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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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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似得,冯天拿起旁边的哑铃继续运动着,耳朵自动清除那环绕在四周的嬉笑声。
含住顺着精致的脸庞滑下,顺着脖颈隐没在衣领下那处无限风光中,令人遐想。
——Pierre忽然停下了笑声,双眼紧盯着冯天,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着。
‘妖孽啊妖孽,如果是Gay的话……’
突然明白自己在想什么,Pierre连忙甩了甩头,妄想将刚才那龌蹉的想法从脑海里删去。
‘去你丫的!Pierre你他|妈在想什么啊,冯天那家伙不仅是直男,他|妈|的还是个和自己才认识不到几天的臭P孩,清醒点!’
Pierre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走到训练室的一角落开始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另一边的冯天正在奋力做着挥动手臂的动作,没有看到一旁的Pierre在那边犯抽。
嘛,总之这从八点到十点的两个小时里,就在冯天的卖力运动和时不时休息,还有Pierre的犯抽中悄悄地度过了。
***
已是深夜,在冯天的家里,一个小小的脑袋正躲在被窝下面不肯出来。从那被子的缝隙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在咬着创带泄愤。
和冯明浩一人一碗面条草草的解决了晚饭,没等冯明浩把碗洗好出来给他这个星期的零花钱,冯宇就一人跑到冯天的房间里把自己摔到冯天的床上,滚了几圈后也不管自己身上脏不脏,一下子就钻进了冯天的被窝里。
脸朝枕头狠狠地吸了几口气,等鼻腔里窜满了冯天的气味,冯宇这才把脸从枕头上挪开,仰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
[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的像什么啊,再哭就没女孩子喜欢你了。]
[怎么了,还睡不着么?]
[谁让你随便动我的东西了!]
[终于肯醒了?起来吃饭。]
[今天晚上我会很晚回来,你跟父亲把冰箱里的面注意下吧,晚餐自己解决一下。]
[那么我挂了]
耳边似乎还有当着哥哥这几天对自己说的话,慌乱无措的、关系的、生气的、冷漠的,从没想过有人能够在几天之内会与自己说那么多种不同语气的话,亦从没想过一个人能够在几天之内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多的变化。然而这个意想不到就是发生了,且发生在自己哥哥身上。
只要是从前,无论哥哥说再怎么伤人的话他都不会感到伤心,因为他对此意见麻木了,脑神经已经传达不出那种心情。但是现在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关注哥哥每时每刻所做的事,他开始在意哥哥的想法,他开始讨厌对自己漠不关心的哥哥,只要看见他笑他就跟着笑,只要他皱起眉头他也皱起眉头。好奇怪,从没有过这种事情,从没有过这种感情——这种急切想要了解一个人的一切的感情。
他不懂,他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连身体都没有发育完成的小P孩罢了。所以,他害怕,害怕有一天别人知道他是一个对自己哥哥抱有奇怪感情的怪人。
本来自己是从来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的,可是在他接起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哥哥的声音时,在他们两拿着电话却沉默不语时,他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念头,为什么他和哥哥会是这样的相处?——明明是流着相同血液,天天都在家里见面的亲人会像是两个关系还算不错的陌生人一样,相互排斥,相互疏离,就像是企鹅和北极熊,一个在南极点,一个在北极点,永远也不能见面,他们隔着一条名为“地球”的园的一条直接,是最长的一段距离。
他的班级里也不乏和他一样的人,那人也有一个哥哥。但不同的是,他的哥哥对他十分好。他受伤了,他哥哥会背着他去医院;他渴了,他哥哥会给他买矿泉水;他不会做题了,他哥哥会仔细地为他讲解题目……他很羡慕,也很嫉妒。
时间像是流星划过星空,待冯宇回过神来时,床头闹钟的时针已经滑到了九和十之间,九点半了。
冯宇轻轻揭起床被,打开冯天床头的电灯,下床回自己房间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后又重新来到冯天的房间。
走进卫生间,打开蓬蓬头,将水温调到适中。瘦小的双腿跨进鱼缸,站在其间,让水肆意的淌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水滑过眼睑,冯宇闭上眼睛。
‘今天我很奇怪……’
水雾遮盖住了我们的视线,所以看不清,但是我们却能听到,那强烈想压抑住自己哭泣声的低声抽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