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失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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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足睁开眼的时候，头痛得快要裂开了。
他不想问，也不敢问，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他来说，明明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胃里却翻滚着宿醉的不适感。
丘崎雅在梳妆台前刷上橘色的腮红。“醒啦，侑士哥哥。”她冲着镜子里的他甜甜一笑。
又是她。忍足重新躺回了床上，努力把企图浮现的一些记忆给压回去。他不愿意想起来。又被丘崎雅摆了一道。他已经被套进了一个命运的圈子，但是内心还是拼命地挣扎着不想接受。
和那个不愿意相信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迹部一样。
他们都挣扎着活着。
“侑士哥哥。我和爸爸妈妈说好了，我要转学来冰帝。”丘崎雅甜甜地说，“做你的同班同学喏。”
“雅。。。”要是平时，忍足对于自己不想要发生的事情总会用花言巧语来哄骗一番，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行吧，你喜欢就好。”
“哎呀！”雅扔下刷子，娇嗔地扑到忍足身边，“侑士哥哥说话太温柔了！哪个女孩子听了喜欢上你的吧。真讨厌。”
“所以我才要呆在你身边看着你。”她吻了吻忍足的侧脸。
忍足勉强地笑着，大脑里一片空白。他想到了四个字——
自作自受。
联谊结束后次日，星期六。松子来到学校上选修课。
“哟，萤川同学。”
背后传来一个带笑的男声。松子回过头。
“不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她的直觉这么告诉她。昨天在联谊会上，好像看到过这个人。
“眼力不错，立海大学的仁王雅治，幸会幸会。”仁王向她点点头，“怎么，周末也有课啊。”
“选修课，可以边听边做自己的事。”松子说，“怎么，仁王同学不回去吗？”
“是啊，冰帝很好玩的样子，想留下来参观参观。”仁王说，“我跟你去上选修课吧。什么内容？”
“食品安全。”松子心里默默地笑了，听上去就很无聊吧。“要坐一个上午哦。”
“呵呵，我喜欢这个。真心的，非常喜欢。”仁王一脸诚实的表情。松子不置可否，心里也不得不承认他演戏演得太好——要不就是他是真的喜欢。
他们走进了教室。
“香山和穗！”
老师叫到了名字。松子用书本挡住脸喊了声“到”。
听到这个名字，仁王心里震了一下。
——“香山制果集团长女，香山和穗，无论是谈恋爱还是交朋友的可能性都是零，告诉你也完全没有关系。”
他的嘴角微微地牵动了一下。
“是你的好朋友？”大概有八九分把握，为了确定，仁王试探着问。
“是啊，明明应该她才是比谁都应该好好来上这门课。”松子无奈地笑了，“算了，她也有想要做的事情么。我反正在这里也没有问题。”
“你们倒是能做朋友。。。”仁王自言自语。
“你认识她？”松子对仁王和和穗认识的事情并不特别惊讶，就像仁王今天能叫出她名字一样，要与和穗相识，也是简单的事。她对她所处的这个世界的小，或者是各种奇妙的联系，已经见怪不怪了。
仁王也没有否认，只是似乎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他转起了手中的一支笔，动作漂亮得像个魔术师。
“倒是，你和迹部景吾关系不一般呢？”
松子吓了一大跳。
莫非那天和迹部的对话，被仁王偷听到了不成？她这么想着，却也决定在对方说穿之前装傻。“你对和穂也是这样搭讪的吧？”
仁王露出了令人感到不安的笑容。好像在观察分析着松子的反应。松子觉得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做她原本就该做的事情——上课。
“迹部可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仁王似乎放弃了谈论迹部和松子关系的话题，然而这新的话题也让松子不知如何接口。虽然这是上课，但因为是无聊透顶的选修课，加之一群被各种优越感宠坏了的学生，老师也似乎对糟糕的课堂纪律无可奈何。
“是吗。。。我不大了解。”这说的也是实话。说到底，谁对迹部多了解一点？谁都是仰视着他。像他那样的人，那样严格的要求自己，是不可能轻易地就让别人了解的吧。非要说有什么了解的人，大概也就是忍足这样的了。
啊，想到忍足。。。
这天萤川家聚在一起吃饭了。
“真开心，家人可以一起这样吃饭。”典子忙不迭地给父亲夹菜。
“是啊，能够这样安闲地坐下来吃个饭，也是爸爸妈妈努力工作的结果啊。”萤川先生微笑着喝了一口酒。
“是啊，忍足家现在估计就没法这样子了。”萤川太太不假思索地接了口。
“忍足家？他们怎么了？”松子脱口而出。
“怎么了？松子不像是会管这种闲事的呢。”萤川太太有点惊讶。
“忍足家有个儿子，是我同班同学。”松子回答道。
“这样啊，平时也确实没有时间听你说点学校的事情呢。”萤川太太歉意地说，“其实忍足家有问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好多年了他们都在走下坡路。”
“忍足老先生虽然是个天才，但也太固执了。”萤川先生总结了下，又看向松子，“松子，忍足家那个男孩没有对你有意思吧？”
“爸爸！”松子瞥了一眼在一边低头吃饭的树，“树还在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呢，别问这些奇怪的话教坏了他。”
树抬头，正想反驳几句，典子却插了进来，“爸爸，怎么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对松子有意思算什么，对松子有意思的少爷多得去呢，这你能管住么。”
“反正我看，忍足家的孩子不行。前些日子忍足家大阪的那个孩子，好像为了未婚妻的事，惹了不少麻烦，闹得他们家一点面子也没有，和丘崎家简直没法交代。”
“是啊，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和丘崎家也不是没有关系呢。”萤川太太也说，“松子啊，不是说那家没有前途，那家的孩子可靠不住呢，想当年妈妈也曾经被。。。”
萤川太太脸红了，看了萤川先生一眼，后者若无其事地吃着小鱼干，“怎么啦，到最后不还是发现，最好的男人还是我。”
三个孩子无语地看着长不大的父母亲，默默地搬弄着碗碟里的饭菜。
松子回到了房间。
原来忍足最近碰到了这种事情。她想起自己好像还欠忍足一顿饭什么呢。也许作为朋友应该请他吃顿饭聊聊天什么的。
正想着，典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吧。”松子往床上一坐。
“怎么样？忍足侑士真的对你有意思吗？”典子扑地坐到妹妹旁边。
“你又不知道，在那里瞎说。”松子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啊，同学、朋友而已。”
“传说男女之间存在的纯洁友谊就是，一个作死不说，一个装傻到底哦。”典子半真半假地说，“我觉得他每天看着你都按耐不住的，你可真讨厌啊。”
“去死吧你。”松子抓起一个枕头假装要按死典子，“我现在，真心没有心思想这些。好多东西要学，争取在毕业前发几篇论文。。”她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遂住了口，“你也没有空吧？公司的事忙得怎么样了？”
“嗯，挺好挺充实的，我也努力地工作了呀，所以也可以回家幸福地一起吃个饭。”典子抱着松子喃喃地说，“我们家真好，真幸福。”
“真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星期一看到忍足的时候，松子把要请他吃饭的事情甩到了脑后。
以前听说忍足行事高调，她还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种高调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
不是说忍足家道中落了吗？这不是换了辆新车么，松子记得上次出去的时候并不是这一辆。松子纵然对车不甚了解，这样一看就应该是新购入的款式还是能认得出来。
而车上载的人，才是让她大掉眼镜不敢相信的。
是丘崎雅。
松子想要躲开，无奈那车离她实在太近了，就算她低着头往另一边走，她觉得忍足还是会看到自己。
他们的目光相撞了。松子率先躲开。
“怎么了，很难受？”
车上，丘崎雅摘下浅琥珀色的墨镜，看着松子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近在眼前却不能说话的感觉很难受吧？”
忍足没有回话，“这里就是理事长办公室了，你自己上去吧。”
“不行。把车停好，陪我上去。”丘崎雅妖娆地笑了，忍足感到一阵阵头痛，“不然呢，在这里耗着也很惹眼的呀。”
忍足看了她一眼，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侑士哥哥向来都是很惹眼的呢。不会介意的吧？”
换作穴户可能就会不顾一切地爆发了，换作迹部呢，呵，他还真想象不到这种事发生在迹部身上的情形。他无奈地停好车，给丘崎雅打开门。
“侑士哥哥，你要搂着我哦。”丘崎雅戴上漂亮的小礼帽，站在忍足面前，他真的，一点点感觉也没有。
“要搂着腰呢。”她的声音满是残忍的骄傲，感受着周围人惊异和不满的目光，得意地靠着忍足走进了行政大楼。
“哈，侑士，入了新车喏？”向日岳人兴奋地蹦蹦跳跳，“借我玩一下啦，好帅的样子。”
“不要做这种蠢事了向日，因为是那种车，谁都知道是你问忍足借的。”迹部走了过来，“你现在可以去练习了。”
向日呜了一声，跳着离开了。他知道部长有话对侑士说。
“怎么，愤怒得很？”迹部扔给他一瓶水，“你们家的钱到最后也是你的。买那样的车本大爷都得考虑下。”
“哼。”忍足闷喝了口水，没有回话。
“觉得他们欠你的。”迹部耸了耸肩，“确实是。”
“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你身上。说到底，也是我自己的问题。雅本来也就那样。说到底也是我自己招惹，现在才到这种境地。”忍足又喝了一口水，好像喝下了度数很高的酒，眼神有点迷离，“迹部，我喜欢萤川松子。”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失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