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归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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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山一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蒙汗药醒的嵩山派看守人只记得是一个瘦小的仆人所为，林平之第二日刻意打扮得清丽无双，就算是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认不出她。
只是被那天晚上的于人豪气得不轻。那晚上甩脱嵩山派的丁勉和陆柏后，于人豪依旧跟着林平之，方人智远远地跟着后面，并不干涉他们。
“你跟着我干什么？”林平之娇斥道，转身盯着于人豪。
后者一言不发，深深地注视着她。
林平之双手抱胸，环在胸前，翻了个白眼，冷哼道：“怎么了这是，真是来逼问我辟邪剑谱下落的啊？再问一千次我也是这个回答，我压根就没有剑谱，不然我早就把你们这些青城派的龟仔一个个杀——”
“唔——”林平之尚喋喋不休，就被拥入了一个用力的怀抱。
于人豪默不作声地抱住了他，行为十分强硬。林平之被他的大力抱住怀里，差点气都喘不过来。
“你发什么疯！松手……”林平之恶狠狠地说着，又是气又是急。
奈何对方一言不发，只是沉默强硬地抱着她。
林平之翻了一个白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却也无可奈何。
过了许久，于人豪才松手，垂眸看着林平之，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刘家的人，嵩山派的人你怎么得罪的了？要是出了事，连你师父岳不群都救不了你……”
“你管得着么？”林平之败胃地撇了撇嘴，径自走开。
她才走的几步，便被一阵大力压到墙边，男子的身形高大，拦住她的去路。林平之大为恼怒，手脚都被按在一边。她冷冷挑眉：“行啊于人豪，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于人豪忽然就笑了，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色厉内荏的小东西，我就是动你了，你又能怎么样？”
暧昧的气息，瞬间侵蚀林平之的脸颊和耳根，皮肤瞬间变得粉红欲血。
于人豪原本不想动她，但此刻哪里还经受得住这样的画面，日思夜想的可人儿，此刻俏生生地躺在他怀里。于人豪气血上涌，俯下身，试探地亲吻着她的脸颊，慢慢润湿着，将唇线向她的嘴角移动。
林平之完全愣住，反应过来之后拼命挣扎，她虽然功夫粗浅，但好歹还是会功夫的人，加上于人豪心猿意马，被林平之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啪”地一声，彻底打醒了于人豪。他倒退了好几步，懊恼不已，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对不起，平儿，我不是有心的。”
“你叫谁平儿！”林平之就像一只炸毛的狐狸，气得跳脚。
于人豪低头不说话。
林平之喘着气，不想再理会他，小跑着要逃离这里。
她隐约听到于人豪在身后问：“你，真的决定去华山了吗？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以后都不要再做这么鲁莽的事情了，我不是每次都能帮你。”
林平之小跑起来，为什么要救刘家的人？其实她也说不清，只是知道，如果她不这么做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心安的。
林家被灭门的时候，林平之心中就是希望着有一个英雄的侠士救他们一家于水火。刘家出事的时候，她能成功相救，心下说不出的欢喜和得意，好像是救出了当时最无助的自己一样。
林平之自父母去世后一直心情郁郁，至此才稍稍想开些。
于人豪就算什么都好，就凭他是青城派的人就该千刀万剐了。
她走出刘府的时候，正好碰到匆忙赶路的岳灵珊，只见他神情着急，像是在找人。
“师哥，你在找谁？”林平之上前问道。
岳灵珊一见是她，松下一口气来，皱眉道：“大师姐不见了，客栈的人跟我说，看见大师姐往这边走，我才过来找找。”
“可是，她不是还伤着吗？怎么就出来了？”林平之对这个大师姐颇有好感，忍不住为她担心。
岳灵珊毫无目的地找着，应和着说：“是啊，她就是身上有伤我才更加担心她。”
两个人在附近找了很久也没有进展，林平之道：“我们先回客栈吧，让其他人一起找，不是更好。”
岳灵珊皱眉，叹气：“也只好这样了，我先前还不敢告诉爹，就怕这种节骨眼上，大师姐要是惹爹生气就糟糕了。”
他二人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的时候，令狐冲已经在房间里了，岳不群正在给她疗伤。
岳灵珊和林平之相视一眼，默契地谁都没有再提这件事情。
第二天，华山派准备打道回府，衡阳却出了一桩命案，嵩山派的费彬被人用乱剑砍杀了，尸体惨不忍睹。
林平之摇头，心道：“要不是费彬欺人太甚，也不会被仇家这样杀害。可见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她丝毫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华山派一行人向着华山赶路，收殓林震南夫妇后，雇了人手将棺木抬到水边，一行人乘了一艘大船，向北进发。这一回，是林平之和令狐冲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的相遇。
林平之泪如雨下，哽咽道：“我爹爹妈妈去世的时候，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我。大师姐，也不知……也不知，爹爹妈妈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令狐冲这一日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她同情地看着林平之：“林师妹，这些事情我原本该早些告诉你，只是我前一段时间一直没有见到你。令尊令堂去世之时，我是在他二老身边。他二位老人家临终之前，要我照料于你，那是应有之义，倒也不须多嘱。另外令尊有两句话，要我向你转告。”
林平之躬身，垂泪道：“大师姐，大师姐……我爹爹、妈妈去世之时，有你相伴，不致身旁连一个人也没有，平之……实在感激不尽，大师姐的恩情，平之实在无以为报。”
令狐冲抚着她的后背，劝慰道：“林师妹，我们以后身处同门，便如同亲姐妹一般。大恩什么的话，休要再提。”
林平之只是垂泪不语。
岳灵珊看不过眼，叹息着转开脸。
令狐冲续道：“我赶到的时候，令尊令堂已经气息奄奄，他二人为青城派的恶徒狂加酷刑，逼问辟邪剑谱的所在，两位老人家不为所迫，以致心脉都被震断。再后来那木高峰又逼迫他二位老人家，二老知他不怀好意，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哎……木高峰本是狠毒的小人，如此行径倒也罢了。余沧海枉为一派宗师，这等行为卑污，哪里还算是一派宗师。”
林平之咬牙切齿，恨道：“此仇不报，林平之禽兽不如！”
岳灵珊立在一边，道：“小林子，这件事情说到底还是由我身上引起的，你将来报仇，做师哥的决不会袖手。师哥同你一起报仇，好不好？”
林平之收泪，躬身谢道：“平之多谢师哥。”
岳不群立在船头，衣带在风中翩飞，叹了口气，神色凝重，说道：“我华山派向来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历代以来皆是如此，除了跟魔教是死对头之外，与武林中各门各派均无嫌隙。但自今而后，青城派……青城派……唉……既是身涉江湖，要想事事都不得罪人，谈何容易？”
林平之大为感动，喃喃唤了一声“师父”。
劳德诺在一旁劝说：“小师弟，林师妹，都不必自责，这桩祸事，倒不是由于林师弟打抱不平而杀了余沧海的孽子。说到底都是因为余沧海觊觎林师妹的家传辟邪剑谱而已。当年青城派掌门长青子败在林师弟曾祖远图公的辟邪剑法之下，那时就已种下祸胎了，冤冤相报。”
岳不群合起折扇，颔首道：“不错，武林中人一听到有甚么武林秘笈，从来也不理会是真是假，便都不择手段的去巧取豪夺。其实，以余观主、塞北明驼那样身分的高手，原不必更去贪图你林家的剑谱。”
林平之道：“师父，弟子家里实在没甚么辟邪剑谱。这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我爹爹手传口授，要弟子用心记忆，倘若真有甚么剑谱，我爹爹就算不向外人吐露，也应该告诉弟子才是。”
岳不群点头道：“我原不信另有甚么辟邪剑谱，否则的话，余沧海就不是你爹爹的对手，这件事再明白也没有的了。我知你说的都是实话。”
船头众人沉默不语。
令狐冲被风吹得有些发病，便想先将林家二老的遗言告知林平之：“林师弟，令尊的遗言说道：福州向阳巷……”
岳不群连忙摆手道：“这是平儿令尊的遗言，你单独告知平儿便了，旁人不必知晓。”
令狐冲一凛，应道：“是师父，弟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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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小船悠悠地荡在湖心，船舱中男子挑了几根琴弦，问道：“她上华山了？”
“是的，少主。”绿竹翁回答道。
那男子嗯了一声，，随手拨动着琴弦，沉吟道：“也好……省得我担心她，曲洋刘正风这件事情，她办的不坏，她要是不去华山派，来日月神教也是极好的。”
绿竹翁道：“可是教中全密布东方不败的眼线，林小姐即便来了，也不如去华山的好。”
那男子依旧沉吟着：“嗯，竹翁你说的也是。这一回我可看不明白了，莫大先生居然会为了刘正风出手杀了费彬，曲洋不是说，他师兄弟二人关系不好吗？大概关系再不好，也不容许自己师弟被别人欺负，衡山派一行可谓不虚此行。”
绿竹翁呵呵一笑：“虽然费彬的伤口被刻意划烂了，但行家一眼就看得出是‘潇湘夜雨’莫大先生的手笔，五岳剑派这回有好戏了……”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十八章 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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