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有些事就是得避开当事人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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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雅歌拉起窗帘，将所有日光遮去，在这明亮的下午打亮了黄色灯光，抱着凑进怀里的小白猫做到了矮脚桌旁边。肖白书坐在她对面，手掌放在地毯上，感叹这种动物拥有的柔顺毛质。
“书书，”穆雅歌是很严肃得问她，肖白书一下子紧张起来，“你老实告诉我，蓝刚刚是怎么了。”池舞一听，从穆雅歌怀里探出头来、看着肖白书。
“啊……？”肖白书愣了一下，一下子被黑色和金色的眼睛盯着又开始浑身不自在，缩了缩脖子说，“刚刚、刚刚有人跟踪你们……蓝用了点法术把他们骗走了……”
跟踪……？
穆雅歌皱起眉头，咬牙切齿，“穆雅颂……”
“诶……？”池舞听不懂了，“什么意思？”
穆雅歌理了理头绪，把当时的事情，还有那场火灾突然消失在人们记忆里和她了解到的、代替了真相的虚假记忆告诉了她们，重点就是明夜、望命的出现，楚云的失踪和肖白书被认为是杀人嫌疑犯。
“书书你说你来过这里一次，带走了妙妙……”穆雅歌虽然生气、但还是可以理解肖白书当时的选择。或者说她的选择才是最正确的，不然以当时的情况看、如果不是望命出现，很有可能明夜和蓝都会死在那里，“那你有没有看见楚云……？”
“楚警官……？”肖白书微微仰脑袋回想，“好像没有……”
那就是楚云真真正正得失踪了……
这就像一场侦探游戏，穆雅歌先把这点记下，晚些再去将它和其他事实连起来。她又问池舞，“那妙妙你那时候是跟蓝在一起的，你有没有看到袭击蓝的人？或者听到砸门什么的……”
“我不知道啊……”池舞说着也缩了起来，既是愧疚也是伤心，“我就记得我和蓝一起睡午觉，之后醒过来就是在望命那里了……什么都不知道……”
可蓝说她看见了……也就是说蓝醒了、而妙妙一直没醒……？
而别人都忘了、她们几个却都没有忘……？
“是不是望命跟你们说过她会消除别人的记忆？”穆雅歌其实也是很奇怪的，这俩都知道家被烧毁、此时却非常自然地接受着这里的一切正常，“还会恢复这些东西？我看你们好像一点也不惊讶……还是这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事……？”
“怎么可能谁都可以做到啊……”池舞从穆雅歌怀里跳出来，踩过矮桌又蹦进了肖白书怀里，“反正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蓝家就是一群强得变态的家伙……”
“一下子让一个城市的人都失去记忆这种事不仅仅要耗费很大的灵力，可行性也几乎没有，因为好像没有这么大范围的摄魂术……至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肖白书同意池舞的说法，“至于把东西恢复原样的法术是有的，可一下子这么大范围的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或许蓝或者她的娘亲会知道、你为什么不问问她啊……”
“她们俩不是都睡着么……一个比一个伤得重……”穆雅歌摇摇头，“你们俩还没告诉我，望命跟你们说过么？”
“算是说过吧……”肖白书看看池舞，接下来的话由小白猫接了过去，“我们交换的条件是，她确保这个家跟原来一样、不被毁坏、不少一人……”
这个家啊……
大概只是一个字，就已经戳到穆雅歌心里极其柔软的部分。
家、家庭，一群心意相连的人一起生活的地方，互相影响、互相适应的地方。
说到这里，穆雅歌又想到了那夜看过的、明夜的血肉，“你们俩、血是什么颜色的……？”
池舞听得奇怪，装满电视剧的脑袋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是“……反正不是黑色的。”
“……红色……”肖白书也不明白，却下意识得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没有要喝你们血的意思，”穆雅歌哭笑不得，“那你们知不知道什么东西的血是绿色的啊……？”
“虫子……”池舞说。
“虫子……”肖白书说。
……打死我也不会相信明夜和蓝是虫子的……
穆雅歌绝对不愿去想象恶心的节肢动物，赶紧换，“那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帝……？”
“什么帝……”两个人又听不懂了。
“一个家族……？”穆雅歌也不确定，她之前上网查过、什么都没有。
肖白书和池舞对视一眼，转过脑袋看着穆雅歌，三双眼睛里写着满满的茫然。
“要不要……找蓝问一下？”
“我晚点再找她问。”穆雅歌对蓝的身世概念已经完全乱掉了。她完全不知道蓝从哪儿来，明夜是怎么回事、卫正是怎么回事、湘胤又是怎么回事……
甚至、蓝的年龄种族，她都一概不知。
她没有爱蓝爱到可以忽视这些的地步，或者说正因为爱着她、才会更加希望了解她的一切——蓝的隐瞒有多少是出于爱意她都知道，可果然还是想要去多了解她一点。
她究竟是怎么成长的、家里又有些什么亲人、以前住在哪里、那是什么样的环境、有没有危险、父母的情况，一切的一切、都想要知道。
一定是因为蓝的纵容、她才会变得越来越得寸进尺。
穆雅歌自嘲的笑，开始安排一些其他事情，“这段时间你们俩你就别往外走了，好好呆在家里……客房给明夜住，你们如果想睡床的话、对面的房子也空着……”
“没关系啦，”池舞这个时候不会不懂事得吵闹，“我们俩睡楼上也可以啊，也不一定要睡床……”
肖白书点头附和。
“那行，”穆雅歌倾身过去，揉了揉小白猫的脑袋，“先这样决定吧……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还要你们多照顾蓝一点……”
“嗯……”
***
在吃晚饭之前，蓝幽幽转醒。冲了个澡、重新换了一件衬衫，她这才从房间里走出来，穿过走廊、进入客厅，爬上沙发、窝进穆雅歌怀里，在一个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和她还有小白猫一起、看日本动画片。
肖白书在厨房里，并没有按照蓝留下来的惯例准备三菜一汤的营养晚餐。她们几个也都算是劫后余生，今天怎么也该做一餐好一些的吃食、算是庆祝。
可乐鸡翅，红烧鲫鱼，枸杞排骨汤，上汤娃娃菜，韭菜炒蛋。
不知道这两个人多久没有买菜，冰箱里的食材有一些不够呢……
那边的两人一猫围绕着那部动画片开始了极其无聊的讨论，其中最为睿智的人在参与了十五分钟无聊透顶的辩论之后被那些无营养言论炸醒了脑子，总算清醒、跑到厨房帮忙。
肖白书又要开始战战兢兢了。
“书书……”
肖白书正在切菜，被她叫得右手一抖、差点儿剁掉自己的手指头，“什、什么事……”
“……你别这么害怕，我没打算说你那时候是见死不救，”蓝大概可以猜到肖白书在紧张什么，一般人面对那种情况、大概是一下子冲昏头脑跑去救她，肖白书当时的作为很明显是被认为贪生怕死、忘恩负义的表现。
而如果钉在那里的是墨、救人的是她，她也一定会采用前一种手段，不过原因、和那些冲动的人是不一样的。
她和墨会想的是：只要我的命能换你的，我一定换。
大部分人想的是：如果我的命能换你的，我一定换。
只要、如果，仅仅两个字，其中的差别却已经是现实和幻想的差距——只有在确认自己的付出可以换回结果时，她和墨才会去冒这个生命危险；可大部分人想的却是在冒险中寻求奇迹，而一般这样的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
肖白书选择的、是第三种方法，而且是最聪明的方法，这再次证明了她对这只看似胆小的狐狸的猜测。
深藏不露。
“我只是想要谢谢你……”蓝没有选择帮她杀鱼，只是拿了放在一旁的韭菜放进水池，打开水龙头，让水流冲走菜叶上名目可见的污渍，“如果不是胤及时赶到、可能我跟她都会死在那里……”
蓝那时候并没有意识，知识结合墨和雅歌的说法，这样的推测并不难做。
只是胤当初背叛了和墨的约定、却又在那种时候去救她们……她并不认为这完全只是肖白书她们的功劳。
背叛、是因为有比COS更重要的东西，最直接的、就是依零的命令。任她们被伤得体无完肤、是因为被命令了不需保护；没有十分及时得去救她们、是因为被命令了不许救；至于在最后关头保了她们的命……
不知道，完全猜不透。依零也好、湘胤也好，不存在可以琢磨的性格和逻辑，根本不知道她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而她能做的，就是和墨一起、先把找上门来的那位解决掉先。
不认识的帝族、她的记忆里完全不存在的帝族——只有不到百人的帝族中，她不认识、甚至从未听到过的人。
……大概，只有这么几个吧。
因为某些事情，墨和冥夜不想让她知道的人，她们花了很多精力、从她的生活里剥除的人。
会是谁呢？能是谁呢？她该去了解那是谁么？
蓝真的不想违背墨和冥夜所愿，既然是她们从她记忆中摘除的人、她就真的不想知道她是谁。
就算她欺上门来，蓝也愿意为了两位亲人的愿想保持无知。
“……那、那是我该做的，”肖白书并不在意蓝的走神，显然蓝的那些话就已经让她受宠若惊。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过，禁锢你的结界我教过你么？”蓝问，“还记得是什么结界么？”
“名字我没有记住，”肖白书如果不是手上全是鱼腥，大概会不好意思得抓抓脸颊，“不过我记得那个在你的结界书上编号35……”
编号35。
龙族的结界。
作者有话说
第157章 有些事就是得避开当事人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