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警察先生》又几先生

10、第 10 章

　　第十章窦允
　　白果想过很多再次和窦允碰面的场景，一直觉得几率最大的就是在之后的哪次同学会上，再不济就是在某位同学的生日宴啊，结婚典礼啊，孩子满月啊这些有很多同学聚会的场景上。然后要么各自还是单身，要么谁携了另一半。总之，地点肯定是在家乡的。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事与愿违。但这个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地点：A市最大商场的超市！哦，这个场景倒是让白果想到了顾漫写的《何以笙箫默》这本书。人何以琛和赵默笙就是重逢在超市来着。但素，人家好像就遥遥相望吧。
　　但到了自己这里又是怎么回事？白果想到这里就想捂脸。自己一个人和对面两个人，对面俩人郎才女貌，女人一脸笑意玩着男人胳膊，嘴里还说着什么。男人也笑着回应，手上扶着推车。自己和那俩人就隔着一辆购物车多点的距离，撑死也就两米！而且！自己手上拎了两包卫生巾！！！哦！白果在和窦允四目相对的时候，手上的卫生巾很调皮的“啪、啪”两声，掉掉了……白果满脑子就想着这里怎么没个洞让自己钻。
　　但人不能没有骨气啊，白果在窦允诧异的目光下讪讪的捡起卫生巾，挤出一脸笑。这会儿白果脱线的脑子里冒出两句话，一句是：还好手上的不是瓶装的什么玩意儿。另一句是：还好自己在酒店工作，职业道德让自己在这会儿可以笑的出来。
　　结果，白果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俩人的身影。刚才和老同学说了点什么呢？不太记得了。游神般又去取了几听啤酒，回到了王欣哪儿。
　　其实白果现在已经不太清楚对窦允此人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了。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想必是不喜欢了。那些借酒消愁，那些怅然若失，那些涕泗横流，应该就是对这七年的感情的一个祭奠吧。还有突然见到的惊吓，呃，对，白果称之为，惊吓。其实，白果以为自己会很伤心的，但好像并没有，就是有些……尴尬。
　　白果和窦允做了三年同学，说实话，高一那一年，白果和窦允没有说过一句话，真真是一句话也没说过啊。一般人都是不会相信的，怎么可能同学一年没说过话呢？但事实如此，谁也没有办法。
　　主要原因是窦允那会儿身体不好，大概晚了一个月才到学校上课，那会儿，大家几乎都有了各自的圈子，再加上窦允小盆友是个内向滴孩纸，所以和他交好的只有他宿舍的几个。
　　其实，窦允此人吧，在高一七班女生堆里算是个神奇的人物，也是个好话题。刚好青春年少，豆蔻年华，来了个帅锅，虽然内向了点，冰块了点，但一点也阻挡姑娘们一颗萌动的心呐，所以那会儿扑上去的人还不在少数，只是没几个敢行动而已。唯有那么个别，各种撒娇，各种卖萌，哦，我们那会儿还不流行卖萌这个词，嗯，现在我们形容那些行为为，卖萌。
　　然后人窦允就搭理了这些人一下，偶尔□□上回应一下啊什么的，但是在班里几乎就没说过话。白果现在想到，那时候，就是在班里和窦允说一句话，都是值得在女生堆里炫耀的。
　　但是那时候的白果，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愣是没看上他。大概那时候疯习惯了，根本就没分出男女性别什么的吧，就更别说感情方面的事了。
　　有时候，猿粪这种东西，就是这么恶心。最后文理分班，竟然让这俩人分在了同一个班。
　　也不知道是他乡遇故知呢，还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呢，总之，应该是分到一个班的也就只有那么五个人，所以，这五个人倒是玩一块儿去了。白果这才和窦允有了交集。再加上换座位换到一起，也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熟络起来了。
　　白果想吧，那段时光，真是美好啊。
　　但最后，到底是怎么喜欢上窦允的，白果还是没怎么想明白，等到想到的时候，发现已经不是一般的喜欢了。
　　其实白果有一套标准，用来筛选将来的男盆友，而且好几个都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呃，标准。比如说左撇子，白果此人，对左撇子好像有偏执，她所喜欢的几个遥远的人物，好像都是左撇子。比如说，越前龙马，比如说，贾德特鲁姆普。好吧，窦允也是左撇子。还有，单眼皮，这个癖好，因为白果有一双双眼皮的大眼睛，这大概是白果脸上的一个亮点，所以白果想找个单眼皮男生，这个，我个人看来，真够变态的。
　　然后，其他标准，相较于这两个，就显得不那么奇葩了，其他的也就是个子要比白果高啦，要175以上啦，要会打篮球啦，年纪要比白果大啦，哦，还有酒窝，这个其实可以忽略不计。白果对于外貌的要求，倒不是特别高，只求俩人坐在对面吃饭的时候，可以吃的下饭就是了。
　　其实这就令白果相当费解了。好像除了左撇子和外貌这两点窦允对的上，其他是完全不搭啊，就个子来说，窦允比白果高了点，但相比较于白果的标准，还是差点的。而其他那些，真是一点边也搭不到了。窦允不会打篮球，还是和白果一样的双眼皮大眼睛，没有酒窝，最重要的是，窦某人竟然比白果小！这个白果就真心想不通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喜欢上他的？其实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白果很多年，大概现在都不是很清楚。
　　但说不清楚吧，好像也是有点印象的，好像是在高二第一个学期的冬天。因为白果学校有个制度，就是晚上六点开始要晚读，所以白果等人，端坐着念着书。而窦允几个，洗了个澡，所以来晚了。
　　正当教室里书声琅琅的时候，白果的同桌推了白果一下，然后白姑娘条件反射的一抬头，正巧看到窦某人在面前缓缓升起，对，就跟凭空出现一样。窦允一袭黑衣，立在两排课桌中间，嘴角还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当时白果就被惊艳到了，真的，白果第一次发现惊艳这个词原来也是可以放在男生身上的。
　　或许，喜欢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吧。
　　后来，白果看到一句话，原话怎么说的忘记了，大概意思就是喜欢上一个人只是一秒钟的事，其他时间，都是在加深这种感情。
　　然后，白姑娘就这么喜欢上了窦童鞋，一直到工作。好像大学期间，想的最多的人就是窦允了。也就最近，才慢慢淡忘了他，都不太想的起想他的那种感觉了。
　　白果这会儿坐在回程的飞机上，百无聊赖想到了这些，现在想来，不知道算是好的还是坏的回忆。
　　但有一点，白果想通了，自己已经没那么喜欢窦允了。其实，这段感情，早该在白果向窦允表白之后就放下的。就是只有白果这么傻，一直惦念着。
　　对，白姑娘是个勇敢的人，虽然高中时期的暗恋到后来已经是全班都知道了，当然，包括窦某人，但是，俩人一直都没什么表示，一直到高中毕业，劳燕分飞，各自去往了各自的城市。反正当事人都没啥表示，也就这么过去了。
　　但是，也不知道该说白姑娘是死心眼儿呢，还是死心眼儿呢，总之，一直就没放下过他。所以，大学期间，白姑娘一直一个人过。
　　白果对这跨省的电话表白印象非常深刻。
　　还记得那时床铺君输掉决赛的时候，好几天的坚持，一场一场比赛的看下来，一直从十六进八到八进四，再到半决赛，决赛。一直看的心就揪起来，好不容易到决赛了，结果王牌君竟然没拿冠军。
　　那会儿多单纯啊，多冲动啊，情绪什么的，一直都是藏不住的，所以，白姑娘一个电话打给林琳好好的哭了一场。哭完了，林琳好生安慰了一下。情绪也就平复了，于是就挂了电话。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冲动是魔鬼。白姑娘那会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一个电话就打到窦允那里去了。
　　白果至今都对那通电话记忆犹新。因为俩人根本就没说几句话。
　　所以，对话如下：
　　白果：喂？是窦允吗？
　　窦允：是的？你是？
　　白果郁闷了，当初换号码的时候明明有告诉他的，俩人之前还通过短信呢，所以，桑心了。
　　白果低落：你不知道我是谁？听不出来吗？
　　窦允：哦，知道了。
　　白果找到一点安慰，好赖人家还记得一点自己的声音。
　　白果：嗯，那就好。
　　窦允：有事吗？
　　白果：呃……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了。
　　窦允：……
　　白果：对了，我昨晚上梦见你了。（这是真的。）
　　窦允：哦？梦到我什么了？
　　白果：忘记了，反正就是梦到你了。
　　窦允：哦……
　　沉默……半晌，
　　白果：你跟我说说话吧，我想听你说话了。
　　窦允：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又是沉默……（sister的！你俩电话费多啊！？）
　　白果：那，你知道一件事儿不？
　　窦允：你说什么？（dota中ing…）
　　白果：我说，你知道一件事儿不？（好累啊……）
　　窦允：什么事？
　　白果：就是，我喜欢过你的。（闺女，为啥要加个“过”啊？？？）
　　窦允沉默了一下，然后说：好像，知道的。
　　白果：哦。
　　窦允：然后呢？
　　虽然窦允看不见，但是白果还是摇了摇头：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窦允：哦。
　　又是沉默……
　　白果：那没什么事了，我挂了。
　　窦允：哦，好，那拜拜。
　　白果：拜拜。
　　说完拜拜，俩人好像都在等对方挂电话。白果盯着手机半晌，最后，还是对方先挂的电话。
　　这就是白姑娘活了这么多年的唯一一次表白，就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中，无疾而终了。
　　那之后，白果还是会时常想起窦允，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