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哭泣－－網王同人》板倉彌生

1、上章

　　「媽媽…痛，我很痛……」小女孩稚嫩的聲線痛苦地在病房內迴繞，懷著渺茫的希望呼叫著那個已經離開人世的婦人。「…是我不乖巧嗎？所以媽媽不理會我了？」小女孩低聲問自己，聲音，仍然在病房內迴繞，細述著這五歲小女孩的悲傷。

　　「呀，那個就是昨天那個在火場中奇蹟生還的小女孩？」病房外，兩名醫生透過窗子觀察著她，輕聲討論。
　　「嗯，可是她的家人都…」女醫生再說不下去，皺著一雙秀眉。
　　「我就是她的家人！是爸爸啊，哈哈！」男醫生笑說道。
　　「板倉醫生你別開玩笑了。」女醫生被他逗笑了。
　　「我是說真的！」板倉醫生認真起來說：「這樣她才可以得到最好的醫療和教育！你知道嗎？一個人遭受到一次無辜的惡運\便會有三十年的好運\！所以這小不點將來一定又聰明又可愛又好運\！」
　　「你這是什麼道理來的……還有，這小女孩有八成皮膚被嚴重燒傷呢…可能會有更多麻煩──」
　　「所以我就說她幸運\啊，臉蛋一點傷也沒有，一樣的可愛！」板倉醫生不滿地打斷她的說話，自個兒離開。

　　就是這樣，這個小女孩在醫生的悉心的照顧和愛護下平安地過了十年的歲月。可身上、心上的烙印一直沒有消退。
　　更糟糕的是，身上的缺陷使她被別人排斥，被別人孤立，
　　而令她慢慢的開始學會了以封閉內心來保護自己。
　　往日的稚氣的笑臉已經不見，她，板倉彌生，縱使笑，已沒可能真心的笑出來。
　　已忘記了怎樣笑。

　　「彌生，你聽好，如果在學校過得不好的話就跟我說，爸爸會替你安排家庭老師的…」這是爸爸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可是我帶給他太多麻煩了…要忍耐。
　　我已是高一了，不可以再倚賴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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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太郎，答應媽媽，上了高中後…放棄網球，好嗎？」

　　放棄…網球嗎？
　　反覆問著自己，可以做到嗎？

　　國一那一年，為了一個砸中自己的黃色小球，放下了音樂。當時只是純粹的想報復一下那座為自己帶來無數的獎項同時對自己冷冰冰的鋼琴和小提琴，可怎也想不到，從他第一次拿起網球拍時，就從心底喜歡它。

　　喜歡那擊球的真實感，於埸內奔馳時暢快的感覺。涼風拂過臉孔、艷陽映成影子，專注著，要多一次把網球打進對方的場內。沒有任何身體的接觸，只於心靈上的交戰，藉著一個小球。從球的來勢和擊球那一瞬間，就已經可以感受到。比著能發出美妙旋律的樂器，網球更使人心醉。

　　特別是，樂器是父母選給自己的，而網球，是自己選的。

　　三年前答應媽媽的事讓他愁悶得上課發呆，練習走神。
　　再過兩天，我就是高一生了。

　　再次對著學長們時，或許，我已不能和他們一起享受著打網球的樂趣，還有，再次一起進軍全國大賽……

　　我沒有哭泣　(上)

　　「長太郎！給我解釋下這是什麼的一回事！」在一年一班的課室中，一個二年級的學長莫名其妙地衝了進來，指著旁邊那個──他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大録長太郎…？
　　（注：大錄和鳳的發音一樣）
　　不管了，反正就是指著他大吼大叫，吵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冥戶學長…」看著一個勁兒不停罵他的學長，鳳不但沒有不爽，反而覺得很高興。笑著聆聽冥戶對他的訓話──雖然他完全沒有消化過內容。
　　但大概離不開為什麼不加入網球部之類的話吧？

　　「很吵。」突然出現的女聲停住了冥戶的話，兩人同時向聲音的源頭望去──
　　是坐在鳳旁邊的女學生。
　　「看他的樣子都知道他沒在留心聽你的話了…一大清早在亂吼亂叫什麼…」深藍的長髮高高的束起了兩條辮子，一直垂至腰間。那雙靈動的湖水藍眸子不滿地瞅著冥戶兩人。

　　她討厭別人一大清早就在吵吵鬧鬧。

　　「…板、板倉同學，對不起，吵到你了。」鳳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嘴角慣常的揚起一絲微笑。沒辦法，開學兩個星期之來，這是鳳聽到她最長的一句對白。
　　在鳳的印象中，她幾乎是不說話的。和那些煩人的花痴不同，他沒有見過她加入其他同學的對話。
　　板倉彌生，總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對所有東西充耳不聞。

　　「虛偽。」兩個字恨恨地潑了他一頭冷水。

　　記憶中，對自己的笑容不滿的，除了冥戶學長外，她是第一人吧？
　　哎，奇怪了，我的偽裝退步了？

　　從小就學懂了用笑容面對所有的人，家人、老師、同學、陌生人──
　　即便悲傷令他胸口發悶，壓力令他喘不過氣，但只要臉上的笑容還在，就好像全身充滿了勇氣，給別人的，也是給自己的。

　　在鳳沉沒了於自己的思想中的時候，冥戶和彌生已吵了起來。不過與其說吵，倒不如說是冥戶學長不斷吼她，由始至終，板倉她沒有回答過任何說話，只是嘴角微微揚起，什麼都沒有說。

　　在這刻前，鳳不知道原來除了跡部學長外，他還會和其他人吵得這麼起勁；同時的他也不知道，原來板倉同學……不是沉默的人？

　　一頓嘻笑聲吸引了彌生的注意，她往課室門外一看，知道是同班的同學回來了。

　　那一刻，冥戶和鳳幾乎以為她是戴上了面具，
　　原來冥戶在吼時時那絲微笑消失無蹤了，回復了當初的毫無表情的臉孔，坐到位子上翻開書本，

　　彷彿剛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是冥戶學長！」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難道說他認識鳳君？」
　　剛進班房的女生圍在冥戶兩人的身邊吱吱喳喳地說著，眼中映著的是對著偶像的閃爍──但他們早已對這些目光免疫。

　　「切！」冥戶被她們煩的不得了，轉身就走，「長太郎午休時來找我，不來就給你好看！」遜斃了，那傢伙是什麼一回事了？怪裡怪氣的，換表情的速度比長太郎的發球還要快！

　　「……」也許如果冥戶學長在這裡的話鳳會好過點。面對著這群煩人的女生，鳳只是保持著紳士地笑起來一一回答花痴的疑問。
　　「笑得這麼免強就不要笑了吧…」身邊傳來很細小的聲音，那群花痴沒聽到，但鳳聽的一清二楚。

　　內心有什麼東西被挑起來了，不知道是什麼，可是這感覺不壞。
　　對了，她在同學前都是一付冷漠的樣子，都不太說話嘛……“幫”她一把如何？「對了，彌生同學，我想去網球場，可以和我一起去嗎？」臉上的笑容人蓄無害。

　　「啊咧？」彌生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彌生同學』！？這算是哪門子的稱呼！？

　　大録長太郎（…）你想害死我嗎！？

　　感覺到身後一大束的激光在攻擊自己的背脊，總覺得自己沒可能再見到今晚的明月…
　　轉頭望向鳳，彌生的嘴角以不自然的角度揚起：「這個，大錄君，我想那些同學很樂意和你去的──」

　　話未說完，已聽到身後陣陣的抽氣聲和鳳微綠的臉孔。

　　「啊咧？」

　　「我…是鳳，鳳長太郎…雖然發音一樣…」長太郎有點說不下去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不是故意的可是……

　　啊咧？是鳳不是大錄？
　　神啊…我還可以見到今天的夕陽嗎……

　　午休時的陽光不太猛烈，零零碎碎地透過葉片散下。一抹吹起的涼風帶起了遍地的落葉，火紅的一片漫天飛舞。在楓葉飄然的美麗景象中，卻有ｎ個石化囧神化的笨蛋在殺風景……

　　「鳳君你快放開我！」彌生低聲說著，跟著鳳的步伐走。左手被鳳緊緊握住，凡是見到的花痴無一不會呆掉。
　　她可以確定，如果眼神是可以殺死人的話，那她早已被那些花痴仇視的目光幹掉；然而，如果她現在對鳳吼起來的話，她大概會變成灰燼。

　　「一起吃午飯不好嗎？」經過早上的對話後，鳳發現彌生的性格和冥戶學長很相似，都是那些表裡不一的人。對鳳而言，這類人最容易搞妥的了。

　　和三年前一樣，一個字「纏」。對這些怕麻煩，表面不近人情，但其實卻單純得很的人很管用的啊～

　　一點也不好，你想我被你那些花痴吊打嗎？
　　不滿地撇撇嘴，彌生沒多說什麼。

　　討厭死了，那傢伙根本就是想害死我嘛…不被那些花痴仇視才怪…本來已沒啥朋友的了，這樣做不就是令我有更多敵人嗎！？
　　可是，鳳君的手…很大很溫暖呢……
　　暖得令人不想放開……

　　「……冥戶學長呢？」無言，我說跟這傢伙說話是浪費氣力。突然腦中閃過早上冥戶學長臨走前的話，對了，冥戶學長不是要鳳君找他的嗎？

　　「冥戶學長今天午休要測驗，改了在放學找他啊，彌生。」奇怪了，那個人臉上的笑容明明就是這麼的完美，但，為什麼我會有上前賞他一拳的衝動？

　　「啊咧？」ＴＭＤ這次連同學這個詞也省掉了，你是不是想我被五馬分屍啊！？

　　這裡是冰帝高中部的楓林，真不愧是富家子弟才能入讀的學校…這一片景象，在別的學生是看不到的了。

　　兩人就是在這裡吃午飯。
　　飯菜是自己最愛的，而且是媽媽親手做的，可是，她卻覺得今天的午飯
　　難以下嚥。
　　雖然已是初秋，可是在學校中，會穿著長袖毛衣的，似乎只有自己。偏偏自己怕熱得要命，結果，大家就見到一個穿著長袖毛衣的人不停在抹汗的怪情景。被人盯著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

　　「很熱？」這個問題換來一個點頭，「那就把毛衣──」
　　「不要！」她知道鳳想說什麼，只是，她不想被人看見衣袖下的傷痕，特別是他──

　　去去去──板倉彌生你在耍什麼寶？嚴格來說那個只是你認識了一天，不，是半天的同學罷了。
　　雖然他是比較溫柔比較帥氣比較……
　　啊呀！
　　我絕對是惹了個大麻煩了…

　　「為什麼非要我和你一起吃便當不可？」面對著閃閃發光的便當，吃不下，乾脆把蓋子合上。

　　憑他大錄──呃，不，憑他鳳長太郎，只要一開金口，那些比自己漂亮多可愛多的女同學哪會拒絕他的要求？

　　這天，冥戶午休時可是空間的很…而鳳那句「放學後找」，也成了空頭支票。

　　就這樣，逃避了兩個星期。一直一直也沒有告訴學長不加入網球部的原因，他害怕，害怕只要再拿起球拍，就再放不下，
　　會讓媽媽失望。

　　國中時，神老師對我說過，只要我再加把勁，要成為鋼琴家或小提琴家絕對不是難事。

　　按下那熟悉的琴鍵，修長的手指在鍵上飛舞。美妙的旋律透過空氣傳入耳中，使人陶醉。閉上雙眸專注著，彷彿什麼都不能介入他們之中。

　　他不討厭鋼琴，只是討厭被父母擺佈。小時候，音樂的確帶給他很大的成功感；可是，現在呢？這只是手指對著琴普所作出的反應罷了。
　　所以，自己真的可以放棄網球嗎？

　　反覆問著已經問了過萬次的問題…

　　「節奏亂了。」柔和的嗓音從身後響起，緊接而來的是另一種樂器的聲韻。

　　手指沒有停頓，仍舊輕快的於琴鍵上舞動。而眼角，瞟了一下那個不速之客，是板倉，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銀質的長笛輕放在唇下，熟練地演奏著同一首曲子。

　　鋼琴和長笛所組合的旋律，於音樂室迴繞，只屬於他們的旋律。

　　同時按下最後一個音鍵，第一次的合奏，完結了。

　　「很厲害。」鳳轉過頭，那雙棕色的瞳仁帶著欣賞的目光望向她。自己是第一次以鋼琴和長笛合奏，可怎也想不到這居然意外的合拍。

　　盯，直直地盯著他，不發一言地盯著他，一次也沒有眨過眼睛地盯著他，鳳長太郎。
　　「呃？」鳳被她盯得不自然，伸手去抓那銀白的短髮，「什麼事了？」

　　「和我打網球。」這句是板倉經過那天的午休後第二句對他說的話，五個字，簡潔有力。

　　「…」愕然，完全不懂反應。
　　打網球？

　　「和我打一場網球。」鳳長太郎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這種要吃毒藥的樣子對著我！你以為我很想和你對打啊！？如果不是你那個日吉同學、冥戶學長、忍足學長、向日學長，甚至連那個跡部學長也開始來找我麻煩的話我管你去死！

　　「不…」鳳咬牙，搖搖頭，感覺到右手因為聽到要打網球而興奮得震抖。「我打不了。」

　　“別磨蹭了，婆婆媽媽的在幹嘛！”冥戶的聲音從鳳的腦海中跳彈出來。

　　「不是衷心的，就別碰樂器，它們不是逃避的工具。」挑眉，不屑地說著。「喜歡就去做，又不是壞事。」

　　「我才沒有！」吼，真的吼了起來。鳳不知道，只是聽到這兩個字他就覺得很生氣很生氣。逃避這個詞，恨恨地刺中他。「而且，你還不是一樣！不然你為什麼總是穿著長袖毛衣──」真不知道她做這些掩耳盜鈴的事有什麼用，又不是有什麼不見得人的！？

　　啪！

　　臉上，火熱的疼痛告訴著他，被打了。
　　板倉毫不留情地賞了他一掌。

　　鳳一直保持著他優雅溫和的微笑，而當他離開座椅緩緩走過來的時候，感覺到一絲的不妥，板倉向後瑟縮了一下。鳳向前走一步，她就向後退一步，直至背後貼上冰冷的牆壁。

　　雙手在板倉的兩旁做了一個讓她逃不了的空間，鳳憑著身高的優勢俯視著她。

　　「很痛呢…」鳳說著。他發現自己愈來愈厲害了，臉上的笑容居然還可以維持著。從小就沒有人打過他……然而這不是重點，他不喜歡被她這樣說，一點也不喜歡。不知道怎的，只是…不想由她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他靠得很近，近得可以互相感受到氣息。

　　板倉的臉紅了起來，撇過頭不敢對向他的雙眸──那雙眸子根本就是在說「我很不爽」嘛！啊喇？果然我剛才不該打他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形容現在的自己。

　　在逃避他的視線時，她注意到了，鳳脖子上的十字架頸飾。上面刻著ＩＹ兩個英文字。那是我的名字的簡寫…這條鍊子不在三年前就送了給一個亂闖進網球場，最後被我的弧光飛刃Ｋ暈的男生了嗎？為什麼會在他那裡？
　　難怪他的樣子這麼眼熟，…等一下，只是剛巧的而已罷？那時還只是個小不點，哪有可能長得這麼高──啊咧，不會吧…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那，不是更不可能眼白白讓他放棄網球嗎？

　　鳳當然留意到了，她一直瞅著自己的鍊子。小臉上不時出現的疑惑，微撅的小嘴，令鳳覺得她可愛極了。
　　「你在看什麼？」柔和的聲音於耳際響起，令板倉的心跳漏了一拍。鳳的臉孔不斷在放大，令板倉反應過來的，是唇上溫和而柔軟的觸覺。

　　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ＴＭＤ他在幹什麼！？
　　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本能地開始反抗，雙手用力想要扳開壓在身上的鳳。心裡一急，想也不想便起腳踹他。
　　「嗚！」下腹突如其來的痛楚痛得鳳差點兒叫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好舒緩身下的痛楚。

　　「麻煩你好好想想那頸鍊的意義，十分鐘後網球場等。」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心髒那無法控制的速度已告訴了她。一口氣把要說的話全說完，「如果你說我是逃避，那一會兒…我會穿著正式的網球服和你比賽。」
　　說畢，連長笛也沒有拿便逃難似的離開音樂室，留下可憐的鳳在地上猛抽氣。

　　頸鍊？是三年前就一個用網球打暈我的女生送給我的，上面除了ＩＹ兩個字，什麼都沒有…
　　“吶，算是陪罪，這給你。”
　　至今，他還記得那雙湖水藍的瞳仁──等等，湖水藍＞

　　腦海中立刻浮現了一個臉孔。
　　ＩＹ…該不會是，Itakura Yayoi(板倉彌生)吧…

　　失控了失控了！
　　她從來沒有在一分鐘內說多過二十字的話…更沒有試過被吃豆腐…（筋）
　　啊咧？失控了…

　　「吶，只要鳳再拿起網球拍，就知道自己不加入網路部是錯誤的決定啊。」岳人笑著，問旁邊的忍足，「對不對，侑士？」
　　「想不到你真的令長太郎來打球…我之前找了他很多次也不肯呢…」冥戶自顧自地說著，沒有發現到一旁的板倉…正在發抖。

　　真的…要換嗎？
　　望著手上從女子網球部借來的網球服，板倉有種想退縮的感覺。
　　但是…
　　“而且，你還不是一樣！不然你為什麼總是穿著長袖毛衣──”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看小我！我、我沒有逃避！
　　板倉彌生，無視無視那些目光就可以了。一場比賽的時間，封鎖內心吧，一場比賽的時間就足夠了。
　　「冥戶學長──」

　　「冥、冥戶學長…」一身運\動服，手握球拍鳳走到網球場，看到那個一付快要爆發的冥戶學長，嘆氣，認命地走了過去。
　　剛剛休息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可是，他怎也不相信，他剛才，居然居然吻了自己的同學！！！
　　「切，遜斃了…板倉在網球場。」不知怎的，冥戶居然沒有他大發脾氣；甚至，他覺得冥戶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當他再次看到板倉時，他便明白了。
　　板倉就站在網球場上，穿著一身清爽的運\動服。正因如此，鳳才可以看到，一直被她藏在衣服下，觸目驚心的傷痕。

　　她的傷，遠比想像的嚴重。
　　為什麼，心會覺得痛？活像被揪住了一樣，幾乎沒法呼吸。
　　而她毫無感情的眼神，讓鳳感到害怕。

　　「一局勝負！由板倉發球。」

　　輕輕把網球拋起，跳躍，弓身，以最好的擊球點把球打出去。黃點高速向對面球場的底線衝去。
　　鳳反應過來，一個正手擊球，把小球趕離自己的領域。

　　球場上，兩個身影不停來回穿梭，除了清脆的擊球聲和鞋子與地板磨擦所產生的刺耳聲音外再無多餘的聲響。

　　「弧光飛刃。」薄唇淡出一句，跌在鳳那邊的球，在觸地那一刻，向九十度彈起。
　　鳳認得，這一球。當時就是被這一下砸中，然後才莫名其妙的打起網球來。果然是她…
　　「１５－０」

　　直至──「鳳勝出，比數６－７。」

　　望著自己的手，鳳長太郎突然發現原來，自己離不開網球。
　　那是無論自己怎麼用力撥弦按鍵都得不到的感覺。

　　「──郎，長太郎！還不快追！？」众人的叫聲把自己吼回來。

　　「追什麼？」
　　「笨蛋，你沒有腦袋不成？當然是板倉了！」向日急得跳啊跳。
　　放眼望去，已不見板倉的身影。

　　不要逃避…
　　話就說得容易…
　　只是看到那些人的眼神，我就有毀了自己的衝動。可憐自己的目光，看怪物似的眼神；很討厭，討厭得喘不過氣。
　　那傢伙算是什麼？只是父母不讓他打網球罷了，有什麼好逃避的…快給我滾去死！

　　漫無目標地跑，鼻子一酸，視線模糊的讓她看不清方向。
　　去你的板倉彌生，是你自己答應別人的。輸了根本不是什麼，別人的目光就全數無視啊！不能哭不能，絕對不能！
　　我沒有、我沒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