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苦人！》umbrella

12、人不人鬼不鬼

　　几人来到衙门门口，发现已经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叶原抱起成文转了个身，足尖一点便进到大堂。小青与灰鹰也随后落下。
　　百姓们看见凭空而降的四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县令也是一惊，忙叫人上座。
　　那县令穿戴整齐地坐在堂上，头发花白的管家在身边跟着。两人都没有什么变化，倒是叶原看见那管家时眼神带上些许凌厉。
　　几人坐下，县令便喊了声“升堂！”
　　成文禁不住好奇往那边看了一眼。这个人与之前的相比真是判若两人，之前的懦弱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威严。这样才像一个高傲理智的凶手。
　　很快，被称为血獠的东西就被带了上来。
　　人群立刻发生了骚动。
　　猛地一看那身形是个人，不过看外表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那人低着头，头发很长，一直伸到腰间，也遮住了脸。衣衫褴褛，破烂的衣物下面是黝黑的皮肤，皮肤上是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已经结了珈，有的还在往外渗血。双脚被套上了厚重的枷锁，每走一步都会将地面拉得刺啦作响。
　　众人的目光跟着那人缓缓地挪动，直到那人站在大堂的中央。衙役伸脚踹了那人的大腿关节处，那人乖乖跪下。
　　县令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庭下之人，你可知罪？”
　　血獠没有任何反应。
　　成文肯定不会相信这人就是血獠。无论是外貌，还是行为都不可能是自己推理出来的凶手。那人理智而凶残，泯灭人性。而眼前这个人，更像是一个受害者······
　　成文站了起来，县令刚想开口却被叶原的眼神阻止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成文走进那人。
　　成文缓缓靠近那人，但那人似乎没有感觉似的跪着一动不动。
　　“你是哪里人？别怕，我······”
　　成文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但还没说完那人就扑了上来。
　　几乎是瞬间的事，叶原飞身过来抱住成文划出两米远，而小青则对着那人一脚踹了过去。那人张牙舞爪，却没有反抗能力，这一踹不偏不倚将那人踹向堂上坐着的县令。
　　成文一惊，不是因为被突然袭击，因为他知道叶原就在旁边，自己不会有事。而是因为那一瞬已经足以让他看清楚那人的相貌。
　　那人的眼睛睁得很大，眼球突出，上面布满的血丝让成文不禁想到前两个死者。更可怖的是他的嘴巴，上面有一排尖牙上面还挂着血肉，而下颌的嘴唇已经被咬的惨不忍睹。
　　成文余光瞥见管家眼中散发的杀气，忙大喊：“不要！”
　　话音刚落下灰鹰就已经飞身过去。但是灰鹰离那人还有一定的距离，而管家已经顺手从怀里抽出一把长刀，转了个身顺势一劈，那人的头已经被劈成两半，滚落在地上。灰鹰没有赶上，便对着那管家横扫了一脚。
　　管家赶紧用刀来挡着，但还是被踢飞了出去摔在身后的屏风上。
　　几乎是转眼的事情，围观的众人根本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血獠死了，一个人被踢飞了。
　　成文冲了过去，看着地上的人头，感到怒气从心底升起。
　　“我不是叫你住手了吗？！你是听不懂人话么！”
　　管家挣扎着从地上站起，发现有些徒劳，张嘴吐出一口黑血，索性半躺在地上，说：“我只是保护我家老爷而已，老爷可是代表着整个县城，出了事我担负不起。”
　　成文冷眼看着这个人，不再说话。
　　围观的百姓渐渐反应了过来，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血獠死了！我们以后有好日子过了！”
　　又有人立刻附和：“对啊，都是县太爷的功劳啊！”
　　于是，欢呼声与“县太爷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
　　县令擦了擦额头的汗，垂了垂手，笑着道：“大家以后不用再草木皆兵了，以后每个人都可以睡个好觉了！”
　　叶原了过去，旁若无人地抱起成文，一下跃上了房顶。

　　两人在快速越过一座座房顶。
　　成文任由叶原抱着，乖乖把脸埋在叶原的衣襟里，依旧没有说话。
　　“不开心？”
　　叶原感到怀里的头动了几下，无奈地继续：“到时候他们一个都逃不掉，放心吧。”
　　成文把头转了过来，看向一边。
　　太阳还是悬挂在水平线上，不同于夕阳的残阳似血，朝阳似乎总是带着希望。成文觉得自己最近总是在感慨，这是个不好的现象，便开口道：“我知道，我不是因为他们。”
　　叶原停了下来，把成文放了下来，自己也坐下。
　　看着成文因被阳光照射投下小块阴影的侧脸，叶原还是忍不住开口：“小文，你没救得了他不是你的错。”
　　成文不再开口，只是出神地看着朝阳。
　　对凶手的嚣张，成文不会感到不甘。但是，那些死去的，都是无辜的人啊······

　　血獠死了的消息在县里不胫而走，很快，原本死气沉沉的县城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其实仔细想想这也是个好消息。众人眼中的血獠死了，换个角度就是说也就是凶手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作案。至少也会等到成文他们离开，所以成文有足够时间去找县令以及管家的罪证。
　　发泄了情绪的成文又变回了没心没肺的样子。
　　叶原看着又在大吃大喝的人，无奈。这人变得也太快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刚才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什么东西。”没在状况下的小青一头雾水。
　　成文扬了扬手中的鸡腿，说：“不不不，他是一个人，或者说他原本是一个人。”
　　“啥？”
　　成文鄙夷地瞥了小青一眼，说：“反正他不是凶手，明显他不符合条件 。”
　　叶原附和道：“没错，那人不可能是凶手，那凶手应该是一个残忍，疯狂，偏执的人。刚才那个人几乎没有攻击性，不可能在连续短时间内杀死两个人。更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受害者。”
　　“而且，我们已经找到符合条件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