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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故事二:千百度(原著,H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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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忘了什么人。
泽田纲吉突然某年某日某时某分某秒想起来,他一直都在寻找某个人。
一个对他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人。
只是一时之间,纲吉仿佛忘记了他,忘了他的长相,忘了他的名字,忘了他的气息。想要想起的时候,记忆里隐约浮现出一些片段,熟悉而陌生。这个人对于自己一定很重要,心里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于是纲吉放下身边的一切杂事,开始踏上寻找那个人的路上。
第一战,是黑曜中学。以前是一片废墟,现在仍然没有任何改变。纲吉不由对自己的记忆产生苦恼,为何回想和那个人相遇的时候,第一时间回来到这个地方呢?明明,这里像是不会有任何人居住,怎么会和那个人在这里相遇呢?记忆不是在开玩笑吧!他在心里吐槽着,但是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他,就是在这里。
——第一次和那个人相遇。
纲吉叹口气,开始往深处走去,路过坑坑洼洼的道路,走过废石堆积的尘埃,他感受到的,却是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紧张气氛。想到这里,他瞬间引发了自己的死气,但是火焰燃起的那刻,又瞬间熄灭了。“我在做什么啊?”纲吉有些后悔,明明空无一人的地方,自己自说自话燃起死气,是想和谁打斗呢?即使成为黑手党老大若干年后,泽田纲吉说到底也是个乖乖的市民,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心态,他很奇怪为何会在这里莫名的就有一种极度想要战斗的欲望。
总不成我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是因为打了一架吧。
这什么神发展!纲吉不断在心里吐槽着自己,开什么玩笑,不是按照发展是恋爱吗?这和恋爱完全格格不入的气氛是啥!想到这里,他不由想象出鬼畜老师reborn对于现在如此废柴黯淡的人生,肯定是持枪警告道:“再不振作点,我会送你去三途川旅游哦!”“我错了,我错了!”纲吉边想边郁闷,直接走进了一间空旷的屋子。为何选择这里呢?纲吉对于自己的选择有些奇怪,但很快有把这种感觉归功于自己的超直觉,应该是这里,没有错吧。
似乎因为他们在多年前就全体去了意大利,这还是第一次回日本的原因,初次见面的地点现在已经满是灰尘。“这里怎么看……都跟浪漫无关啊?”纲吉一伸手,就摸到了一把灰,虽然有些泄气,但他还是打算在这个屋子里转转,到底他和那个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是如何呢?
隐约的血迹,墙壁上的撞击痕迹,还有破碎的地板,子弹的痕迹……纲吉越看越黑线……这真的是和第一次和那个人见面的地点吗?而不是和杀父仇人见面的场景吗?怎么看这里都像是案发现场啊,完全没有任何相恋的情调可言,是自己脑抽了,还是对方脑抽了呢?因为到处都是显而易见的激烈厮杀而留下来的痕迹,纲吉不由内心嘀咕了:真的没有搞错吗?
抱着满心的疑问,纲吉决定出发,往下一站走去。
稍微安心的是,下一站,是他原来的母校——并盛中学。
以为会在校园的偏僻角落,但是直觉告诉他却该往教室的方向走去。什么啊?上一秒在厮杀,下一秒就在教室里学习吗?这是什么神发展?越发疑惑的纲吉跟着自己的感觉,本以为会停在某处教室外或者教室里,但却到达了他怎么想都觉得很是奇怪的地方——体育馆。
因为学校在放假期,学校空无一人,当然纲吉还是小心地避过了这所学校的帝王,云雀学长,他是唯一没有跟着大家一起去意大利而留守在日本的家族成员。最初他到达自己的学校的时候,他曾经联想过那个人,会不会是云雀学长呢?但是到达体育场的那刻,他又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性。怎么可能呢?和云雀学长?那个人……明明……那个人明明怎么样?纲吉猛地想到些奇怪的记忆。
漫天的莲花,对立的双方,还有耳边温暖而安心的笑声。
这一次,似乎不是和那个人敌对了呢?是不是变成同伴了?纲吉这么想着。记忆里,那个人很强,轻而易举地就打败了强大的对手,一举一动,都在吸引自己的视线,让自己如同飞蛾扑火般的,想要靠近他,又想远离他。
到底是谁?
纲吉站在体育馆的中央,闭上眼睛,静静回想着。
蓝色的头发,异色的眼睛。
隐约的,他看到了这些片段。
这就是那个人吗?他仿佛在迷宫里迷失了太久,然后看到了几点希望的亮光,便猛地往前方跑去。这是一段漫长而痛苦的路途,只是前面一直没有熄灭的灯火而让他继续前进着。最后冲出迷宫,他开口,想要叫出那个人的名字:“……”
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即使隐约想起了他的长相,但是他的脸依旧在迷雾中,什么都看不见,连同名字一起,就仿佛知道该怎么发音,却怎么念也念不出来。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纲吉有些怨念了,自己走了两个地方都没有想起来一点有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好吧其实是只有片段,但是这对于想要得到答案的他来说,似乎差的太远了。不行,还得继续寻找呢!纲吉并没有灰心丧气,或许多年前的他可能会因为一些小挫折而退缩后悔,但是因为喜欢着那个人,想要知道有关于那个人的全部事情,所以……绝对不能退缩呢!他告诉自己,握紧双拳。
第三站,??
继续跟着自己的超直觉走着,纲吉并没有注意周围的环境,只是等他仔细看到时候,似乎是在一片荒郊野外?等等,这是什么发展?刚刚到了地点,纲吉就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悲哀之情……似乎那个人想要孤注一掷做些什么,为了保护自己。敌人太过于强大,是足以统治世界的实力,但是那个人还是站了出来,说着靠自己阻拦他,给他们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纲吉不知道自己当时听到那个人的开口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只能用万念俱灰来形容,或许一念之间,就是天人永隔。
“……”纲吉试图再次喊出他的名字,依旧无法出口,就好像是拼图的碎片好不容易拼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一块而无法成型。
他一定要找到,这最后的碎片。
纲吉之后开始了更加马不停蹄地寻找。他走过坐满情侣的咖啡屋,再次回顾了当年第一次和那个人约会的尴尬场景,面对话都说不成句的他,那个人笑了;他路过无人的露天公园,仿佛想起了当年那个人就是牵着自己的手,一步步就走回家;他跑过河边,当年因为心情抑郁而想要找到个无人的地方,但很奇妙的是,自己和那个人不期而遇,从而让自己鼓起勇气;他来到过这所城市的最高处,和那个人一起爬山的自己,气喘吁吁,最后还是靠那个人,将自己背了上去;他曾经在某处不慎被人围攻,又是那个人如同英雄救美般救出自己;他曾经忘带过雨伞,湿淋淋地独自走在路上,也是那个人将伞借给了他……
他们有过太多甜蜜又苦涩的回忆,有着无数美好而感伤的片段,即使这个样子,他还是不记得那个人的模样。
即使,他记得那个人最喜欢什么最讨厌什么。
即使,他记得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的气息。
即使,他记得那个人的一切……
可是,他怎么还是不记得这个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呢?
纲吉寻寻觅觅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参加的一场盛大的庙会,自己和父母因为意外而失散了,怎么找都无法找到亲人,因为害怕回不了家的他无助地哭了起来。
这时候,有个孩子,牵住了他的手。
带他穿过车水马龙的人群,牵引他到了父母的面前。
之后那个孩子呢?
他只记得那双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温暖的手,只记得那双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温柔的眼睛。
——最后呢?
那个人到底在哪里?
纲吉恍恍惚惚地走在路上,正因为是春天,樱花开得盛好,他抬头看着樱花缓缓飘落了下来,就这样子落于自己的手心里,柔软而晶莹。
你知道吗?樱花飘落的速度是五厘米每秒。
那么,我该以什么样的速度,与你相遇呢?
迷糊之间,似乎看到了对面站着一个人。深蓝色的长发随风飘舞着,一身眼熟的黑色西装,纲吉不由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眨眨眼。心跳加速,无法呼吸,仿佛人生中的意义就在自己的面前,这最后一块碎片,终于被自己找到了吗?纲吉开始只是缓慢地走着,他踏出的每一步,都很僵硬。他直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事实,这么容易,那个人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这不是梦吧!
之后开始快速地跑了起来,纲吉没有在乎自己脚下踩着的樱花们,也没有在乎樱花因为自己的奔跑速度而拍打着自己的双颊,他只是害怕,如果自己的速度不够快,那个人就会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就会再也不见……
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紧紧地抓住这个人,不管用何种方式,一定要不能放手。
直到他奔到了那个人的怀里,感受熟悉的温度和气息的时候,他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下来。
那个人,紧紧地抱住他,带着笑意,在他的耳边轻轻说着:“欢迎回家。”
——有你的世界,就是我的一切。
泽田纲吉终于想起来了。
那个人是——
那个他无数遍在心里默念的名字——
“我回来了,骸。”他伸出手,回应了这个拥抱,轻声笑道。
《千百度》
关外野店烟火绝客怎眠
寒来袖间谁为我添两件
三四更雪风不减吹袭一夜
只是可怜 瘦马未得好歇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
鹧鸪清怨听得见 飞不回堂前
旧楹联红褪墨残谁来揭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怅然入梦梦几月醒几年
往事凄艳用情浅两手缘
鹧鸪清怨听得见 飞不回堂前
旧楹联红褪墨残谁来揭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可你从不在灯火阑珊处
我寻你千百度日出到迟暮
一瓢江湖我沉浮
我寻你千百度又一岁荣枯
你不在灯火阑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