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流年。miss》艾雨姗姗

5、Ⅴ

　　现在已是秋末冬出了，樱花早已凋谢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
　　那抹赤色十分闪耀，就如同不符时季的樱花般灿烂。
　　两人这样面对面地说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之前的都是谈论学习上的问题。非学习问题的谈论，这似乎是第三次……前两次的交谈并不顺利，结果也似乎令人不太愉快。幻音索性下定结论：两人只适合谈论与学习有关的话题。
　　“之前，长谷川问我的问题。你似乎还没有听到我的答案。”赤司的话语真的很耐人寻味。之前一直不提，现在说出，是有什么意义吗？幻音试着揣摩赤司的心里，却以失败告终。他，是一个难以捉弄的人。
　　希望他在身边？自己之前是有这么说过。后来，他也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说明了他给出的答案应该是肯定的。现在提起这个话题，难道……
　　“呐，赤司君。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能听我说一个故事吗？”幻音的声音很淡很轻，萦绕于赤司耳边。见到赤司微微点头，幻音接着说道，“从前，有一个女孩患有先天性疾病。从小眼睛看事物就模糊不清。她的父母都放弃对她治疗的信心，可一只小狗却一直在她身边鼓励她。后来，女孩的病治好了。家里人决定将小狗送回培训基地。女孩哭着闹着想要小狗留下。家里人开出条件。只要女孩每次考试都能在班级稳获前三甲中的一位，就能将小狗留下。渐渐地，女孩的世界再也融不下学习之外的东西，她忘记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爱。在后来，她遇见了一个男孩，男孩一语点破女孩心中的缺失，让女孩又记起了‘爱’。本该是个欢乐的结局。可小狗渐渐衰老，眼看随时就会离开女孩。女孩的心中充满恐惧与不安。这时，她想起了男孩。她不奢求什么，只希望男孩在她身边。”
　　幻音的语气平静依旧，就像是在讲述他人的故事一般。
　　赤司的眼中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说的说还是没能说出。
　　“我知道，这是我任性的愿望。但我还是要说出口。赤司君，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不敢再去直视那双冰蓝色的眸子，害怕自己会在不小心中答应她的话。对于这个女孩。开始只是好奇而已。第一次见面时，她正和身旁的女孩说着什么，虽然并未流露笑容但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她话很少，很安静，专注于题目时的表情很认真，还有一点点可爱？赤色立刻否定这种想法，这个女孩只不过和那些呱噪的女生不太一样而已。后来，学习门口多出了一家奇怪的占卜屋，被真太郎拉去做了奇怪的占卜。那个占卜师说：“有缘人总会相遇相识相知相恋，只是时间的问题。”当然对于这些自己并不感兴趣，就这么离开了。第二次见面，赤司发现女孩的身后似乎贴着什么。一定是其他人的恶作剧吧。赤司看了看上面的内容。我要嫁给微积分？真是奇怪的想法，难道她的人生中就只有学习吗？出于好心，帮她拿下了便条。后来放学后，她一语惊人，居然说她喜欢自己？她的表情很淡然，与其她告白的女生不同。可自己与她只有几面之缘，思考的半响，想起了那张便条，顺口说了一句；“同学，我不是微积分。”这样说，她应该就会和那些女生一样放弃了吧。可，第二天，她居然来帝光了。而且她对自己说的话，不再是喜欢，而是请假题目。这是什么新手段吗？和她来到教室，细细打量着她，平静安然，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心跳。她真是喜欢自己吗？她后来的一席话居然令自己有些失望？不是喜欢自己，而是喜欢自己的学习方法。这个女孩的人生中真的只有学习？脱口而出一句；“长谷川幻音，你的人生中就只有学习吗？”她默然了，眼眸暗淡下来，慢慢抬头：“是的。”她的身影是那么寂寞，让人有些心痛。想起占卜师的话，难道那个有缘人是指这个女孩？后来的日子里，和她相处的日子渐渐变多了。那次去图书馆，当她接触到我的手时，一向冷静的我居然感到一丝心跳。回去时，提出要送她，她答应了。回去的路上，她偶尔会往这边偷瞄，然后红着脸移开视线。这个女孩变了，表情更丰富了。在她家门外，那条名为“小征”的拉布拉犬令人记忆犹新。当我想起这种犬一般都是导盲犬，正想问起是，她讲述了自己的往事。寂寞而黯然笑容又是那么令人心痛。对她的看法转变了，由好奇变为心痛，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她问道：“赤司君，会一直在我身边吗？”这，自己能陪在她身边吗？她没有去听回答，转身关上了门。回到家后，赤司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高中毕业后，自己就要去国外留学了。不可能一直陪在她身边的。还是跟她说清楚吧。后来，见到她。她与往常相同地和自己打招呼，可脸上完全没有了笑意。又恢复了刚见面时的淡然。可以说吗？算了，现在还是不说了，这样的日子能过一天算一天吧。得过且过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这样一直自欺欺人，真的好吗？”表妹和音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是应该跟她说清楚了。和音帮自己创造了机会，可现在又犹豫了。
　　想要留在她身边......可，这是不可能的。
　　赤司咬了咬牙，直视那双冰篮色的眸子，说：“恩。我会在你身边的。”
　　幻音笑了，真心的笑了。
　　又说了谎。幻音，对不起。
　　接下来的日子里，幻音与赤司的交集由学习方面发展到各个方面。两人的关系变为“友情之上，恋爱未满”。这段日子对幻音来说可谓是最幸福的了。但幸福的日子往往都很短暂。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了吧。望着窗外的白雪，幻音不禁感到那么一丝丝寒冷。这个冬天好冷呀。
　　小征的身体状况这些天不见好转，令幻音开始有些担心了。蹲下，顺了顺小征的毛。“嘟嘟”，来电话了。是赤司的电话。喊来妈妈给小征喂药，自己走进房间。
　　“喂，是赤司君呀。”
　　“恩。”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略显沙哑。
　　“赤司君，有什么事吗？”
　　“不知为什么，现在挺想见你的。”尾音上扬，和平时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幻音不禁有些担心，问：“赤司君，你在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我在......飞机场。”
　　“飞机场？赤司君，你......”
　　“不能陪在你身边了。”赤司的语气渐渐温柔起来，“幻音，对不起。”
　　“赤司君，赤司君......”不管幻音再怎么喊着那个人的名字，电话那边只有“嘟，嘟......”的响声。
　　赤司挂了电话，将手掩在眼前。回想起一个月前，与家人的争吵。当自己提出不想去国外留学时，父亲很是生气。并提前了他的行程。这一次，是真的没有选择与商量的余地了。长谷川幻音，那个第一次让他心动的女生。再见了。拉起行李箱，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检票口。
　　他第一次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可说的却是“对不起”。突然感到一丝丝咸味。来到梳妆台前，原来自己哭了。用手胡乱抹了抹泪水。自己那次为了小征的去留而哭着求爸爸妈妈后，似乎自己就没再流过泪了。
　　“幻音，快来。小征他，他......”是妈妈的声音。
　　幻音立刻赶到阳台。小征安静的睡着，妈妈则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征，他已经去了。”
　　轻轻抱起小征冰冷的身躯，幻音的表情很淡很冷，就如同门外的冰雪一般。她早已听不进其他人安慰的话语。只是这样默默的抱着小征。咸味越来越重了。幻音开始慢慢喜欢上了这种咸味，细细品味，略有一丝苦涩。
　　曾经小汐曾问过自己：“你是不是没有伤心这种情绪？”
　　我有这种情绪，只不过一直没有什么事值得我伤心。
　　赤司君离开了，小征死了。我还剩些什么？我不知道。
　　“如果时间倒流呢？”一个声音慢慢在幻音耳边想起。
　　周围的一切就如同静止了一般。身边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女孩。
　　幻音注视着那双美丽的赤色眸子，不禁想起了那个人。
　　“你是谁？”幻音警惕地问道。
　　“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女孩的声音很轻柔好听，“我能让时光倒流。”
　　“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有帮你。只是你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的过于主动，打乱了你的人生与命运。我只是再给你一次机会。请好好把握。”
　　“回到过去？赤司君和小征就能再次回到我身边？”
　　“你的那条宠物犬的阳寿只到今日，这我改变不了。但回到过去，就说明你还有一段时间可以跟他好好相处。至于那个叫赤司的男孩，他去国外留学的时间应该是高中之后。他为了你，和家人发生的争执，最后他的家人提前了行程。所以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过于主动造成的。我先说清楚了。回到过去是有代价的。你和赤司只有相遇相知的缘，却没有相爱相伴的份。这样，你也愿意吗？”
　　幻音的嘴角轻轻上扬：“我，愿意。只要他在身旁。”
　　幻音的眼神十分坚定，没有一丝犹豫。女孩眉头稍皱，轻轻抬手。身边闪过一道光束，幻音在光束中慢慢消失了。
　　“姗姗。真难得，你居然让那个女孩的时光倒流了。”金发占卜师来到女孩身边。
　　“哈哈。”女孩冷笑道，“先别说我。你的占卜，不是没应验吗？天才占卜师也有失手的时候？”
　　“那两个人不会有结局的。这个，我早就知道了。只是给了点暗示，想看看两人能不能突破命运的束缚，可结局还是这样。”momo摊了摊手，无奈道，“两人的结局是这样，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吗？”
　　“恩。但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命运束人。看到那个女孩，就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不能在一起，又能怎样呢？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就够了。”女孩的赤色眸子略过一丝悲伤，“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再次醒来。幻音揉了揉眼睛。看向日历，时间又回到了她与赤司未曾见面的日子。轻轻打开门，小征欢快地扑了上来。太好了，这一切都不是梦。
　　今天是个好天气。幻音拉着小征踏上了散步的道路。在十字路口处，幻音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赤色。想要开口喊出他的名字，却放弃了。时光倒流，我们又变成了陌生人。可，这并没有关系。
　　赤司君，我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