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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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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宜新。夏天热得有些出奇。
9月,阳光灼热得让人不想出门,整个宜新像是一个被放进大烤箱里的面包,被阳光狠狠地烘烤着。街道两旁许多高楼耸立在那里,接着烈日的考验,阳光直射在它们白色或深蓝的玻窗上又反射回来,像一根根急速的箭。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看上去似乎都很忙碌,大小的车辆在立交桥和马路之间来回穿梭。
整个城市弥漫着一种急促的气息。
启瑶掏出包里的钥匙打开面前的门,屋里很静。是没有人么?启瑶侧身进了屋。客厅里弥漫着酒精和烟草的味道,一位妇女憨懒地斜倚在沙发上,茶几上堆满了烟盒、空酒瓶和方便面盒等乱七八糟的物品。启瑶被屋里弥漫的味道呛得喉咙不舒服于是咳嗽了两声,那位妇女听到声音后朝启瑶这边斜了一眼,然后从身后的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桌上说:“你这学期的学费和第一个月的生活费。”
启瑶走过去将钱放进自己的包里,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那位妇女依旧以刚才的姿势倚在沙发上,手里的香烟慢慢地燃烧着,烟雾在她一吸一呼间逐渐弥漫上了周围的空气。启瑶一直强忍着却仍然不紧咳嗽了两声。妇女看了启瑶一眼然后掐灭了手中的香烟,转身上了楼。
启瑶收拾好屋里的一切便进了厨房,将买来的菜做好后放进冰箱。当启瑶忙完一切准备离开时,那位妇女从楼上走了下来,显然是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上。启瑶向她简单地交代了一下,说是冰箱里有做好的饭菜放在微波炉里热了就可是吃,然后便离开了屋。
启瑶走出屋子的时候突然觉得阳光变得很耀眼,刺得眼睛生生的疼,世界突然就模糊了一片。是哭了么?可是心里还不肯承认的。启瑶觉得这就像一场命运的劫数,无论如何都会轮回到这里。
启瑶回过头再看了一眼身后的房子,然后便转身离去。只是匆匆一眼,以至于她并没有发现在二楼的莫个角落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她。
妇女站在二楼的阳台上一直注视着启瑶,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却还依旧那么站着,一动不动,若不是身上的电话响起,她似乎可以这样一直站到世界末日.妇女接起电话,简单地说了几句:\"恩钱收到了,下个月的要准时寄来.\"然后便挂了电话,转身进了屋.
房间很干净,只是地上和床上都堆满了照片,妇女走进去从地上捡起一张,照片上是一个全家福,一个年轻的女子依偎在一个年轻的男子身上,手里抱着一个婴儿,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可是一滴水突然掉下来模糊了照片上女子的笑脸,妇女并不急着去擦拭,她只是喃喃地说到:\"瑶瑶,只要你好,那我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妇女丢下照片,缓缓地走出房间.而照片的后面,模糊的有一行字迹:女儿瑶瑶100天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