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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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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满脑迷茫,一脸路痴相的踏入大学的门的时候,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大学。
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高中暗无天日的压抑结束了,意味着我成人了有权独立了,意味着我可以将我的步伐迈向社会了,意味着美好的明天。
跟爸妈告了别,我拖着行李,办完了手续以后,走进了宿舍楼。
第一次住宿舍还是有点不适应的,不过我的适应能力还蛮不错,应该是没问题。
307。我看着这三个数字,幻想着以后或艰难或糜烂的同居生活,不知道室友都是什么什么情况。
深呼吸,深呼吸。做好准备后,我推开了宿舍的门,就像迟到的学生,不知道门那边要面对的是什么。
已经有人先到了。
“啊,又有新人来。”马尾辫一摆一摆的好像尾巴一样,满脸笑容的女生正冲我跑来“我叫崔雅琪。”
“崔雅琪。嗯,我叫安年。”面对她的热忱,我倒有些不适应了。
“好文艺的名字啊,你是不是也跟名字一样这么文文静静的?”
“额,这个嘛,熟了就知道了。我自己不太会评价自己。”我心虚的笑着。
“哈哈,进来吧。能进一个屋檐下咱也是缘分,以后多照顾着哈。”她拉我进了门,然后利索的接着收拾自己的物什。
“你是?”我问着对面坐在床沿上的女生,长相很白净,戴着耳机在听音乐,黑框眼镜显得有些呆。
“我叫魏婉。”她抬头冲我笑笑。
“我是安年。”我微笑着回应她,她便又低下头去摆弄手机。
应该不是那种冷冷的女生,只是有点文静,笑的很甜美。
接着响起敲门声,崔雅琪上去开门,一边拿了个凳子:“门别关了,来回开关的多麻烦,反正这会也没人换衣服什么的。”
进来一个短发女生,准确的说是中性美路线。
“呀,才来了仨,我还以为我是最后来的呢。”她进门,把行李甩到一张床上“柯语宁。你们呢?”
“我叫崔雅琪!”
“我是安年。”
“我叫魏婉。”
“嗯,还都挺好记。”
说着又进来一个女生,站在门口愣了两秒,接着就指着我,张大了嘴。我一抬头正好迎上她炙热的目光,一个箭步飞过去推开她僵在空气里的手,揽着她的脖子大叫起来:“殷敏!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有没诈尸,怎么你比我还能咋呼。”她掰开我的胳膊。
“你也在307?”我压抑不住脸上的欣喜和惊讶。
“没,我在隔壁306。”面对我热情四溢金光闪闪的笑脸,她显得有些无力的回了一句。这倒也附和她的性子。
“啊,那你想办法挑挑行么,我想跟你一块。”
“去死。”
“靠,你敢凶我!”
“咳咳,你俩……”柯语宁眯起眼。
“我们是蕾丝!她是我媳妇,哈哈。”我大笑着。在久违的熟人面前。
“一边玩去吧你,我比你高好吧。不对,谁是蕾丝,别跟我攀关系。”她一巴掌按在我脸上,我顺势推她一把,好不快活。
“旧相识啊,还是单相思啊。”柯语宁笑道。
“听她瞎说,我跟她高中同学。”殷敏无奈。
“还是初中同学,小学同学!”我欢快的补充道。
“你们这么有缘啊。”魏婉难得主动开腔,我依旧欢快的点点头。
“那你们关系一定很好吧,真是有缘。”崔雅琪也过来凑热闹。
宿舍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几个人也都慢慢熟络了,纷纷聊起了自己曾经的旧友,不时又有点小伤感。不得不承认,一帮自来熟凑在一起,再文静的人也会乖乖投降,比如魏婉。当然,我们相处了几天以后,我就打心底里觉得我应该收回这句话。
殷敏回去了之后,我们四个也都各自收拾好了,决定晚上出去吃一顿。
去哪吃呢?
关于这个话题,这个老话题,我们纠结了将近一个小时。果然亘古不变啊,这种情况走到哪里都不会变。
最终,我们决定在附近找一间酒吧,反正庆祝什么的离不开酒,就这样吧。
酒吧名叫LADY,倒是很符合女生宿舍聚会的主题。
仰躺在沙发上,崔雅琪就开始感慨:“高中三年啊!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你说都是上学差距怎么这么大呢,高中跟大学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行行别愁了,喝酒。”我拉着她这么说。
台上的乐队在演唱着一首陌生的英文歌,大概是原创吧,主唱的女生很朋克,浓厚的烟熏妆和大网格丝袜很是张扬,但是头发不染不烫,纯正的黑色,留着干练的沙宣。不得不说,很拉风。
我掏出一盒万宝路:“你们谁抽烟?”崔雅琪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抽烟?!”“是啊。怎么?”“看不出来啊,我觉得你应该是那种很传统的女生呢。”“人不可貌相哦~”我笑着回了一句。
“万宝路?给我来根。”柯语宁接了一根。
“我还以为你们都不吸烟呢。”我点上火,熟练的玩弄着嘴边的烟雾。其实我也不是烟枪,只是偶尔在特殊情境下,比如很兴奋,比如很悲伤,都会点支烟来应景。我看着桌子上万宝路的盒子,呆呆的就那么看着,脑海中不自觉的浮出那些画面,好像刻在了Marlboro这几个字母上一样,看一眼就会沦陷。
“您的玛格丽塔,百利甜。”服务生毕恭毕敬的端着盘子走过来。我这才回过神,转身去接酒,对上那张满是睡意好像永远睡不醒的皮的时候我差点没哭出来。
“安年!”
“金无脑!”
“去你妈逼。”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我来打工,不行啊。”
我极度亢奋的扯着他的领子,一脸不可思议。
“怎么?你们也认识?”柯语宁问。
“认识,初中同学。中间他辍学回老家种田,(画外吐槽:你才去种田了!)就没再见过。”我想大家介绍着金无脑同学,虽然他无数次的纠正他叫金小白。
“好啦好啦,我还有活,留个电话以后联系吧。”打发了我以后他人模狗样的整了整领结,又去端茶送酒了。
“你熟人还真不少,以后有事就靠你了啊安年。”魏婉笑着调侃我。我也笑笑,端着酒跟她们聊东聊西。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那天,我们四个人坐在酒吧的沙发上,酒不离口杯不离手,喝到半夜嗨到半夜,带着刚刚走出高中的阴霾,带着刚刚进入大学的期盼,带着对未来的种种憧憬,带着酒精给予的冲动,疯狂亢奋的在舞池里摇摆,手舞足蹈的走在大街上发疯,我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那一天,那是我人生中最快活系列之一。当然还有那个有点害羞在朋友拥簇下走到我跟前问我要了联系方式的小男生。我没有犹豫的给了他,事后他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的笑容他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极尽邪恶与魅惑,眼神迷离双颊绯红,一脸坏女人的模样。我却不记得那个笑,只隐约记得我心底浮出一个人,但刚露苗头就被我拍死在心里。
那个笑,应该是属于他的吧,他当年笑给我的样子,不知不觉想起他脸上竟然就会表露出他的笑,极尽邪恶与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