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3 ...
-
太阳渐渐落山，白昼逐渐被黑暗浸染。夜深时，整栋别墅的灯都熄灭了，一直躺在床上装睡的施久也有了动作。他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打开身上的定位仪。另一方，一直等待的两人接到了讯息。
“这里……是靠近西边的地方。”司徒玉看着屏幕上一闪一闪的红点道。他刚转过头，就看见封胥一脚踏出门，忙不迭地跟上去，“哎，等等！”
施久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就看见五六个人横七竖八地睡在沙发上，鼾声如雷。他仔细找了找，没有阿四和小七的人，看来他们在另外的地方。放轻手脚不惊动熟睡的人，施久动作如一只黑猫，迈着轻盈的步伐快速蹿出别墅，顺着记忆向教堂奔去。
朦胧的月光给教堂笼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施久推开门，来到圣母像前。他学着小七的样子顺着画框摸过去，果然摸到了一个凸起来的东西。一按，机关开启的声音响起，然后一束月光从头顶泻出，照在竖立的十字架上，在地上形成被拉长的倒影。
尽管已经看过一次，施久还是为这人造的奇景惊叹了一番。他摸了摸十字架，上面盖着的厚厚的灰尘说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不光是十字架，整个教堂所显现的衰败之感无一不在述说着被遗弃的历史。
那么，那位聪明的科学家会把重要的资料藏在哪个角落呢？
施久尝试着搬动十字架，可是这块石头却像是和地面连在一起一样，任他使了多大的力也是纹丝不动。他甩甩酸痛的手，把目标转向挂在墙上的画像。他握着画框抬了抬，却发现这画框是被固定在墙壁上的，压根就拿不下来。施久本想着要不要把这幅画破坏了，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在画像的各处一一敲去，看有没有空心的地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施久找遍了整个教堂，就连墙角的座钟，神坛下的座椅都翻了个遍，可是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东西。他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愤懑的坐在椅子上：“可恶，到底在哪！”
就在他郁闷之际，一个轻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在找什么呢，不乖的小老鼠？”
施久脊背一寒，熟悉的嗓音就像冰冷的毒蛇爬上心头。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已经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就在自己的背后。
“我不是早说了吗，你如果乖乖听话，就什么事也没有，可这鼠爪子，怎么就是喜欢乱挠呢？”一双冰冷的手附上施久的左手，危险的气息靠近耳朵，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说，这么不乖的手该怎么办呢？”
就在那双手有收紧的趋势时，施久猛地转身，对着凳子一蹬，借力跃到地上。他刚想向门口奔去，可是身体动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压力突然袭来，以千钧之势把他压向墙壁。肉|体和硬物相撞发出闷响，施久咳出一口血，趴在地上，全身疼像被碾过一样。
一双脚进入朦胧的视野里，紧随着一声轻蔑的笑：“负隅顽抗的小老鼠，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死吗？”
施久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一动就能感觉到胸腔铺天盖地的巨痛，血从鼻腔和口中涌出。他抓住男人的裤脚，勉强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你……杀了……我，就……不怕……小七吗？”
一提起女孩的名字，男人的脸色果然变了，眼里的杀意越来越浓，他狞笑着把施久从地上提起来：“你不过是她的玩具，坏了，换一个就好了，反正像你这样的玩具多得是。”
“是吗？”施久虚弱地勾起嘴角，“我想，她可不一定这样想，在她心里，我可是特别的。”
这句话显然触及了阿四的逆鳞，抓着施久衣领的手青筋暴起：“你果然是在找死！”他举起另一只手，对着施久的腹部一弹，施久的脸色顿时大变。疼——意识中只剩下这个字，就像有一只手伸进腹腔搅拌内脏，自从上一次在中央塔以来，他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种程度的疼痛了。
阿四满意地看着施久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一把把施久甩在地上：“好了，小老鼠的生命也该结束了。”
施久蜷缩在地上，捂着腹部的手发颤，模模糊糊看到一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按住额头。难道就这样结束了？他恍恍惚惚地想，不知道封胥看到自己的死状，会怎么样？会不会又发狂了呢？可是他已经死了，不能再制止他了。
最后一刻，施久的心却意外地平静，如果真的死在这里，自己的人生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失败呢。什么都没有完成，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却把自己玩完了，不知道到下面见了老鬼，会不会被他骂？
阿四看着自己手下的人，只要他轻轻一捏，这颗头就会被压得粉碎，这样，她的注意力就会又回到自己身上……嗜血的瞳孔里闪烁着兴奋的光，可就在他动手的前一秒，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住手！”
阿四暗暗咬牙，虽极度不情愿，却还是停下了动作。施久眼皮一动，刚才积压在脸上的压力荡然无存，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一丝松懈。
小七飘过来，不满地看着阿四：“我不是说过，不准动他吗？”
男人不屑地撇开嘴角：“这人身份目的不明，你还是放弃他比较好，我明天再给你找个更好的玩具。”
小七眨眨眼，嘟起嘴：“不要！我就要这个！”说着，她弯下腰把施久扶起来，“你怎么样？”
施久勉勉强强站稳脚，胸口和腹部都在隐隐作痛，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内脏应该受了极大的床上，如果不得到及时的治疗他恐怕自己撑不过天亮。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小七嗔怪地看了阿四一眼：“你也真是的，下手不知道轻重！”
男人冷哼一声：“留下也不是不行，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刚才在找什么东西？”
施久被他突然释放的威压逼得退了一步，身体晃了几下才站稳脚。他咳了几声，肺部传来的刺痛感让晕眩的大脑清醒了不少：“找东西？找什么东西？”
阿四看着施久装傻的模样，眼里的寒意更甚，他怒极返笑：“看来，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啊。”
“阿四……”小七看着男人慢慢逼近，挡在施久前面。
“怎么？这可是关系到我们的任务，你想违抗教授的命令吗？”
小七脸上露出犹豫地神色，她看了施久一眼，又看看阿四，最后满脸舍不得地挪开。
“这下可没人能救你了。”如毒蛇般的眼神让施久发寒，“来吧，告诉我，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施久被逼得直往后退，却被冰冷的墙面阻挡了步伐。他脑海里飞速地思考着逃脱的方法，可是身体内部的疼痛却让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现在，仅是保持清醒已经耗费了他多半的力气，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响起罢工的警报。
施久靠着墙壁微微喘息，迷糊间，他感觉背后原本应该冰冷的墙壁居然开始慢慢暖和起来。
难道是他出现幻觉了？
就在这时，施久看见胸口红光一闪，几乎同时，身体迅速地往旁边倒去。就在他伏在地上的瞬间，墙壁轰地迸裂，一大股热流喷涌而出，对着站着的两人冲去。灼热的空气如一条巨龙席卷教堂，小七和阿四完全来不及反应，被热流冲个正着。半个教堂轰然崩塌，将两人埋在废墟之中。
“你终于来了。”施久看着烟尘里的人影，扬起嘴角。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