂美玉。“这块玉,老衲就赠与了他,分文不取。”

      适才为这块玉争论不停的二人,看着面前的棋局都是一筹莫展,黑子看似处处紧逼白子占尽利处,但实则后方早已被白字拦截回天无力;而白子以退为进反而退无可退,前方便是黑子设下的万丈深渊,贸然落子就是万劫不复。

      展昭看白玉堂喜欢的紧,且那块玉质地温润,通透雪白,毫无杂色心里到也有些对这东西爱不释手,但看二人对着棋局迟迟不下手,眉眼间神色凝重,知是棋局定是环环紧扣难以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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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白玉堂和林君浩二人看着棋局依旧是犹犹豫豫根本不知刚往哪里落子,哪里都是错,无路可走,林君浩甚至还向求救秦琤求救。

      但秦琤也是看着棋局摇了摇头,想他从小饱读诗书,棋艺更是精湛,但今天面对这盘棋但觉得平时所学竟是无法派上用场,心里憋闷也加入二人研究起了破解之法,完全将之前的事抛到了一边。

      老僧依旧定身端坐在蒲团上看三人专注于棋局不闻其他事,微抿的嘴角也是浮现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展昭看着老僧的笑容,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当下喊道:“我知道破解之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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