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呼罗迦》秦儿

2、一

　　＂太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布衣老板站在瞎太婆面前．笑眯眯的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聘礼，两手指穷捏着自己的八撇胡子．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质非常的年轻人，只是这年轻人看上去清瘦了些，面汤光丝．
　　太婆虽说看不见，但心理清楚的很．怎么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个家伙，还莫名奇妙的送礼来．＂杨先生，近来洋布匹生意做的可好？＂
　　＂小生意，小生意，太婆见笑了．＂说到生意布衣老板更得意了＂嘿嘿，我做这洋布匹，也就是低价卖的，为我们中国人出气啊．他们洋鬼子平日嚣张的很，我让他们搞个心痛．哈哈，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低价卖给你们这帮乡巴......＂布衣老板立刻打住，窘得只会咳嗽，咳了两声还傻笑＂呵...呵，您说我说的对吗？＂
　　＂呵呵，对啊．那你还不去卖羊头，到我这里做什么？＂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嘛～我不是跟您太婆一向有交情嘛，今个儿特来看看您．＂
　　太婆觉得此人思路混乱，没搭理他
　　布衣老板很是尴尬＂太...太婆＂
　　＂杨先生，有事就开门见山说吧＂
　　＂爽快！是这样，小犬杨子行年二十，尚未娶妻．这不看上您家沉姑娘了，想讨进咱家门立个大少奶奶，以后决不亏待．您老觉得如何？＂
　　＂听说你家少爷，是个西洋画家吧？＂
　　＂是呀是呀，起先在城里学了几年西洋画，可这不能当饭吃，就叫他来这里学学生意，以后好靠自己手养家糊口．＂布衣老板这两句话倒说的实在，只是那年轻人傻站着，老子见着急得＂哎呦，我的大少爷快叫人呢＂
　　＂太...太婆＂
　　＂少爷是学西洋画的，一定见着不少世面，听说城里人画画，都喜欢画光着身的，想必少爷您也学了不少吧＂
　　＂这......＂
　　＂这样的话，倒就不成了，咱们沉月虽过的清苦，但也没饿着漏着，现在要把沉月嫁给一个早尝过仙的人家，以后虽一来身手二来张口，恐怕也食不知味罢．叫我这老人家怎么放心＂
　　少爷一听心想这事可不能翘了，吓得腿一软，直跪下了＂太婆，太婆，您老行行好吧！自从一次行路见撞沉姑娘，就迷上她了．回家后跟父亲说，父亲极力反对说这乡下的姑娘哪有城里的姑娘好．可我就觉得沉姑娘实在好．我在城里也阅女性无数，年轻貌美的也不少，但就感觉沉姑娘特纯了．＂＂是呀是呀＂布衣老板在一边搭腔＂小犬回家，就魂不附体了，饭吃不下，觉睡不好的．这不都清瘦了．您老慈悲心肠，行行好吧＂
　　＂不成不成，这事还得沉月决定．＂
　　正巧此时，沉月捧着素面进来＂怎么回事，太婆？＂
　　随后，太婆就把事情跟沉月说了一遍．沉月只是听着笑眯眯的点头，布衣老板只当是同意了．沉月这才开口＂我想想＂
　　布衣老板带着垂头丧气的儿子离开．无法掩饰自己的不满＂呸...什么玩意＂

　　沉月没有什么爱好的。她最大的乐趣就是听瞎太婆讲故事或者是孤单一人到处走。
　　沉月…沉月…
　　怎么又听见了“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叫我的名字，你是谁？”
　　沉月...沉月......
　　……随着声音，沉月走到了一块废墟地，除了有一个废弃的小屋，其余就是杂草野花，一片荒凉景象，可沉月却觉得好像能透过气，不由莞尔一笑，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笑吧。
　　“我是怎么了…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真新鲜的空气啊…我？对了，声音…声音…怎么听不见了。”
　　“喂.叫我啊！”
　　她对天大喊，好像只要大声喊，那个声音就能听见了。或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听见那个声音…
　　她喊着喊着走进了小屋，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把她带进了小屋里。走进这个废弃的屋子里，第一眼就能看见一个由布遮蔽着的巨大的架子，布上都积了厚厚的灰。再一看除了这个架子在之外屋里什么都没有。巨大的架子积了灰的布，在这个屋子里看上去是那么突兀，好像一张素描画被橡皮擦去一块那样让人觉得心疼。
　　“好想知道布后面的是什么”
　　沉月鬼使神差的用力扯下了布，布后面是张画像
　　“画里的女人是我…画里的女人是我”
　　无法相信画里面画的是沉月.“她的眼睛她的脸是我是我”沉月有些惊呆了，傻傻的走到了画前，伸手摸着画，从眼睛到嘴巴“这是我的样子，可是…这不是我不是我”画里的女人：半裸着身体，□□全露了出来，丰满，韵味。她的两手挽着上衣，紫色的上衣，下身倒是穿着长裙，紫色的长裙，裙子把她的腿都遮住了，婉如一个涓涓细女，又象是蛇那样柔媚。
　　……
　　沉月走出了屋子，感觉脸夹两行湿湿的，不知道是天下起了雨，还是自己哭了。只觉得一阵晕眩，眼前黑了一块，沉月晕倒了……
　　“沉月，那是你的母亲”
　　“母亲？母亲？真的吗？”
　　“恩，那是你的母亲，她也要叫沉月”…
　　一切因缘，是劫是缘，且听我细细说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