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华年》左羽

5、皇廷

　　对于我这个新时代的人来说，过古人的日子是新鲜的，可再怎么新鲜也超不过三个月的保鲜期吧！再说,还是在这犹如牢笼般的皇宫里。
　　“公主，你又坐在这里不动了!”伊兰抱着一大堆东西从外屋回来。
　　“这次又是什么呀？让我猜猜，是雪缎？不对，宜妃娘娘送过了，是陶瓷吧，还是……？”回想起自从进皇宫入住之后，就每天有人送东西过来，刚开始几天，还觉得是古董，是宝贝，可看见满屋子的东西，就也没了原先的那股兴奋劲了。
　　“这次可不是皇妃娘娘们送的！”她吃力地抱着东西，找着可以空闲着的橱柜。
　　“那还会是谁送的呀？”我懒洋洋地打开窗户，晒着日光浴。
　　伊兰找到了空间，放下了东西，气喘吁吁地坐到我身边：“这次呀，可是八阿哥送的！”
　　“是他！”

　　虽说今天已是我进宫的第三天，可还是觉得像云雾般飘渺，一点也感觉不到实在感，记得那天……
　　“伊兰？我。”我犹豫着，不知该不该问她。
　　“公主？您怎么了。”她见我这样，一下子急了，“公主，你说呀！是不是不舒服，还是……”
　　“你别急！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我想问你点事！”我拉住急着掀车帘的伊兰。
　　伊兰放下车帘，舒了口气：“公主，您吓死我了！公主想问什么奴婢说就是了。”
　　马车缓缓地使着，一路上的道路都很平稳，听那马车外面也很热闹，可我现下就没心思去看了，可得好好地听着伊兰所述的事情。
　　从伊兰断断续续地描述中，我大概知道了些有关于现在这个我与那些阿哥们之间的事。
　　太子，是众阿哥之中与我关系最好的，而十阿哥是与我关系最“差”的，原因是他曾在小时候欺侮过我，所以我也就每次见他都要喊他“大坏蛋”，十三本比我大一岁，可不知为什么，这个以前的朵芸就是不肯称他为哥哥，与其他的阿哥关系也只是一般。
　　还有说是，之所以叫他们为哥哥，是因为我的父汗与当今的康熙爷早年征战准噶尔的时候共过患难，也算是结过把子的那种，所以我也就尊称为那些比我年龄大的阿哥为哥哥，以增进两族之间的亲密感。
　　那一天，我下了马车，站在午门前，心中竟突升起一股恐惧感，万一回不了现代，我会不会就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老死在这古老的时代中，一入侯门深似海，这句词儿像电脑滚动字幕一样反反复复地在我脑海中“滚动着”，“滚动着”……
　　“臣女博尔济吉特·朵芸，见过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进了保和殿之后，也没顾及看清殿内的人就撩衣下跪，清声喊着。电视剧里就是这样演的，照葫芦画瓢应该没错吧！
　　“什么时候？小丫头也变得规矩了！”一阵轻笑从上头传来，让我一阵哆嗦，浑身地不自在。
　　两旁的大臣也齐声附合着。
　　看场面挺轻松地，也就自我壮壮胆，抬起头看看康熙到底长啥样？我看？……隔得这么远，根本看不清嘛！再说，俺还是个高度近视眼者。就一个字形容，衰。
　　那天发生的事太多，也记不得太清楚了，只知道我被封了个和硕公主，还被安排入住了承乾宫。
　　据史上所载，一般在一些大宫殿里住着的不是后妃就是皇子的，可从来没听说过一个格格独占一个宫殿。这样时时想来，不免会担发迹发得太过头了，会不会招惹来一些蜚短流长的。时来以前是想开了，可进来之后又觉得日子还得过，可千万要步步小心，可不能把自己宝贵的生命拿来当赌注。
　　入住当天，各宫各府的娘娘阿哥们都送自己宫府里的太监宫女过来，我知道这是安排眼线来了，可没想到动作会这么快。
　　我不想以后的每天都过得不自在，所以就大胆地婉拒了一些。只接受了两个，一个是德妃送来的宫女，名叫春喜；另一个是太子送来的太监，叫小文子的。
　　当时也没去多想这两人背后主人的事儿，只是看他俩比较顺眼罢了！
　　那些娘娘们见我没收下送去的人，就转向送来一些物品，比如锦缎、瓷品之类什么的。
　　八阿哥胤祀，第一次见他是在畅春园的席上。那是我进宫的第二天晚上，皇上那边传旨过来，要我去畅春园赴宴。
　　马车慢慢地径直走着，一路上我也趁机望了望风景，可是没什么好看的，高墙大院地，除了侍卫还是侍卫，一个个黑着个脸，像欠他几百万钱似的。
　　我一下车，一个太监就马上过来请安并领路带我来到了一个临水亭阁。不知是我来得太晚，还是他们来得太早，一到那儿，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大片人坐候着。
　　这些还都是些受宠的妃子与阿哥们，要是全数报到，那岂不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
　　暗自偷笑着，皇家毕竟是天家，人丁兴旺，又不用愁吃不饱饭，出不了头什么的，个个人精可以一个顶俩。
　　走近了，才发现老爷子不在，在座的我也只认识四、十、十三这三个阿哥。
　　“朵芸公主到！“门口守候的太监见我过来，忙大声地喊了一声。
　　我装了装笑脸，作足了戏，向里走去。
　　“哟！我们的小公主来了，快快到我这边来，让娘娘我好好看看。“一个好听却又不娇柔嗔的女声传来。我循声望去，只见她坐在上座的右边，应该是位得宠的娘娘，是？
　　“公主，宜妃娘娘叫您呢！“身后的伊兰轻轻地拉了拉了我。
　　宜妃？康熙最喜欢的妃子？现在的我，脑袋一片空白的，就如那谁所说的：想法永远赶不上变化。
　　“朵芸见过各位娘娘，阿哥。”我俯身下去，像征性地施了个礼，然后信步走向宜妃。
　　这古代的X光过比现代的要高科技的多啊，不用仪器随处可见呀！
　　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长三头六臂地，喜欢看地话，可以去动物园啊！
　　趁机我也观察了一下在座的各位。这里的坐席是以圆桌形式展开的，总共就两桌，娘娘们一桌，阿哥们一桌。娘娘们桌上的上座空了出来，应该是给皇帝留的。康熙后期是没有皇后的，只要看谁坐在他旁这，就知道谁最受宠了。
　　阿哥桌上则是太子坐上座。从进宫到现在，我是没见过太子，可他那一身的明黄，不是白痴就应该猜得起来的吧！
　　那阿哥桌上，除了那些我认识的，其他的我也猜不出个大概来，只是坐上还有三个小孩倒是挺可爱的，这回我总该可以当会姐姐了吧。
　　正偷乐中，忽发觉一个问题，公主们呢？虽说康熙的女儿没留下几个来，到了这会儿，死的死，嫁嫁的是稀少了些，可这毕竟是家宴，连我这个外人都被邀请了，她们……
　　“记得上次见是在东北狩猎的时候，怎么一晃眼，咱们的小公主都长这么大了，是越发的漂亮了！”宜妃拉着我，全身上下看了个通透，真是……
　　“是呀！是呀！”旁边的其他娘娘也齐声附合着，很是讨好宜妃。
　　“宜妹妹，你看朵芸都站好一会儿，是不是先让她坐下！”开口的是坐在上座左边的一位娘，打扮得极为清雅，面容端庄祥和，让人一下子就觉得与其亲近了不少。
　　“你看，我都糊涂了，还是德姐姐想得周到！”德妃？四阿哥的母妃，未来的皇太后。
　　我总不能跟阿哥们一桌的吧，那样我挤在中间其不成了一花独秀了，可也不想跟娘娘们一桌，正犯愁中……
　　“嗯，朵芸跟太子爷也很久没见了吧，年轻人在一起，聊得开，就坐他们那去？”这宜妃，我越不想的她就越会安排着我。
　　没办法，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吧！“是。”我应了一声，干吞了口口水。
　　边走边寻找合适的桌位，该坐哪儿呢？这些阿哥可都不能招惹上。找到了，我看那个阿哥长得挺温和的，再旁边的坐的是几个小阿哥，就坐那儿了。
　　撩衣下坐，那旁边的阿哥冲我微笑了一下，我也以微笑回报了他一下，就顾自去研究桌上的菜肴了。
　　哇！我还真有口福了，还真是色香味俱全呢，想起来都一天没吃东西了，饿都饿扁我了，正想提筷去夹菜，才发现气氛有点怪怪地……
　　“朵芸，怎么这次都不跟我们请安了。”太子有意无意地开着玩笑，“以前每次见面，你就是不喊老十与老十三，这次不会连我们都……”
　　“怎么会呢！”我打断他的话，本能地反辩了一句，“只是好久没见，我都认不出一些阿哥哥哥来了！”
　　“看，四弟，就她会与我项嘴，那直性子，还是没变！”太子的一阵嘻笑，也引得众阿哥纷份将目光焦聚在我身上了。
　　我知道，他们现在对我好，是看重我身后的那支科尔沁强大的家族。要是有一天，我在科尔沁的身份没落了，那是不是也得OUT出局了啊。
　　“那，朵芸给太子和各位阿哥请安了！”我起了身，走到太子面前，端身施礼。
　　“好，何柱儿！”太子喊了一声，其身后的太监捧上来一只锦盒，送到了我手上。
　　送我的？我看了太子一眼，他略微地点点头，示意我打开它。
　　是一双翡翠手镯，也看不出个好坏来，太子送的应该不会是赝品吧！
　　“今天皇阿玛都让我们备份礼给朵芸，不知各位弟弟都带了什么来！”太子有意无意地望着在座的其他阿哥，“也让我开开眼。”
　　这虽然是一次普通的天家宴席，可我却已闻到了火药味，很淡却很烈……
　　“今儿个大哥他们不在，就让我这个做三弟的来作个先。”一位温文孺雅，语气温和的阿哥起了身，“府中别的没有，就是书多，今天我就送两本珍藏多年的古书，给朵芸妹妹吧！”
　　三阿哥胤祉，还真是个书虫，连送东西也跟书沾上边。
　　“三哥，你送的怎么又是这些个破玩样。”十阿哥粗声粗气地扯喊着，“朵芸妹妹，他那破书没什么好看的，来看看我的夜光杯。”
　　我没让伊兰去接，而是郑重地亲手接过三阿哥的锦盒。“谢谢三哥哥！”转而又瞪了十阿哥一眼，“我就喜欢书，才不要你破杯子呢！”
　　“扑哧……”在座各位阿哥忍不住笑了出来，甚至连一脸平淡的四阿哥，眼中也有了笑意。
　　“老十，朵芸这会儿可跟你扛上了。”另一位不知名的阿哥笑道。
　　被我驳了面子的十阿哥，怏怏地坐了下去。只一个劲地喝着酒。
　　看着十阿哥没了声，太子脸上竟露出一丝不明深意的笑容，让人浑身不舒服。
　　“五哥，朵芸可不是这会儿才跟他扛上的。他们老早就有‘仇’了。！”十三毫无顾及地大笑着。
　　“十三弟说的是，谁让你小时候欺负过朵芸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阿哥开了口，“你们看，朵芸妹妹都站在那好一会儿了，是不是先让她收完我们带来的礼物。”
　　那阿哥好厉害，既为我着想，又帮十阿哥解了围。
　　“八弟说的对，老四今天带什么东西来了。”太子爷也顺着八阿哥的意，做了回和事佬。
　　我真是没想到，坐在我旁边的还是个大人物，虽说八阿哥最后没得个好下场，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还真是一座好大的山。
　　四阿哥向身后的太监一挥手，让其捧上一只盒子。我本想走过去接，可四阿哥没让他直接给我，而是拿到了自己手上。
　　无奈我只能走到他身边：“我能猜猜，这盒子是什么吗？”突然冒出个想法，就脱口而出。
　　四阿哥的眼中带了几分探究望向我，略微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猜的对，你得让我去你府上玩，行吗？”我轻声地问道。我还真想见见这时候的雍和宫与现代的雍和宫有多大的区别。
　　“老四，这么好的事，还不快应了。”太子笑着，喊了出来。
　　“好，如果朵芸妹妹你真能猜得出，我一定请示皇阿玛，让你去我府上玩。”四阿哥起先愣了会儿，被太子这么一喊。也就回了神。
　　好事？什么呀？我可只是想看看雍和宫而已。
　　“佛珠。四哥哥你送我的一定是佛珠，对吧！”我肯定地说道，这几分自信我还是有的。
　　四阿哥打开了盒子，果然是一串佛珠。哈哈，这下我可赚了。
　　“四哥，这次你可栽了。”五阿哥胤祺轻笑道。
　　“皇上驾到……”门口守门的太监突然大声喊道。
　　那些个阿哥，娘娘纷纷起身了，退站两边，俯身行礼。
　　“都起了吧，都是自个家人，没那么多虚礼。”康熙还真是挺随和的嘛！
　　康熙径直走向嫔妃桌，坐了下来：“都坐下吧！小丫头，来，来朕这边。！”康熙向我招着手。
　　随着我走了过去，太子他们也都坐了下去。
　　“老远就他们嘻笑声，是不是他们欺负你呢。要是谁敢欺负你，就告诉朕，让朕教训他们给你出气。”康熙甚是关怀的看着我。
　　“没呢，他们没欺负我。”我极力地撇清，可不想惹一身麻烦。
　　“是呀！是呀！那些阿哥怎么会欺负我们的小公主呢！”宜妃在一旁敲旁堂鼓。
　　“没有还好，你的那些个哥哥，都送你什么了？”
　　“太子哥哥送的是翡翠手镯，三哥哥送的是两本古籍，四哥哥送的是一串佛珠，十阿哥送的是一对夜光杯。”我低头回答着，心里也不知在畏惧着什么似的。
　　“怎么才几年没见，不丫头就没了先前那股刁蛮劲了，反倒变得随和了。”康熙轻笑道。
　　我略微抬起了些头，只不过没去看康熙，而是呆呆地看着桌上的菜肴，多久了，多久没吃东西了，饿死我了。
　　康熙看看我，又顺着我的目光往桌上看着，“扑哧”一声竟笑了出来。
　　我这才发觉自己失了礼，这怎么办才好？
　　“是不是饿了，来坐朕这边来。”康熙让宜妃让了让座。
　　“我，我不习惯这么多人一起吃。”其实我是怕我吃像难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发出了抗议。
　　我的一句话，让屋里顿静了下来，敢驳九五之尊的面子的就只我这个不怕死的小丫头了吧！
　　“那，朕让御膳房的奴才把吃的送到你承乾宫去。”康熙一语，竟让我感到满心的温暖。他竟没有生气，他竟这么包容我。也许那个朵芸与康熙，并非只是清廷与科尔沁的关系那么简单。那又会是什么呢？
　　“谢皇上。”我俯身谢礼，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你们把备的礼让朵芸直接带回行了，也别一个个的送了。老十三，就你送朵芸回去了吧！”康熙一声令下，伊兰他们就上前来去接过那些礼物。而胤祥则已到我身边，“是！儿臣遵命！”
　　为什么是老十三，而不是其他的那些个侍卫或奴才？难道？……
　　没敢往深处想，就让一切随遇而安吧！
　　……
　　于那次宴席我算是认识了不少的人，德妃、宜妃、太子、三阿哥、五阿哥还有八阿哥。只是大阿哥、七阿哥、九阿哥与十四阿哥不在。听小文子说是十四阿哥他们去丰台练兵了，那大阿哥是长年驻守边疆的，所以也就不在。
　　人呐过得太舒服就不免会忘了以前的事的。进宫都十多天了，我才想起了英琪的事。其实进宫第一晚上，我就让伊兰去打探英琪的伤势。只不过伊兰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弄了半天也没打探到一点情况。
　　可在那天晚宴，胤祥送我回宫之时，他到说了点英琪的情况。他说英琪没事了，只再休息一段日子就可以康复。
　　如果说让我在这皇宫去坚信一个人的话，我就只会选择胤祥了。
　　……
　　本来是想出宫去看看他的，只是宫规森严，再说这路上已经是风风雨雨了，如果我又亲去府上看探望的话，就不知有多少非议了。
　　可要知道，这流言可都是人传出来的……
　　这样一搁就过了这么些天。
　　“春喜！来过来！”我招招手，示意春喜上前来。
　　春喜低着头，快步上来：“公主有什么吩咐？”
　　“来，过来坐！”我拉住她，让她坐我身旁，这样说话方便。
　　“不，奴婢不敢！”春喜极力推辞着。
　　看她那样的为难，我也不好让她怎么样了。
　　“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英琪将军的事。”
　　“英琪将军，公主是指什么事？”
　　“比如说，他的身份，家人之类什么的！”
　　“主子们的事情，奴婢不敢多嘴！”
　　“没事儿，别人若问起，就说是我让你说的。”我给她一“定心丸”，也好让她毫无顾及。

　　“英琪将军是宜妃娘娘家的，他的阿玛是宜妃娘娘的兄长。”
　　“宜妃！”我轻喊了出来。
　　“其实奴婢们私下都已称呼将军为驸马了！”
　　“驸马？”
　　春喜见我脸色一变，慌了神，就扑通跪了下去：“公主，是不是奴婢说错了什么。”
　　我赶忙拉起她：“别动不动就下跪，你没说错什么。我……我只惊讶英琪将军怎么早就已成家了！”我违心安慰着她。
　　她起了身，可仍低着头：“不是英琪将军已娶了亲，而是将军自小与六公主青梅竹马，而圣上也特许将军在后宫走动，所以奴婢们私下里才会把他当作驸马爷的。”
　　突然感觉到有一盆凉水直从头上浇下，冷冷地，麻麻地。原来，原来这么久，就只是我在单相思，人家早已名草有主了。我苦笑着，挥挥手，让春喜下去了。
　　他的那首《关雎》就只会弹给六公主听吧，被我听到只是个意外，一个很正常的意外……

　　康熙四十一年，五月
　　转眼间，我来到这儿已有半月之久。该认识的都认识了，不该认识的人也认识了。自从那次宴会之后，我就极少出门。一来是怕遇上不该遇上的人；这二来嘛，我躲在这宫里，也乐得清静。呵呵！只能说是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得好好地养精蓄锐。
　　这十几天来，我最大的成就，就是跟宫里的太监混熟了，没外人的时候，他们时不时地也会给我讲讲宫中的小道消息之类，让我也不觉得有那么闷了。
　　这段时间里，十三阿哥是来得最勤的人。时不时地隔几天就来，甚至是前脚刚走没多久，过不会儿就又来了。
　　也许是因为投缘，又也许是上面的意思……
　　其间，我还通过十三认识了十五阿哥胤偶、十六阿哥胤禄和十七阿哥胤礼。那三个小鬼。
　　刚见他们那会儿，我心中就直冒起一阵窃喜，这次我总可以做回大姐姐了吧！
　　十五、十六还算乖，让他们喊，他们还真喊了。可就是十七，那小子特拽。任凭我软硬兼施，他就是不喊。
　　……
　　“公主，李公公来了！”伊兰急冲冲地从外边跑进屋来。
　　我赶忙着整了整衣服：“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只让我进来叫您出去。”伊兰忙手忙脚地帮我穿衣服。
　　说起来还真不好意思，于我在这宫里也没什么事，又不会让我干活什么的，所以我就干脆躺床上不起来了，只在吃饭或洗澡之时，才动了动身，其余的时间我宁愿不动。
　　连奔带跑地出了屋了，一路上狂想：是不是皇上一高兴，就又赏我些什么了。最好是王羲之的字画，苏东坡的也行。只要是好玩样，偶通通照收。
　　“奴才见过公主，公主吉祥！”那大内总管李德全及身后的一干太监向我俯身行礼，让我顿感轻飘飘的。
　　“公公，免礼！不知公公前来，所谓何事！”有点文绉绉，叹！只怪是在这儿呆太久了。
　　“是万岁爷，让咱家送这品级正装来的。万岁爷说了，在平时您可以随意打扮，无分满蒙，可到了重要场合，您还是得着正装前往的。”
　　李德全让他身后的跟班将服饰交到伊兰手上。突然，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哦！还有，万岁爷让奴才叮嘱格格您，可要好好练习这花盆底。没什么事儿，奴才就告退了！”
　　李公公与那班小太监行了礼，转身而走。
　　“花盆底？”我愣愣地看着那双“鞋子”，OH！MY GOD。我的好日子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