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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旧人乘以新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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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曼不到一星期就回了北京,在去机场的路上还念叨着对我有多么不舍。在登机的前一刻,我给了于曼一个大大的拥抱,千言万语汇成了我心里的一句:“后会无期。”
于此同时,我从六岁就没停过的学习生涯又迎来了一个长达两个月的暑假。自我考上研究生后,每逢假期都会在□□,微博上用欲扬先抑的手法,通过我清闲得过于无聊反衬出我对周边人拼死拼活工作的幸灾乐祸。暑假对我这样的米虫意味着什么,睡到自然醒,去餐馆改善伙食,去喝一杯香浓的拿铁,然后在夜店喝酒到天明?实际情况呢?从我拎着一编织袋行李回到家的一刹那,我妈就宣告:“赶明儿起你给老娘开始相亲!”
我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严肃的问:“是不是你破产了,急着把我卖出去?!”
我妈顺手朝我这砸了个抱枕,没好奇的说:“你妈我是那种卖女求荣的人吗?再说,你卖的了几个钱!也不看看你,二十三的人了,连男朋友都没有!瞧瞧隔壁楼那张水仙,人儿和你同岁,娃都可以上街打酱油了!”
我不服气地张口反驳:“她那高中没毕业肚子就大了,当初可不知道是谁和我说要早恋就把我掐死的。再说了,我才二十三,至于吗?”
我妈啐了我一口:“呸,少给我翻旧帐!也不瞧瞧你自个儿,要工作没工作,要钱没钱,怎么着,还想我养你一辈子?这个月我可是收了三张请帖了。单位上那些人,见面就问我闺女咋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你给我赶紧找个人嫁了,别一天在我眼前晃!balabalabala……”
我无力地抽了抽嘴角,感情是被刺激了。
相亲对于我这样不急着结婚的姑娘自然是有趣的事,还有什么样的活动能比相亲更有可能和极品亲密接触呢?
相亲一号是位凤凰男,我妈说:“凤凰男好啊,懂得过日子。”于是,会过日子的凤凰男果真和我约在了经济又实惠的火锅店。凤凰男同志倒是没极品的和我aa,不过在结账是为了抹掉七块的零头和老板雄辩了五分钟,那情况,还不如aa呢。
有了凤凰男的前车之鉴,我妈给我安排的第二位相亲对象路人乙同学是一位富二代,见面时那一张奔驰亮瞎了我的狗眼。一张长长的驴脸与一身的lv相映成趣,实在喜庆的不行。我强忍着笑意和他喝了一下午咖啡后终于忍不住向苏黎求救。接完电话后,严肃的告诉他:“对不起,我家水井着火了,我得先回去了!”
路人丙同学据说有车有房还父母双亡,临行前我妈唠叨了一上午:“一定要争取尽快推倒!”
负责任的说,路人丙长的还是挺人模人样的。至少作为外貌协会的我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我们约会了两次,共同语言不少,从eminem的说唱聊到巴洛克时代的建筑风格。唯一也是最大的遗憾是,第三次约会时,有一个小腹微微凸起的姑娘朝我泼了一杯咖啡,大骂:“狐狸精!”
然后的然后,是无止尽的相亲,或许长的对不起观众,或许抠门,或许骚包。我那颗无形的蛋蛋再分裂中越发的坚强。于是有了第九位相亲对象,引爆我那颗分裂的无以复加的蛋蛋,这种感觉应该称为蛋碎!
我的第九位相亲对象是母上大人惊醒挑选出来的,大我一岁,就职于全球五百强企业,并且拥有能派出名片的职位。拥有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一张不算奢华但也开的出去的汽车。据说长相颇为俊朗,据说没有复杂的男女关系,可以说是居家旅行必备良药。但是——他是莫恒。
我曾想过很多种我和莫恒再见面时候的清醒,要么是我挽着高富帅的手对他露出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要么是我在街头啃着面包,他抱着白富美轻飘飘的吐出一句:“这是我初中同学,没想到现在混的那么不好。”
而此刻,我坐在江北最好的酒楼,和他干瞪眼。不得不承认,莫恒依旧很帅,浓眉大眼高鼻梁这样俗气的词语完全无法形容他。我过去认为穿着球衣在篮球场奔驰的他帅气逼人,而穿着西装皮鞋的他更是帅气的惨绝人寰。
我努力收敛住我那即将流出的口水,淡淡道:“怎么是你,世界真他妈小啊。”
莫恒勾起一抹浅笑:“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说话真不好听!”
我哼了哼:“我这叫直爽,怎么你也来相亲,不追求真爱了?”
莫恒眉毛一挑:“夏满,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真记仇?”
我冷笑:“没办法,谁叫我天生小心眼呢?”
我记仇,我当然记仇。我那少女的春心曾被眼前这人高高捧起又重重地砸到地上,碎的七零八落。用一句时下流行的话:“我在也不相信爱情了!”偶尔有心动的时候,脑子里就会响起那句:“对不起,我爱的是她!”这些年杨过没有,连神雕的翅膀的看不见一双。
我可没有受虐体质,做不到莫恒虐我千百遍,我待莫恒如初恋。拎起包起身就往外走,出了酒楼大门才隐隐后悔,这家酒楼菜做的不错,怎么也该先填饱肚子在走。
翻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七点,这下回家恐怕是小命不饱。顺着电话本想找人出来陪我打发时间。苏黎毫无意外把她的星期五贡献给了第无数次相亲,另外相熟的几位又各自有活动,所以我最后决定杀到李寒笙的新居。
饭点的车最是难打,我站了大半天也没有司机鸟我,在我纠结着要不要松开纽扣露出□□寻求顺风车时,身后响起汽车喇叭的声音,转过身子一看,是莫恒。他问:“去哪?我送你。”
我犹豫了几秒,想到我那比a有余,比b不足的胸部吸引到顺风车的可能性,我很没节操的上了车。
一路上莫恒倒是想和我聊,都被我没礼貌的一句话顶了回去。还好路程不长,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我可是有礼貌的孩子,下车前冷着脸说了声:“多谢!”
李寒笙的新居是一小跃层的单身公寓,在市中心,他爸为了方便他工作买的,寸土寸金的价,让我羡慕嫉妒恨的不行。我敲开他的门,做沙发上就开始balabala的倾诉,我要表达的是:“你看,我多惨,相亲遇见老情人了。你还不快请我吃饭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李寒笙只是挑着眉看我,似笑非笑的说:“什么时候你也要相亲了?”
我摆了摆手:“别提了!我妈不知道受哪门子刺激了,看这架势我今年嫁不出去怕是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了。”
李寒笙笑意更深,凑到我跟前说:“要不你再努把力,把莫恒收了,婚后对他各种冷暴力,让他也尝尝爱而不得的滋味。反正他长的不错,经济可观,你也不吃亏不是?”
我不禁拍手叫好:“这主意好!我怎么想不到呢?还是你肚子里坏水多!”随即又垮下脸来,“完了,我今天那么呛他,这形象怕是已经毁了。”
李寒笙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来不及看清,就听他阴阳怪气的说:“形象,你有过?”
我气的给了他一拳:“滚!老娘可是个温柔细腻的姑娘。”
李寒笙给了我一记眼刀:“你也就心血管比较细腻。”
李寒笙的三寸不烂毒舌一直让我忿忿不已,可惜我是个温柔的姑娘,嘴皮子功夫自然是不如的。是以我不在理他,跑去厨房捣弄吃的。
这小公寓里厨房是最得我心的,设备一应俱全,还有个大大的烤箱,尽管小李子这位大少爷连蛋炒饭都不会做。这个很气派的厨房长时间闲置,只有我偶尔会蹭烤箱用来烤西点。
我煮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前,为了体现出我那纤细的心血管,特地在大号碗里加了不少辣椒。李寒笙居然面不改色的把面吃了个精光,我腹诽他口味真重。
吃完了面,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好像是那回村的诱惑姐妹篇,最白痴的小三和最逆袭的原配,矫情的我五脏都移位了,深深感到我的智商遭到了蔑视。我反复翻看了好几次手机,电量充足,信号满格,母上大人在我搅和了这次相亲后,居然迟迟没有打电话骂我。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母后大人已经拎着菜刀在追杀我的路上了,而是母后大人扛着西瓜刀在追杀我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