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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相遇,只了却匆匆一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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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许清漓一脚踢开那扇她敲了许久,都没人来开的客栈的门时,屋内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向她。看来,他是打扰了什么重要的会议。僵硬的气愤被那一脚踢得有些微晃。当众人都用或警惕或或冰冷或轻蔑的眼神望着这个不知死活轻重的入侵者时,那位小姑奶奶竟是一脸淡然地道,“店小二,打尖住店。”说着,随意拣了张凳子,施施然地坐了下去,连看也不看众人一眼。等了许久,也没一个人来招呼她。
众人中,有个人笑眯眯地望着她,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那闯入的小姑娘生的是极美的,却透着一股子的冷清。
依旧没人说话,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寂静里透着一股肃杀。
许清漓见许久没人搭理她,,这才抬起头来看了周围的人一眼。“额?你们也在等店小二?”此言一出在场的一些人不免冷哼了一声,有人啐了一口,也有人狠狠剜了她一眼,还有人却笑得更愉快了。坐在正中的一个白衣公子,此时笑得正愉悦。看来这个姑娘不是天生呆木,就是演技忒好。
有人却趁着此时,气氛有些松动,突然攻击起了身边的人。那人犹如引燃了一锅滚油,人群立即炸开了锅。刀、剑、棍、棒、枪……刷刷齐出,一阵叮当雷鸣之声顿起。一群人进入了混战的状况。杀声四起。
许清漓“啊”了一声,清清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不紧不慢地飘身撤离人群。直奔二楼客房去了。“这些人,怎么好生生地突然打架了。”她心下这么自语。殊不知,楼下那些人,却都大有来头。
比如现在正一脚踢在别人屁股上的乌发青衣的女子,江湖称青衣花旦,花云儿。刁钻狠辣,却生得妖媚无双。
再比如正以折扇敲一个大汉头颅的白衣公子,白骧魂。他敲得轻巧,却让那大汉摔了个四脚朝天,滚在地上哼哼唧唧起不了身。
还有比如什么天斩易何辜,六魂刀齐青山,神宫阙弟子良怒云等云云,解释江湖名手。
虚实许清漓生得过分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竟灭有人注意她已飘身上了楼。
楼下那些人混乱大战,却是为了抢夺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据说能熟默百影拈花内功心法的男人。叫绮润笙,一个长相斯文,清秀若书生的男人。而此刻,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正悠悠地喝着茶,吃着花生米。
有人推门进来,却只是将门轻轻一带,并未关严。是一个长得很美的姑娘,可惜,气质过于清冷。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楼下为何打架?”她看了正气定神闲喝着茶的绮润笙问道。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了我脑子里的一本内功心法。姑娘,你来此处可也是为了这个?”他一不会轻功而不会武功,被困在二楼,无法逃出去,也只好喝喝茶了。
许清漓摇了摇头,脸上依旧一副冷冷淡淡的表情,“你为何不逃?”
“我不会武功,不会轻功,只会背书读书。所以……”他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许清漓看了他半饷,走过去将他一提,飞身从窗户内出去了。对面的窗一打开,风灌入室内,门被吹开后,又砰地关上了。
楼下原本斗得你死我活的人群,突然停了下来,有人大叫,“不好!人被劫走了!”众人对视了一会儿,眼尖又心思细腻的人便发现,方才闯进来的那个姑娘不见了,“被一个黄毛丫头抢了去了!快追!”
顿时原本持械斗殴的人们,一股脑往大门方向冲去,险些把那扇木门给挤塌了。于是,破窗而出者有之,踹门而出者有之,翻桌子砸凳子冲上二楼者有之。上二楼自然是跳楼出去。
白骧魂却是不紧不慢地坐在角落,笑吟吟地看着众人哄闹。待人群作鸟兽散了,他才起身拍了拍他那件纤尘不染的白衣,悠哉哉地走出去。
绮润笙被许清漓提着,约莫疾速奔跑了半个时辰,许清漓才将他放下,她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走。
绮润笙见状,哭丧着脸,无奈道,“姑娘,虽然很感激你将我救了出来,但是,你把我一介文弱书生丢在如此一个荒无人烟的野郊,而且天色已晚,说不定晚上还会有些虫蛇鸟兽,后面那群人又不知何时会追上来。当真是前有猛兽后有追兵啊。你怎好狠心转身便走?”
许清漓静静地听他一口气将一段话说完,悠悠地吐出一句话,“那你要去哪里?”
绮润笙闻言,顿时又笑得文雅起来,“姑娘,送我至香魂斋。”许清漓又将他一提,点地跃起。
绮润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过了半晌,才发觉她带他去的方向与香魂斋相反。
“姑娘,你——你认识香魂斋吗?”
“不认识”
“……”绮润笙叹了口气,“姑娘,方向错了,应该往东北方去。”
许清漓更冷清地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又重新闭上嘴了。
白骧魂回到香魂斋时,绮润笙正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软藤卧榻上,吃着水果,哼着小曲儿。
“嘿,你倒是快活。江湖上要逮你的人多到足以踏平我这香魂斋的门槛。”
绮润笙依旧躺着,笑眯眯地放下手中的苹果,“她在隔壁休息。”
“谁?白骧魂挑了挑眉,“谁?舞芙?”
绮润笙摇了摇头,“白大公子果然情种,我说‘她’你就只能想到是池舞芙了。”
白骧魂笑得闲适,“那是谁?”
“将我救回来的那位姑娘。飞奔了两个半时辰到了这里,到头便睡。我怎好忍心叫醒她。”
“你金屋藏娇。”
“若不是你做的好事,我今日能被人困在曲蓉小栈内?也就不用你说的金屋藏娇了。你白大公子喝醉了就什么都吐。连我的身家老底都被你吐出来了。唉”绮润笙摇了摇头,一脸苦相。
白骧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也有些无奈,“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酒后吐真言的不好。”
绮润笙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什么都好?你白大公子的缺点我都可以列个一箩筐了。你重色轻友,见色忘友,我行我素,狂妄自大,自怜自恋,胡搅蛮缠,还爱干净有洁癖。等等等等,总之太多了。”等绮润笙以惊人的语速一口气说完了他所认为的白骧魂的缺点,回过神来时,白骧魂已经不再了。他顿时气结,无比郁闷。
白骧魂走进那间房间时,果然今日闯入曲蓉小栈的姑娘伏在桌上,正睡得酣甜。他自己私下认为,这姑娘睡着时的模样倒是比醒着时要娇憨可爱的多。没了那股子清清冷冷的气韵。正想着,他忽然便听到有人踏着莲步盈盈而来。白骧魂顿时觉得后背凉意凛然,杀气。
不妙不妙。
果然当萧城转过身去时,有个粉衣纱裙的女子已站在门口,悠悠地望着他。“她是谁?”
白骧魂笑得温和,“绮润笙的救命恩人。”
“哦?”池舞芙呵气如兰,煞是娇媚,“绮公子可不是这么说的。她的救命恩人,你留她在香魂斋做什么?你在这里又做什么?”
白骧魂心下已将绮润笙踹死无数次了。脸上却还是一脸洒脱地笑。“随便看看。走,找绮润笙去。”白骧魂拉起池舞芙的手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