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回忆伤神又误事 ...

  •   我刚开机,手机就开始震动,把我手都震麻了。大多数都是路扬和田季的未接提示,还有几条短信:
      “初微,今天该交专栏了。”发件人是我的责编,田季。
      “初微,你丫怎么不开机?不许拖稿!看到短信回电。”
      “初微!你再不交稿就开天窗了!”
      “祖宗啊,还有二十多分钟就排版啦!你怎么还招不招人啊!!”
      啊!我如梦初醒,稿子还没交,我看了下时间,已经过了。眼前一黑,我寻思着,完了完了,死定了,心里对田季说了N多句对不起,我祈祷着,祖宗啊!你可千万别打电话给我。结果怕什么来什么……
      我手哆嗦着按下了接听键,随后而来的就是田季的声音,像只愤怒的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王初微!你个死人!你丫差点让我们开天窗知不知道?!你的责任心被哪个男人叼去啦!今儿个你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今后的专栏就不用写了……她的嘴像冲锋枪一样开始向我扫射,我的祖宗八代很荣幸地被她问候并赞美了一番之后,她才稍微安静了一下。我趁她喘气的功夫向她草草地解释说把时间忘了,最后还特诚恳地对她说了句:“田季,真对不起。”
      她沉默了片刻,说:“初微,你当我是傻子啊!平常你丫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把交稿的时间忘了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有事就跟姐姐我说说。”
      她不问还好,一问我刚有些平静的心又开始波涛汹涌了,我停了片刻,尽量让自己说话的语气显得平静,没什么,就是王寞洋刚才来找过我。她惊讶地叫道,他来找你干什么?又问我,他怎么知道你住哪里的?你还好吧?用不用我过去陪你待会儿?
      田季认识王寞洋,我们初中时一个学校的,她是大我两届的学姐,我和她同是合唱团的成员,由于我们彼此都很合对方的眼缘,所以成了朋友。于我来说,她像是姐姐。
      我努力让自己处于缓和的状态,说,他要结婚了,田季,他要结婚了。说完,我便不能自已地哭了。
      电话那头的田季焦急地说,初微,你别哭,没事啊,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在家等我,我过去陪陪你吧。
      我现在只想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我忍住哭腔对田季说,不用了,我哭一哭就好了,真没事,你别来了。稿子下期再发给你吧,今天害你着急,对不起啊。。
      还说什么对不起,没事!放心!这点事还是难不倒你姐姐我的,好好在家呆着吧,你说没事,那我就不过去啦!有事打我电话,知心大姐专线二十四小时专门为你开。
      嗯,谢谢亲爱的!我说,那我先挂了,你忙你的吧。
      好。
      田季见证过我和王寞洋的曾经,那个和他在一起就以为拥有全世界一样的曾经。在旁人看来,应该算是轰轰烈烈,但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用轰轰烈烈去形容,在我心里,王寞洋算是我的一个永远不能忘怀的人。这些田季是知道的,所以她懂得这个消息于我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幸好,她懂我,所以体谅我。
      那天挂了电话之后,我着哭着就睡着了,再醒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被我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接,大多都是路扬那厮打的,还有一通是我偶尔驻唱酒吧的老板老痞打来的。
      我不想现在联系路扬,要是现在给他回电话,他一定会先问我在哪,然后过来把我数落一顿再把我五花大绑地绑起来教训一顿。
      我给老痞回了一通电话,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今儿晚上来唱吗?
      我想了想,反正在家也会胡思乱想,不如出去透透气,腐败腐败,于是回答他,去。
      老痞一听我答应了,连声说好,挂前还不忘催我快点到。并且慷慨地让我打车去,车费他报销。我一听乐呵了。
      我换了身行头,化了个妆,打车奔向酒吧。刚到,坐在车里就看见他在酒吧门口站着。我下车,他看见我,朝我挥手,走了过来。
      嘿嘿,可算等到了。他冲我一乐。大金牙露了出来,差点把我眼睛晃瞎了。
      我开玩笑对他说,付钱吧。丫还真照做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跟你开玩笑的,还挺实诚!他笑着说,还指着你每周多给我拉点儿人气呢!走着。说完,我们就进去了。
      这点已经尽傍晚,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里是后海,不似三里屯的狂野的灯红酒绿与肆无忌惮的喧嚣,来这的人一般比较小资,三五个人聊天喝酒,享受生活。
      我和老痞又寒暄了几句,他说吗,初微,好好唱啊。毛爷爷都给你准备好了。
      我说,那是必须的。然后问他要了把吉他。今天没有用乐队伴奏。
      不知是不是因为又见到王寞洋,我上台唱的第一首歌竟是那首他曾经唱的那首California hotel,他最喜欢的一首歌,也是第一次唱给我听的那首歌,真是鬼使神差。
      我还记得那时,我俩翘了自习,坐在操场的主席台上,他望着远方。我就坐在他旁边,静静地听着他用有些沙哑的嗓音唱:
      Well 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such a lonely place such alonely place......
      唱完后,转头看着我,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从没看过这样的他,灼热的目光,让我产生想闪躲的冲动,脸红心跳。我伸手将他脑袋拨开,说,你不怕脖子扭断啊!他嘿嘿地笑了,奸笑,绝对是奸笑!笑完后,他对我说,初微,你居然也会脸红啊?我一直以为你丫是直的……我一听,火冒三丈,两只邪恶的小爪子就朝他脖子伸了过去,我没能报复他,就在我两手快触碰到他脖子的时候,他突然严肃地对我说,我要走了。我的两只手停滞在半空中,耳边回荡着他说的‘我要走了’,那一刻,我静默了。我觉得那时的自己像是失聪了一样。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他的,也不知道他从我的眼睛里有没有读出不舍和即将涌出的泪水。
      我努力不让自己落泪,装作倍儿开心,呦!您终于意识到您的错误行为,不再祸害我这样的老实人啦!真是不容易啊!
      听完我的话,他当即赏了我一个暴栗。还不忘数落我没良心。
      他半开玩笑地说,初微,我走了,你可别想我啊!
      不会!没有王寞洋压迫的日子是好日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特难受,特矫情。之后我们俩沉默地坐在主席台上,谁也没有说话。他最后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他说,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句话,那次翘课,我想我永远不会忘,因为那些都有关于他。
      那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屁颠屁颠地走进教室,臭屁地告诉我他老爸帮他解决了转学危机,所以他又可以留下来继续祸害我的时候,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回忆如困兽,思念如洪水,真是伤神又误事。这首歌唱给自己,不为讨吧里人,只为唱给青春,王寞洋,我对你的感情,就到今天吧。可是感情这回事,怎么可能说停就停!
      坐在下面的人在我唱完后,为我鼓掌叫好。看着台下一片模糊,人们的欢呼让我感觉置身于一个陌生的地方,我谁也不认识,我害怕,泪水止不住地流。这句话,真适合我。王寞洋你要结婚了,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
      那个晚上,忧伤浸透了我视线里的每张脸。就像陈小春唱的那样,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我爱的人就要结婚了,但对象却不是我。
      我唱了多久已经记不太清了,只觉得走的时候连和老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凌晨,我和老痞说要先回去了,他很痛快地答应了,临走时,豪气地塞给我八百块钱,说,初微,没事就来玩玩,还有钱赚。
      他看了我一眼,又问,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哭了?有什么事跟哥哥我说说,不能帮你解决,你说出来也好些。我对他笑了笑,你妹妹我能有什么事,别瞎操心,就先走了,回见。
      行,那你自己回家慢点,以后有时间就多来啊。我说好。然后就朝外边走。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