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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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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諾大的紫禁城中,一名男子靜靜的佇立在養心殿的一角,看著在他面前上映的劇碼。幾百年來,沒有人發現過他的存在。這仿似一種懲罰,他的靈魂被禁錮在這紫禁城之中,看著他曾經嘔心瀝血為其付出的朝代一步步走向滅亡,卻無能為力。
他看著那剛滿六歲的小兒,神情茫然的看著放在他面前桌上的一紙合約。他的神情略顯冷清,但細看卻不難發現他眼中流露出的傷痛。
他心想,終究,還是到了這一天。
養心殿裡的氛圍前所未有的低迷,一位穿著華貴的中年婦人坐在殿的中央,伴在她身旁的是年僅六歲的宣統皇帝──愛新覺羅溥儀。
婦人的神情悲戚,蒼白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站在一旁作將軍打扮得男子,興許是等不及了,開口催促:「太后娘娘,容臣說一句,這拖得了一時,可拖不了一世,您還得趕緊些,免得那些南方的亂臣賊子打到這最尊貴的地方給您尋晦氣。到時一發不可收拾,您和這小皇帝的安危,袁某可不敢保證。」男子說到最後,甚至改了自稱,隆裕太后聽著男子字裡行間的諷刺,抓著小皇帝的雙手,閉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抓起桌上的詔書,朝在旁邊等候的世續、徐世昌道:「哀家無顏面對列祖列宗,還是你們來吧!」
溥儀退位詔書隨交世續、徐世昌蓋印御寶。
清朝至公元1644年入關以來至1912年,共歷十帝,歷時268年,其為中國史上最後一個征服王朝亦是最後一個家天下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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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開雙眼,愛新覺羅.胤禛──那個即使面對百官質疑,都不曾動搖的雍正帝,生平第一次感到惶惶不安。到底是怎麼回事?還記得朕在昏厥過去前,看見的是那第七代孫愛新覺羅.溥儀那懵懂的樣子。而今一張開眼,頭頂上卻是那頂再熟悉不過的正紅色床帳,那帳子的顏色、樣式與記憶裡的完全一樣,全是佟額娘的喜好。
胤禛想著便嘗試著要坐起身子,卻發現渾身像是被綑在了床板上動彈不得。正當他感到困惑時,一個年輕且有力量的聲音傳入了胤禛的腦海。
“愛新覺羅.胤禛!”
誰?是誰在叫朕?
“你後悔了嗎?”胤禛努力的爭著眼睛,始終都只能望見一團模糊的影子。
後悔?
“登上帝位之後,是否後悔曾處心積慮得到這位子?是否後悔圈禁你的那些兄弟、將其改名?在你知道大清始終會滅亡之後,是否後悔用抄家皇帝的罵名換來大清一時安定?愛新覺羅‧胤禛,你是否後悔當了這一十三年的大清皇帝?”
後悔嗎?隨著那把聲音,一幕幕的回憶又重新鮮活的在胤禛的眼前出現,太子二哥被廢後,不得不隨之捲入這場奪敵的困境、登基時的艱難、吏治腐敗、國庫空虛等種種問題、德母妃的不諒解、那些天家兄弟扯後腿的行徑……自己對於這些事的解決之道,或許過於激烈,但後悔嗎?這倒是不曾。
只是在得了那個位子之後總有股失落縈繞在心頭不去,那種似是在心頭上挖了一個洞的感覺,令人不知所措。九龍奪嫡之慘烈後世皆知,只是勝了又如何?肩膀上的擔子更沉,朕也是從坐上那把椅子開始,才知道原來皇阿瑪當年肩上的擔子何止有千斤之重。
或許朕之所以對大清投入如此多的心力,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歷史上的雍正帝始終都是先是君才是丈夫、先是君而後才是兄,直至最後亦是如此,無論是容瑾還是十三,朕始終都不是一個好丈夫、好兄長。他們與自己始終都隔了遙遠的距離,這是在上位者的無奈,情感由不得自己拿捏,注定一輩子孤獨老死。雖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後悔,但卻終不能否認,朕終是累了、乏了。若是重來一世,只望能夠恣意一生。
“既然如此,老汗王念在你殫精竭慮這一十三年,決定讓你重頭來過,補償你上輩子所落下的那些。胤禛,你好好珍惜吧!”
「重頭來過?」想要問得更清楚,但那模糊的黑影連同聲音卻已消失不見。伴隨著胤禛衝口而出話語的是一群宮女驚慌失措的吵雜聲「四阿哥!四阿哥醒了!!還不快去請娘娘過來?」胤禛揉著額角,緩解疼痛,這群奴才也特不像話了,吵吵嚷嚷的成甚麼體統!
「禛兒?禛兒你總算醒了,看你把額娘急得。」一名衣著皇貴妃等級服飾的女子一把摟住在床上的胤禛,這讓已經幾百年沒跟人有過肢體接觸的胤禛嚇了好大一跳,想躲,卻又矛盾的懷念起以前在佟佳氏撫養下的日子,看著那與記憶中重疊的面孔,只得僵著身體不敢亂動。
腦袋卻高速運轉起來,佟額娘是在康熙二十年被皇阿瑪封為皇貴妃,由此可見現在已是康熙二十年以後。
「禛兒乖,下次要去池邊玩時,記得帶個幾個奴才一起去。這次好險被胤禩看見你在水中掙扎,要不你可就不只這兩天的發熱了。」佟佳氏一邊說著一邊拿著手巾擦拭著胤禛額頭冒出來的汗。
落水?胤禩?上輩子有發生這事嗎?
佟佳氏看懷裡的小人兒沒反應,急急忙忙拉開距離,卻看見胤禛一臉茫然發呆的模樣,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禛兒?禛兒?怎麼發愣啦?前些個日子,你皇阿瑪才下旨讓你去尚書房開始進學,今兒個就傻了,可怎麼辦喲!太醫明明說你不發熱就沒事了阿?」看著胤禛那還稚氣未脫的包子臉,佟佳氏忍不住伸手捏了起來。
唯恐佟佳氏再繼續捏下去,胤禛趕忙出聲,「額..額娘,兒臣知道了,下次一定讓人跟著,不讓額娘擔心。」好不容易逃脫出佟佳氏的魔掌,胤禛知道現在自己的臉鐵定紅的不像話。他這個額娘什麼都好,端莊賢慧的形象更是深植人心,只是私底下的佟額娘,那個反差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不過剛剛額娘說皇阿瑪才剛下旨讓朕進尚書房?所以朕現在也不過就六歲?
得知自己現在這個身體年齡的胤禛傻了,老汗王要自己補足甚麼落下的東西他是不知,但要他一個兩百多歲的老人扮演六歲的孩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