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潋滟晴方好》水色潋滟

14、第十四章

　　“为什么不去包间吃？又不是吃不起”空晴不满的说。

　　潋滟笑的云淡风轻：“大堂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初来此地，自然要收集些消息，这是先生曾经教过的。”

　　空晴挑眉白了潋滟一眼：“知道拉，小二快上菜。饿死了。”

　　临窗的位置很舒服，坐在客栈二楼向下看去，都堰的夜色如画，虽然没有现代的霓虹灯闪烁，点点星火也足够吸引人。尤其是在雪天的灯火。纷飞的雪花把光线割得斑斑驳驳。宛如仙境。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的的日子。也是那么大雪，只是物是人非。

　　“不舒服？”身边的潋滟看出我的走神，关切的问道。

　　“没，没有。”拿起茶杯，押了口茶水，今天是怎么了？触景伤情？

　　“菜齐了，三位客观慢用。”小二上完了最后一个菜，退下了。

　　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我就已经黑线。

　　“空晴师兄，您认为我们三个需要吃这么多东西吗？”

　　“喂，水水。我们走了一天了呀，不多吃怎么行。而且你那么瘦。要补补的，来快吃”说完就开始跟桌子上的事物搏斗。

　　“是坐了一天马车”我摇摇头，慢慢的拿起桌子上的筷子。

　　这时候走来一个摸样还算清秀的公子，对着潋滟一抱拳：“这个姑娘，冒昧打搅实在抱歉。在下喜好结交朋友。刚才一见姑娘。觉得跟姑娘十分有缘，不知可否有幸知道姑娘芳名。做个朋友。”

　　我眨眨眼睛，没错呀，他确实是对潋滟说的。就算潋滟长的美。身上穿的可是男式的长袍，莫非这公子有眼疾？可惜，可惜了。

　　潋滟连正眼都没瞧过去，冷声开口：“这位公子，在下是男的。”

　　那公子脸上象是开了个染房，白一阵子，红一阵子的。却踯躅着不肯走，又是一抱拳：“其实，其实，男子也无防，不知小生可否有幸，有幸。。。”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空晴打断。只见空晴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那位公子：“你到底是有眼无珠还是干脆是个瞎子。他说他是男的，你没听到呀。还有幸？很抱歉的告诉你，你没幸！”
　　清秀公子听空晴这么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

　　空晴又拍了一下桌子吼道：“还不快滚！”

　　那公子哪见过这架势，吓得一哆嗦，跑开了。

　　我笑嘻嘻的说：“想不到你也会为潋滟解围。”

　　“解什么围？”空晴眉毛一挑“那是个瞎子！我难道没有潋滟美吗。要搭讪也该搭讪我，竟然搭讪潋滟，真是气死我了。”说完继续跟面前的事物搏斗。

　　这下轮到呆若木鸡了。潋滟仍旧是面无表情的吃饭，好像刚才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这顿饭想吃安静还真难，这不。又走过来一位。面红齿白好漂亮一位假公子。你问我为啥是假公子。这还用问，看那位那傲人的双峰也知道了，现在她穿的是男子穿的长衫。想来应该是女扮男装的。这位到是大方，连话都不说就直接在我对面的位子坐下，随便拿了双筷子开始吃东西。

　　我还没说话，空晴就不乐意了：“喂，你哪来的，还吃白食？”

　　“公子你这句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桌子菜我可是付了钱的，怎么算吃白食？”声音如出谷黄莺，清脆婉转。

　　一直低头吃饭的潋滟挑了挑眉：“非亲非故，我想不出公子为我们付帐的理由。”

　　潋滟应该不是看不出来她是女人，许是也看出她故意装男人，不好点破罢了。

　　“大家交个朋友，一顿饭算什么？”只见她眼睛一转，黑白分明的眼到是讨喜的很。

　　潋滟浅笑“给个理由。”

　　“这位兄台，连请顿饭都要理由，岂不是太见外了？”

　　“你本就不是自己人。”

　　“公子词言差。。”

　　空晴重重的放下筷子打断了她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看：“潋滟，这些年把你的性子都磨温润了吗？这些杂人，打发了就是。还跟她费什么口舌。”

　　“还有你。”空晴一指坐在我对面那位假公子：“麻烦下次再出来，也换身差不多的行头，扮男人好歹把胸给弄平。而且这饭我们也不用你请，快走吧。连个饭也不让我吃好”

　　“扑”刚出口的茶水就这么让我给喷了，还呛到，在那里猛咳。潋滟拍着后背帮我顺气。

　　“杂人？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一时间这假公子显出了小女儿的姿态。黑白分明的眼蕴涵了水气就这样直直的看着空晴。不知道的还以为空晴欺负了她。

　　“我根本不认识你，何来讨厌之说？”空晴奇怪的挑眉。

　　“你说你不认识我？”声音中带着悲切。让人的心忍不住一揪。

　　“我应该认识你？”空晴邪邪一笑。

　　她冷笑着开口：“是。你没什么理由认识我。当然不可能认识我，你娶了我五年了，从没回过家，又怎么可能认识我？也许你早就忘了有我这个妻子了吧”说着竟开始哽咽抽泣。
　　空晴面色一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我也一愣，从没想过空晴会娶妻，我以为他会一直单身，我以为他心底有我就不会娶妻。可终究是我以为。况且一个已经二十二岁的男子，家中又怎会允许他不娶妻。看空晴的脸色这事应该是真的。那潋滟呢？潋滟是否也。。。想到这里心下一凉。

　　站起身来“我吃好了，先回房，你的家务事我也不方便在场。”话已出口，才惊觉话中的冷硬。不过也收不回来。

　　“我跟你一起。”潋滟在我身后喊道。

　　我点头，又转头看了眼空晴。他象是要说什么，不过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又转头安慰身旁那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人。

　　心开始泛起疼痛。

　　“若水，现在天还早，我陪你出去逛逛可好。”潋滟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点头。跟着他慢慢的走。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中浮动着莫名的暗香。我寻香望去，入眼的竟是一片开的繁琢的梅花。

　　“我们去那边”潋滟拉着我的手进了梅林。潋滟永远都知道我想做什么。

　　梅的香味很奇怪，总是隐隐约约的不真切，你想寻它的时候，到寻不找它，你不想寻它，它就隐隐的在空气中浮现。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请不要让我知道。”

　　我没来由的一句让潋滟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又如雪化般恢复如常。

　　“若水，你在希望什么？”

　　是呀，我在希望什么？希望他回答不会离开？希望他说空晴没有娶妻？我到底在希望什么？

　　“空晴对你的心，我也看得出来。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定了他的罪，这不公平。”
　　“我没有”我嘴硬的不承认。

　　潋滟笑了笑，双手扶着我的肩膀，眼盯着我的。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让我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晚。

　　“若水，我承认在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圣女的时候，存了私心。必竟我是皇子，必竟父皇是银国的皇上。”这一句话潋滟说的艰涩异常：“可是我现在告诉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骗你。永远不会。”说完轻轻把我抱入怀中。

　　“我信你，”我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无论你是不是在骗我，我都信你。至少这一次我相信你。我在心底对自己说。

　　“即使有天，你骗了我，也千万别让我知道。”那样我会难过，我不想让自己难过。因为难过后我会变得残忍。我舍不得对你们残忍。

　　潋滟并不回答，只是抱紧了我。紧到我开始不能呼吸。如绝望的飞鸟。

　　“该回去了”许久，潋滟放开我。
　　“我想再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求你了”我撒娇的对潋滟说。
　　他还是不悦的摇头。
　　“我可以保护自己。”我坚持。最后潋滟只能做罢。
　　这梅林距离我们的客栈也不远。潋滟应该也是知道这点才放心离去的。
　　夜里有些凉，我紧了紧身上的裘皮。

　　“怕冷，夜里还出来？”

　　有些熟悉的声音，寻声望去，不远处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男子的正向我走来。夜色昏暗距离又远，看不太真切他的容貌，不过从身形上看，我似乎应该不认识他。为什么他的声音却给我熟悉之感呢。

　　“呵呵，所以打算回去了”我干笑了两声，转身打算离开。

　　他伸臂拦住我“别那么快走呀。”

　　我微微皱眉，好快的身法，好俊的轻功，不由得赞叹：“兄台好功夫。”

　　“上不得台面。不知美人能否赏脸陪我赏梅？”言语里的轻佻让我抬头，很男人的一张脸，棱角分明，薄唇扯出一个微笑，而那双明亮的眸子却带着戏谑。

　　戏谑？我想起来了，这双眼正是那豪华马车上的。我说怎么声音似曾相识。

　　“抱歉。我要回去了”我回绝的不留余地。知道他是谁，我自然不可能留下与他打太极。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他又想拦我，施展了微步轻移离开梅林。想他应该是追不上了。
　　-————————————以下第三人称——————————————————
　　“主子，要不要我派人？”
　　青衣男人脸色一暗，挥手打断黑衣人的话：“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
　　他要的东西，什么时候得不到呢？何况只是个少年。
　　男人轻笑出声。那少年的轻功还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