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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管佳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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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安排在了府里的偏院,除了每日给富察氏请安我一般是从不出门,即使是起先那些上门找茬的褔晋也因我的闷声不响而无趣离开。
胤祹也算贴心,怕我总是一个人闷闷不乐,特去乌尔衮府中把芸香接了过来。
我一见到她便扼住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也顾不得手中的雕花杯子应声落地,便对她喋喋不休地问道:“大哥可好?嫂嫂可好?我离开的日子你可好?”
芸香本是心里激动眼里还噙着泪水,可一看到我猴急的模样又禁不住笑了起来。
“格格问了那么多该我问您了!”
我微微笑着,道:“该改口了。”
“我才不要喊您福晋呢,那要像是别人家的主子,生份!”芸香说着,秀眉皱了起来。
我佯装生气地嗔怪道:“看你那张利嘴,都是我惯的。”
她嘻嘻笑着,开始给我铺床又在床头染上了我最爱闻的香。
顿时让我恍惚地觉得我又回到以前那无拘无束的日子。
芸香从小伴我长大对我的生活起居也明白,况且在这陌生的府中也是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便时不时说些家常。
“格格,奴婢不明白您最近为何疏远管佳褔晋了?”芸香一边泡着大红袍一边问我。
我微微摇头,脑里浮现出前几日的事情。
康熙五十一年,太子二次被废。
九龙之间的勾心斗角也慢慢地浮出了水面,只有四阿哥,他整日种花养鸟,置情于田野之间。
当所有人都以为四阿哥是没了心欲,只有我真真地明白他内心的想法。
而此时八爷党那些拉拢人心的动作却闹得有些大。
越是在这种时刻保持低调的人或是最得康熙青睐。
我担心十四有什么冲动的行为便写了一张字条给他:“追随四爷,或是保持低调。”
刚写完欲找人送出去,就听得门外传来管佳氏的声音:“妹妹可在?”
我随意把纸条搁在了砚台下,便出门迎接。
她今日着了一身白色素服,一进门便四处张望着:“妹妹是藏什么好东西呢?半天不开门。”
我不愿让她知道朝堂上的事,用身子一面挡住书桌一面把她往别处引。
“我一个庶的能有什么好东西?爷疼的可是你们呢!”
我面上虚假地赔笑,心里却着实厌恶自己被深宫玷污的虚模样。
她见我这样也羞涩地冲我回笑,眼里仍是唯唯诺诺的小心,不过面对着我她已经是好了很多。“这是说什么呢,爷喜欢你又待你好,那可是我们些姐妹们看在眼里呢。”
我听闻尴尬地笑笑。自从和十二大婚来他倒是三天两头朝着我房里跑,倒不是因为宠爱我,只是他在这些无一个喜爱的福晋中觉得只有我能和他处得来。
我为了不被其他福晋们误会,每当十二来时就时不时刻薄他几句,可他倒也不介意甚至是有些欢喜。
所以每当他来之时,便是我两口舌之战的开始,芸香等丫鬟们起先也有些惊讶后来见多了也就像观戏般给自己找点乐子。
管佳氏像平常那样和我闲聊着,可我总却觉得她有些古怪又说不出古怪在哪里。
只觉得她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恍惚,便随意地应了两句打发她离开。
待她离开之后我去取纸条,却惊了一跳。
纸条仍是在砚台下摆着,但是摆放的位子稍稍偏了几毫分。
有一次我不小心在书桌上留下了一块墨点,所以日后我就养成了个古怪的习惯,摆东西时并要把东西的边与墨点对齐。
而现在纸条偏离了一点,四周却没留下什么痕迹。
一定是被人偷看过,却又极小心地处理后头的事情。
我开始怀疑管佳氏,只有她一人在我的房中待过,那该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呢?我吩咐芸香倒茶的时候?我弯腰捡帕子的时候?我去取东西的时候?
我脑里一点点思考她离开我视线时发生的事情,无非就是几分钟的事情她却能做得如此利索,若说她不是精心培训过的我倒有些不信。
一切一切都能使我相信她应是四阿哥的人,可是又一种稀奇的想法在我脑里产生,她应是别的阿哥派来的,可是这种想法的理由我却道不出来。
后头又是几次,我有意无意地试探她却发现她并没什么动静,甚至是在一次我把秘密的东西直接放在了书桌上,她都未正眼瞧一眼。
“疏远自是有我的原因。”
我答道,手里翻弄着这几日派人所调查的东西——管佳氏紫幽,康熙二十七年生,管有仓次女,庶出并不受宠。
管有仓,户部仓使,为人懦弱老实并不受重用,也并不倒戈于九龙多嫡中的哪位皇子。
这倒真是奇了,这般身世并不可能被哪位皇子所器用啊。
可能我的怀疑是多余的,又可能是她背后的人察觉到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在日后相处的时候都带了些戒备的心思。
“格格就别瞎操心了,过些时日可就是万寿宴了,还得花心思备礼呢。”芸香强制性收了我手中的簿子,我拗不过她只能迁就着。
本我这身份是不必出席万寿宴,可是耐不住十二小孩脾性对我软磨硬泡地求着只能答应了。
见得逞了,他才贼笑着告诉我,这次去必要带个与众不同的礼物,我大呼被骗可私心里又想见十四一面。
是有多久未见了,一月?两月?
还有十三,能被恩准放出来参加他最敬爱父亲的生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