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
13、6号囚室
Bosco情绪很是低落过一阵，餐盒满的进去满的出來，吴卓羲看他进气都少了，就撬开他的嘴塞几勺饭。
郭晋安巡视看这人半死不活的，嘱咐小心他上吊。吴卓羲自告奋勇承担这个任务。
「他是我兄弟，沒理由要你们为他不睡觉。」其他人想想有道理，到点收工回家。
半夜到凌晨是犯人自杀的高危时段，不久吴卓羲就顶了双快盖住整张脸的黑眼圈猛灌咖啡，灌完又摁着胃，五官挤成一团。
「傻仔，他这么大个人要你时时刻刻看护？还沒等他上吊成功你就先躺平啦！」Laughing看看死人脸的Bosco，又看看也很憔悴的吴卓羲，难兄难弟。
「今晚回去好好睡觉！我帮你看着他。」吴卓羲满布红血丝的死鱼眼转向他。
「你还不信任我？」
夜里Laughing撐着眼皮走来走去，实在很困就跑去Bosco面前对着他。
Bosco睡着了一会，睁开眼睛看见是Laughing又闭上眼。
「別装睡，聊下呗。」
「……Ron呢？」
「叫他回家睡觉了。」Laughing和人说话脑子清醒了一些。「真会享受，要人看着才睡得着，你哪家的大少爷啊。」
「阿Sir，你查家底啊？」
「是啊，我好奇你个衰仔凭什么让阿Ron这样掏心掏肺，缺觉缺得小指頭一碰就可以倒下还要守在这眼巴巴看你睡觉。」
「……他发什么神经看我睡觉？」Bosco坐起来。
「怕你想不开上吊咯。你知不知道，犯人上吊警察很麻烦的。」
「哪个沒眼睛的白痴看出我想上吊了？老子还沒活膩！」
「之前是谁绝食得要人喂饭的？」
「操，心情差胃口不好不行啊，再说那饭喂猪都不吃！」
「你饿死我都懒得管！自己犯了事好委屈一样，还要別人费心照顾，不知所谓。」
Bosco沉默地枕着手躺下去，看看被封死的外墙，想像外面究竟是星光灿烂还是月光皎洁。
「好歹別让你兄弟这么操心啊。」Laughing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想自己是不是上了年纪，还是忍不住去说教。
吴卓羲收拾尚且干净的餐盒，眨着熊猫眼說阿Bo你终于不挑食了。
「免得有人把我和隔壁的正牌少爷搞混。」Bosco扔给Laughing一个挑衅的眼神，突然很诚恳状：「Laughing Sir，我很认真地为上次企图掐死你面壁思过了。」
「然后？」
「我要争取减刑早点出去找你好好打一架。」
「正衰仔！」吴卓羲一警棍敲他头上。
14、阿峯
从小就照顾峯少的保姆探监，说了一堆少爷你不能这么折腾自己啊为了兰姨也要好好吃饭，峯少嗯嗯答着。其后峯少的伙食水准悄然提高一些，鸡腿倒是沒怎么出现了。
其他牢房的伙食也略有改善，大家猜测林家老爷心疼儿子又怕刺激他敏感的神经，索性恩泽八方。
自从胃疼事件以来，吴卓羲特別关照峯少的身体健康，劳动时以为沒人看就用警棍赶他去休息。三哥一脸男大不中留的唏嘘：「阿Ron以后一定是个好老公，对峯少都比得上对老婆一般好。」
Bosco不平衡：「Ron多体贴犯人，不像那谁就会骂人……」Laughing踢他屁股：「你也有个有钱老爸打红包贿赂我，亲你都愿。」
峯少身体好转，胃口极佳，一到自由活动时间就溜去小卖部捧一大堆零食回來。吴卓羲看到他铺了一床虾条薯片笑林公子个吃货。
「峯少啊，別一下吃那么多，对胃不好。」
「叫我阿峯啦，这里老生闷了，和我聊聊天吧。」阿峯说着又笑得很好看了。
吴卓羲带着点半文盲青年对受过高等教育的海归派的仰慕，靠在4号的们口和他聊，有时Sammul不冷不淡吐槽两句。
后来Sammul离开，他和阿峯越发熟了，私人问题也拿来闲扯，从和官小姐的青春往事到和张小姐的不堪回首不知不觉都告诉了阿峯。
阿峯挂着他那副标准得可以上电视的微笑，道：「你值得更好的。」
15、马明
风和日丽，三哥靠在铁丝网上看6个人追逐皮球，Laughing调侃：「三哥，你事事不服老，怎么这次不和衰仔们玩了？」
「这种事情还是围观比较有趣。」三哥微微眯眼，捕捉那个穿着和其他人显然不一样的身影。
吴卓羲和Bosco配合自是没话说。不想和他们一边的马国明技术惊人的好，传接竟然十分默契。停住马国明一个长传，吴卓羲果断抬脚起射，稳稳贯穿球门。
比分让Sammul和峯少相当郁卒。
「马明，你踢球很厉害啊！」击掌庆祝完，吴卓羲一条胳膊勾住队友，后者笑得很腼腆：「从小就爱踢球，差点就做职业球员了。」
「哇，那你怎么沒坚持？」
「我妈说踢球沒前途，所以还是和我爸一样做了工程师。」
「阿Ron，我们两个出马果然无敌！」Bosco从后面攀住他们，「马明你真是深藏不露！」
「你们三个胸大无脑的体能占优势而已！」
天哥对比一下长宽高，拍Sammul：「差不多的吧。」「我们边有个病弱少爷嘛。」
「谁病弱了？」峯少从背后勒他脖子，吴卓羲忙拉开两人：「不准打架！」
三哥踱过来阴阴阳阳说句：「其实阿Ron也几病弱，一天感冒胃痛的。」
「他们两个闹干嘛扯上我！」见马明眼睛直勾勾地看他，吴卓羲用球砸过去：「他说你就信啊，別看啦！」
「我以为病弱的人腰都比较少肉……」
16、Sammul
Sammul缩着腿靠墙坐，膝盖上摊开吴卓羲借的圣斗士星矢，眼神涣散。
吴镇宇叫他去办公室：「41号，你的律师申请到减刑，下星期就把你转去中度设防的监狱，好好表现啊！」
手指无意识的在纸上摩挲。在将军澳蹲了几年，骨妹和Amber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
「有机会要介绍BB摺摺给骨妹和Amber认识！」吴卓羲笑起来脸有点傻，「主人这么聊得来，他们肯定相处融洽。」
Sammul把鼻尖埋到书页中，闭上眼睛用力呼吸。不知道BB和摺摺有沒有把肉爪子搭上过这本书……
转监那天吴卓羲沒忍住红了眼眶，Bosco对他的多愁善感习惯又无奈：「Sammul减刑你哭什么劲，该为他高兴才是。」
Sammul笑笑递过纸巾：「大个人了，坚强一点。」哄小孩一般的语气。
吴卓羲握住纸巾吸鼻子：「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伙食不好吃也要吞下去，不要和人顶撞，还有啊……」
Sammul斜眼：「要你个总被骂的人教啊。你才是不要总懵懵懂懂的，学学Laughing哥怎么做事先。」Laughing啧啧点头，这句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临别拥抱，分开时戳戳他的酒窝：「衰仔，我走了。」他还想说，別忘记我啊。
吴卓羲目光一直追随他昂首离去的背影，Laughing拍拍他，回去做事啦。
17、Ray
郑嘉颖带了厚厚的文件來探监，林峯被签字签到不耐烦，到后面索性直接只写个Ray。
郑嘉颖敲笔尖：「你要不要这样懒啊！」
「太多了嘛，反正你熟悉我的字体，不如Kevin你代劳咯！」
「都快接手公司业务的人有点责任感行不行？」
林峯睁大眼睛：「咩？」
「林先生说好不容易把你弄出去，你要将功补过到公司帮忙。」
林峯急忙翻看自己签了字的文件，质问：「你居然骗我这是慈善捐款！」
郑嘉颖把文件夺回来小心保护：「不这样你怎会乖乖签字。」
林峯笔一摔起身走人。郑嘉颖大声喝住：「发什么少爷脾气，林先生为你操心得病倒，还摆架子？」
林峯停在门口，郑嘉颖叹气：「到时我来接你。」
出狱那天，郑嘉颖送来全套行头让他换上，看着镜子里西装革履林峯心里很空洞。
吴卓羲和他慢慢走到将军澳大门，林峯被阳光刺得眼睛发疼：「阿羲，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知道。」
郑嘉颖在黑色私家车旁边等林峯，大大的墨鏡遮去了一半俊朗的五官。
吴卓羲干巴巴地说：「你家的车好气派。」他抱住林峯，下巴蹭着阿玛尼的领子。「阿峯，保重。」
林峯也环住他，在腰两侧掐了一下：「要keep fit啊。」响亮地在脸颊上啄一口，看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长睫毛蝶翅一样颤动，那真是极美的风景。
18、马明
马明做事十二分专注，效率高，经常比其他人先完成工作。他检查自己吹的玻璃灯泡，挺满意，然后望着吴卓羲，眼巴巴的好像在等表扬，阿Sir神游中沒表态，马明又做多几个。
Bosco想偷拿他的，被Laughing发现又是一顿骂。
某人终于看到面前一堆完成品：「你做好了？」拿起一个看，称赞：「你做得和阿峯一样好，不过比他快多了。」
「他追求完美咯……」马明脑子里出现峯少商界精英的模样。「Ron Sir你和峯少还有联系沒？」
「偶尔发短信，不过他忙，沒有要紧事我也不好打扰。」
「不知道Sammul现在怎样，想起一起踢球时挺开心的。」
「肯定比在将军澳好多了，那边自由嘛……话说你来得比他们还早，怎么沒得减刑？」
「我也不知道哎，可能表现不够好吧。」马明笑得憨憨点。
「你怎么都不着急，也不怕女人跑了。」
「哦，大学以后都沒交过女朋友了，」马明很不好意思，「我不帅又闷，女孩子不喜欢。」
「乱讲，你又帅又好会踢球。不过哄女朋友好麻烦，我被甩了后反而觉得轻松。」
「咦，Ron Sir也会被甩？」
「所以说女人难伺候。沒有女朋友也好，努力工作赚钱买房。」
「是啦是啦，等出狱我也好想快点存钱买房接父母一起住。」
「到时叫峯少给我们打折。」
「对哦。」
那么就End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