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默》关尘

71、五（4）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一直都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明明是坚强得足以面对所有人死掉的现实的人，冷静得可怕的人。为什么一切结束后反而要逃，还是因为星史郎君而逃呢！逃也便逃了，为什么还要选择过这漏洞百出的生活？如果不是他自己如此的设定，单凭星史郎君也不可能把一个个漏洞拓展开来！为什么不彻底的麻弊自己，为什么还是要经历如此现实的痛苦？连同你也要陪着他痛不欲生？逃了，为什么不逃得更痛快，逃得更彻底 ！他这不是逃避，分明是变着角度的感受所经历过的痛苦啊，连同你、连同你这么灵慧的人儿也无法脱离痛苦，要陪他和星史郎君生受。”
　　“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享受着毁灭旅程的城市’，而他又是多么热爱它。离不开，逃不脱，忘不掉……”北都的声音高起来：“而住在这里的人，又有谁不是享受着步向毁灭的过程的呢？即使不希望，也无法改变。既然无法改变，何必不去享受呢？直到它支离破碎，直到自己支离破碎。不论结局如何，我会陪伴着他，你知道的，我是属于他们的。”
　　“不！不对！”玖月牙晓突然转身，面对着北都扬声。
　　北都的肩膀轻轻颤动着，玖月牙晓微微的抬了抬手，终是没有勇气将双手搭在北都的肩膀上，他咬着牙继续说：“你，一直都是独立的你。你从来都没有被现实击败过，从来没有由着谁去支配你。以前是这样，现在或未来依旧会是这样的。你是如此的聪慧，如此的美好……如此与众不同、如此自我……”
　　“因为我不属于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北都侧过头，俏皮的笑：“他们爱的是彼此，即使我是昴流的双生姐姐，也无法介入进去。我感到痛苦，是因为我不能取代昴流去痛，而给他只留下快乐。星史郎比我更痛苦吧，但是也比我更幸福！他们没有一个想要支配我。与他比起来，我是何尝的幸运呢。”
　　“我也是。”痴痴望着北都，玖月牙晓附和道：“只是，一如从前，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祈求……即使面对面也无法拥抱到你！”
　　“要照顾好昴流哦！”北都的眸子亮晶晶的，少女般的旋身，俏皮而蛮横的道：“昴流，我就拜托给你了。就算是，就算是我消失了，你会怨恨着星史郎或昴流拖我这虚无的灵体演一出有来无回的戏，你的心再怎么痛苦和不舍，你也不能妥协啊。”
　　“我，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得到你，我尊重你的决定，不会怨恨。我会和你一样照顾着昴流君的！只是……”玖月牙晓叹息着道：“这样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
　　“是的，辛苦你了。”北都很娇俏的微笑，目光向着屋里扫了扫：“或许每个人的愿望，归根结底都是同一个，可是，方法不同、过程不同，即使最后达到了目的也会留下不同的印记。或许其中的哪一个，就会害死他。”
　　“北都，你真是个好姐姐。”玖月牙晓道。
　　“呵呵呵！”北都笑着：“那是当然喽。”
　　“嗯。”玖月牙晓腼腆的笑，不着痕迹的紧了紧衣襟：“时间还早，休息吧。”
　　“嗯嗯！不送了，不送了！”北都挥了挥手，玖月牙晓没有再表现出半分的留恋，果真转身就走了，留下北都站在灯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