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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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从仓库里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终于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来的时候，木叶村六代目火影的脸上明显地显露出了笑意。
看着他迫不及待地用袖子拂去文件上的灰尘的样子，一直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的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这样做好么？”
那人皱着眉头从房间的阴影处看过来，不顾周围堆积如山的珍贵文件，从口中吐出了长长的烟圈。
“嗯？”
这边厢的金发青年抬起头回望过去，嘴角还带着一缕未收敛的笑容，蓝色的眼里波光流转，看起来心情不错。
目睹着自家上司这样的模样，鹿丸情不自禁地长叹了一口气。
“我是说佐助……宇智波家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他们当年做的事情，虽然我不能说团藏的决定都是对的，但是你现在找出这种东西来还有意义么。作为火影的你，应该是带领着村子不断向前进，而不是在这边翻旧账吧。”
“鹿丸，我只是想要成立一个警署而已。”
鸣人很无辜地看着旧友，虽然身为被指责的对象，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当然，同时他也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质疑的原因何在。
“而你决定要给这个机构以宇智波的名义命名，同时任命现任的暗部部长宇智波佐助担任署长。而事实上与之同名的机构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完全从世界上消失了。”
鹿丸停顿了一下，隔了几秒才沉声继续下去。
“我不明白……在宇智波家实际都只剩下一个族人的现在，还要冠以这个名头有什么意义。”
“尤其是，鸣人，我不觉得你是个会为了安抚佐助就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你一向都不是个头脑灵活的家伙，我想不到你坚持这样做的理由。”
开头还摸不清状况的金发青年在听完同伴这番话之后，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一边咯咯咯笑着一边向着鹿丸所在的方向转过去，因为笑的太厉害了，连同怀中的卷轴都被震的一跳一跳的。
直到对面人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之后，鸣人才停了下来，向着被他弄的一头雾水的同伴喊了声抱歉。
“抱歉抱歉，我是真的觉得鹿丸的头脑比我好所以才笑的啦。安抚什么的这种事情，我真的没想到那么多，”青年如是说着，伸手抓了抓自己乱蓬蓬的头发。“突然想到好像是这样，再想到佐助的样子就突然笑的停不下来了，他肯定会摆着一张臭脸问我说‘吊车尾的你又是要打什么主意’的吧，简直连语气都能模拟出来了。”
“不过其实也不算跟佐助有关系。就算他没有留在木叶我还是会这么做的。”
鸣人抬起头来看着鹿丸，大笑过后的眼角还有点湿润，衬得那双蓝色的眼睛就像雨后的晴空。他直直地看着同伴，笑意潮汐一般地从那脸上退去了，剩下的没法用具体语言描述的表情，掺着点温柔，又带着些微的哀伤，但是很快的，它们都被满满的坚定给淹没了。
“宇智波家族会消失，但是宇智波这个名号还不能。”
他一字一句说的很认真，足够清晰确保对方可以听得清楚。
我的目标是重振宇智波家族。
耳边隐约响起了多年前少年稚气未脱的宣言。
时光如白驹过隙，从指间匆匆滑走，眨眼间就翻过去多少青春年华。无数事物被时间这把杀猪刀砍得分崩离析，碎裂成碾粉消散四处。但是总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消失的，比如一些记忆，或者是感情。
“带土说鼬走的时候除了佐助之外就是希望宇智波家族还能是英雄的家族，也许这只是他为了安慰佐助做出的幻想。但是在很多人心里，还是会跟小时候的佐助一样相信这个名号的吧……我希望村子里的大家以后也能怀抱希望生活下去，不论以后变成什么样，这个名号也会一直留在大家的心里。”
“不止是佐助，还有鼬，还有那些为村子做出过努力的大家，我想留下他们存在过的痕迹。”
金发的青年摸着自己的鼻子嘿嘿傻笑起来，如同当初在同一个晴朗午后向着新认识的同伴们传达誓言时的模样一般。
“因为我说过要改变这个世界的嘛，在成为六代目火影之后。”
如果是现在的我的话，是不是能够多多少少理解你一点了呢，佐助。
在拥有同样的思念之后，渐行渐远的道路也一定会在某处交汇的，我们会共同并肩，迎向同一个未来。
“鸣人……”
“喂，鸣人……”
等到佐助终于想起来放开同伴的手的时候，却发现肩上多了一个沉甸甸的东西，大山一般压得他连背都直不起来。
平稳的响起在耳边的吐息和身体感觉到对方的胸膛的起伏都让佐助确认了一个让他不太爽快的事实——漩涡鸣人，睡着了。
在他告白的时候，自顾自地睡着了。
——这个大白痴！
就在黑发青年努力想着脱身法子的时候，他感觉到身前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下一秒一个黑色的脑袋从面前厚实的布料里艰难地拱了出来，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刚看见青年的脸就亮了起来，那猫一撇嘴，很委屈似地就要叫唤。
“嘘！”
面前的男人却并没有安慰它，被那突如其来的眼神一瞪，黑猫硬生生地把到了喉咙口的叫唤给咽了下去。
“喵……”
良久之后它才敢发出一声抗议，声音轻的仿若蚊子叫唤。
面前的男人的脸很可怕，明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光是那双黑色的眸子一瞥，就能让它全身发冷，那种感觉源自野兽天生的直觉，是面对天敌时才有的自我防范。
它注视着男人，男人也注视着它。
然后那双黑色眸子里的眸光软了下来，如同湖面坚冰遇到阳光一般迅速消融，下面是波澜不惊的湖面，隐隐带了一点柔光。
“别叫。”
那人压低着嗓子说道，虽然口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是没有那么可怕了。
它眨了眨眼睛，不叫唤了。
一手拎着猫咪把它从鸣人怀里拖出来，一手撑住了身上人的肩膀把他稍微托离了自己，终于重获自由的佐助挺直腰背，鸣人软绵绵的金发扫过他的脸颊，然后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唔……”
那人微微呻吟着，却并没有醒。他大概是有点冷，抓着身上斗篷的同时还往佐助怀里钻了钻，直到寻找到了热源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佐助看着恋人的样子没好气地一把把他身上的斗篷全部掀了上去，直到布料完全把那头金发盖得不留一点影子。
“你是白痴么，觉得冷的话刚才就乖乖听话进屋啊……”
他低声嘀咕着，也不知道对方半梦半醒之间是不是听见了。外面的雪还在下，雪花纷纷扬扬在地上盖满一层又一层，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成了白色。屋檐上大概也结了冰，偶尔有野生的动物经过，踏破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外面的道路或许也被冻死了，心想着明天要不要早起先用一发千鸟轰掉积雪，佐助揽紧了怀里那被裹得都看不出体型了的人。
大雪落了这么多天，马上就又要到新春了。
“真是讨厌的天气。”他喃喃自语着，瞥了一眼手中提着的黑猫，那家伙最近总算长胖了一点，没法再一手包圆了。“喂，你也是最讨厌冬天了吧，如果不是这雪，你也不需要要跑进陌生人的家里了。”
怀里的人或许是透不过气来了，在斗篷里挣扎了几下。佐助看着那团布蠕动着却始终没法从青年身上掉下来的样子，坏心眼地笑了起来，连同对猫的口气都变好了。
“不过没关系，越冷就说明冬天越快要结束了。春天总是会来的。”
“你只要乖乖等着就好了。”
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