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无情》青纱曼舞

4、第 4 章

　　莲城询来到前厅，只见一女子端坐一旁，清丽脱俗，气韵绰约。
　　“在下莲城询，不知姑娘找在下，有何事？”莲城询客套地说道。
　　“几日不见，询公子已经忘了我么？”我微笑道。
　　“素…姑娘？”莲城询诧异道。
　　“是我。”我依旧笑道，“我来看看令尊，本没有打扰公子的意思，但他们说，要见析，必须得到你的同意。”
　　“父亲病重，我怕无关人士打扰父亲休息，才出此下策。”莲城询解释道，随即递给我一块牌子，道：“今后素姑娘来时，只需将这牌子给下人看，他们自会带你去见父亲。”
　　“多谢询公子。”我笑道，随即由莲城询领着，走向内室。
　　“素~~~~~~~~~~~你来了。”莲城析欣喜地唤道，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惜力不从心。
　　“好啦，乖乖躺着。”我用手压着他，不让他动。
　　“我带了点蜜桔，记得你以前很爱吃的。”我微笑道。
　　“嗯，我知道，素对我最好了。”析撒娇道。
　　“知道就好。”我笑笑，帮他拨去蜜桔的皮，将一瓣瓣桔瓣送入他口中，还不时地听见他　　“嘿嘿”傻笑的声音。
　　“对了，素。”莲城析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你不住在这，那你现在住哪啊？”
　　“醉月坊，怎么了？”我微笑道。
　　“醉月坊啊，好想，好想再看一次……”析如呓语般地说道。
　　我忽然俯身抱住莲城析，“抱歉，抱歉，我救不了你。”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素的错啊，素能来看我，我好开心哦，就算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莲城析反抱住我，轻声细语地安慰我。一声轻咳打断了我们，我忙直起身。
　　“翊，你来了？”我微笑道。
　　“嗯。”石翊应道。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翊来陪析吧。”我浅笑，“过两天我再来看你。”我轻轻地拍了拍莲城析。
　　“嗯，素，路上小心。”莲城析回答道。
　　“知道了。”我笑着说道，转身离去。

　　醉月坊，
　　石翊坐在我对面喝茶，神色凝重。
　　“翊。”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我开口，“出了什么事么？是析的事？”
　　“析很担心你。”石翊忽然冒出这样一句。
　　“嗯？”我不明所以。
　　“析说，你说过，你青春常驻是有代价的。”石翊缓缓说道。我很想用“青春常驻的高昂代价是高昂的保养费”这样的话来敷衍他，但他显然不会相信如此苍白的解释。
　　“我的家族有遗传病。”我低垂着眼眸，缓缓说道，声音有些黯然，“这病让我们家族的人青春常驻，但我们的寿命不及常人的一半。首先，是眼睛看不见；接着是嗜睡，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一睡不起，永远地睡过去。”
　　“当年你离开，是为了不想让躲我和析知道这件事？”不想让我和析为你难过？因为你讨厌怜悯和同情？石翊想起当年，素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
　　“这只是原因之一。”我回答道，“我的产业需要有人接手，正好那时我捡到一个有趣的孩子，于是，我花了点时间调教，让他有能力继承我的产业。”
　　沉默，一片静谧的沉默。
　　石翊终于缓缓地叹了口气，道：“我会编个合适的理由告诉析的，你不用担心。”
　　“不。”我拒绝了石翊的好意，道，“还是告诉他实话吧，反正他早晚会知道。我相信以他现在的承受能力，应该可以接受这消息的。”
　　“素，你有时候真的很残忍。”石翊无奈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我笑道，眼睛弯得像天边的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