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樱之森学园的二三事》凡岁

5、第 5 章

　　第一节的英语课来了场突击随堂测试。栉名老师提来的录音机不断卡带，最后只好取消了听力部分。

　　美里看着单词拼写部分有些心慌。当中有前天才学的新词汇。因为昨晚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复习。没想到今天就碰上了随堂测试。懊悔还是有的，另一头又忍不住担心小测的成绩会影响到期末的评价。

　　在焦躁中完成了整张卷面。卷子一交上去就想起了许多做错的地方。美里有些泄气的撑在课桌上，咬着笔头在空白的纸上算着自己大约会扣掉多少分。

　　“哟！美里酱！”十束满面笑容的从斜后方凑过来，“在算什么？”

　　“扣掉的分。”美里心烦意乱，回答十束有些不耐烦。

　　“没关系的，小测而已。不用挂在心上。”十束摆了摆手，“说来填空题，我有许多都不确定，所以说啊，是栉名老师的问题啦。”

　　美里没有附和他，也没有向他抱怨自己犯了好多低级错误。只是将桌上的橡皮屑都扫在地上。

　　“哦对了，昨晚那个女孩子，没事吧。”十束提起增田夕纪。

　　“嗯？”一瞬间有些没反应过来，美里明显还沉浸在小测的失利当中，“哦，嗯。给她上了点药，送她回家了。”

　　“她父母没说什么么？”

　　“唔。她父母经常出差不在家，家里没人。”美里将草稿纸塞进课桌抽屉里，又拿出了下一节要上的数学书，连带一本练习册，转过头将空白的练习册摊在周防尊的桌子上，“年级第二，这道
　　题怎么解。”

　　因为周防尊的不作为，风纪委员的大部分工作都由美里来完成。结果早晨无意在栉名老师一直带着的黑色文件夹里看到了周防尊上学期期末的成绩和排名。栉名老师甚至还在周防尊的名字上用红笔大大的画了个圈，所以美里不费吹灰之力只用一秒不到就瞄到了他的排名。

　　周防尊本来又把脚翘在桌子上晃来晃去，听到美里似乎是在叫自己，没有将微仰的头低下，而是单单用眼睛扫了那本练习册一眼，“不知道……”

　　“不用这么小气吧……”堂堂总成绩年级第二的人会不知道怎么解骗鬼吧。美里暂且忍耐住心中的不爽，好声好气继续哀求，“你是年级第二，这种题目肯定不在话下。”

　　周防尊又继续晃悠起来，没有回答美里。

　　美里“啧”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鬼”。她将练习册收回，没再和周防尊或者十束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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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的时候美里去找了那个年轻的数学老师。不到五分钟就把题目解了出来。谢过老师，从□□休息室出来，一抬头就碰到了站在外面的十束和周防尊。

　　“一起去吃午饭吧。”十束微笑着邀请道。

　　天台的一角已经被其他同学占领。美里只好和十束一起坐到了另一头相对比较脏的地方。周防尊半个身子挂在护栏上，手里捏着自动贩卖机里买的草莓牛奶。

　　“那个……昨晚的事……我还没谢谢你们。”美里撕开面包外面的包装袋。这样做着随意动作的时候是最适合说这些话的。

　　“没事。主要还是King啦，在你走后是他叫上吠舞罗的人过去的。”十束将身子靠在后面布满锈迹的墙壁上，刮过的风将他的刘海吹起。

　　“啰嗦。”周防尊冷不防说了句。

　　十束会意的笑了笑，“不过美里同学怎么会和‘奈守眠’的人认识？”

　　“啊？也不算认识，是夕纪，就是昨晚那个女生，和‘奈守眠’的人同校，不小心惹上了她们。”

　　“这样么。那还真是有些麻烦。”十束语气里流露出一点担忧，“‘奈守眠’BOSS的男朋友以前和King有过一些过节，虽然说美里同学是没关系，但那个叫夕纪的女生……”

　　“她下学期就要转去美国了，本来这学期不去上课也无所谓。”美里将剩下的面包一口塞进嘴里，“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敢到处挑衅。”

　　周防尊从护栏旁边回来，在十束脚边的塑料袋中翻出了一个金枪鱼饭团，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说起来，你……不适合做那个。”

　　“什么。”周防尊的语言障碍症又犯了。美里带着疑惑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就是……那天在巷子里见到你时，那个样子。”

　　“King是想说，美里同学不适合做不良啦。”和周防尊认识那么久，十束还是能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

　　美里垂下眼。还是春天，午后刮过的风稍微有些凉意。她的手臂上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最开始……只是想要教训一下班上那些嚣张的女生。”抬手擦掉嘴角沾上的面包屑，“我和夕纪，还有其他的几个女生，都是不能在学校挑事的人。所以才想在放学后，稍微教训一下平时在班上自以为是的那些人。”

　　“放学后的蒙面女侠么。”十束半开玩笑的总结。

　　“结果就一发不可收拾。网络上的留言板开始有人提到我们，经常会有因为受到欺凌无路可走的人在留言板上写下欺负他们的人，希望我们能代为教训。”美里把包装袋揉成团，“虽然一开始是不想管，可是……看到有人在得知欺负他们的人被教训后发出万分感谢的话，又觉得，做这些，也许还是有它的意义。”

　　周防尊没有给予任何评价。金枪鱼饭团很快就被他消灭干净，嘴角还沾着两粒白色的米粒。

　　“美里同学是心怀正义的好孩子呢。”十束就像一个散发着光芒的伟大圣母一样温和的说道。

　　“连那种程度的数学题都无法解出来的人，还妄想去保护其他人么。”周防尊挠挠后脑勺，斜了正在喝乌龙茶的美里一眼。

　　这种时候智商就恢复了么！

　　“跟解不出数学题有什么关系啊……”

　　“你这种人……还是老老实实在一个地方待着，别给别人添麻烦就行了。”周防尊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啊啊，周防同学好威风，受教了呢。”美里不耐烦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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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后，美里一个人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将凳子架上桌子，回头见到周防尊的书包正四敞大开，里面的东西放得东倒西歪，新发的课本四角已经没有一个是平整的。

　　果然是这样性格的人呢。

　　美里收回视线，漠然的走出教室。走廊上全是准备回家的学生，也有个别因为要参加社团活动而不紧不慢的往相反的方向行走。

　　“美里同学？”十束和周防尊正巧迎面走过来，“今天也去HOMRA玩么？”

　　美里很轻的摇摇头。其实十束一直这样关照她，心里还是蛮感谢的。只是……

　　“今天我没补习班要上，所以要早点回家。”说着就准备离开。

　　“等等。”周防尊一手抓住了美里书包上的跨带，“就算没补习班你也不会马上回家的吧。”
　　糟糕，竟然被看穿了。

　　“我去哪里和你有关系么。”美里皱着眉很不爽的反问道。

　　周防尊已经拖着美里往班级门口走去，“我有事要你帮忙。”

　　唉？

　　“你放手啊我的眼睛不是长在脑袋后面的啊！”周围全是往楼梯口走的学生，美里好多次被绊得踉跄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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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场里的各个柜台前都站着浓妆艳抹的销售小姐，见到两男一女的搭配嘴角僵硬起来的笑容无一例外的透露出她们内心的困惑。

　　周防尊远远的指了指一个店铺门前挂着的用来揽客的会说话的娃娃，“这个怎样。”

　　“栉名老师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周防尊果然是不懂女生的人啊。

　　周防尊和十束将美里带出学校后就阐明了他们要她帮忙的事。因为很快就到栉名老师的生日，所以才想让她帮忙挑选礼物。虽然美里不情愿的表明往常送什么接着送就行了，但十束却为难的告
　　诉了她真相，自从去年送了栉名老师一个搞怪的娃娃后，栉名老师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让他们负责教室的清洁。

　　“像栉名老师这样的人，香水啦，首饰啦，或者最平常的书都可以。”美里举出一些常见的礼品，“手表也行啊，最能表达情意的礼物，送给老师是最合适的。”

　　“书的话……这本可以么。”周防尊从一旁敞开式书店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上面赫然写着“大龄女性如何寻找人生价值”。

　　“栉名老师不会放过你的。”美里果断的否决掉。

　　“而且草薙前辈不是说过，栉名老师并不喜欢香水和首饰的么。”十束提醒道。

　　“那就只能想点别的了。”美里也陷入了沉思。

　　周防尊将书放回，脸上露出不耐烦，“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女人就是麻烦。”

　　三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商场的用餐区就在面前，关东煮还有其他食物的味道散发出香味，美里觉得有些饿了。

　　“不如先吃些东西再想吧。”十束似乎也有同感。

　　美里端着一小碗关东煮坐下，往旁边一瞥，周防尊手里的章鱼烧已经没剩几个。

　　“对了……”吃饱喝足，大脑里的细胞又恢复了活力，“我有一个主意。”

　　“嗯？”十束侧过脸，听美里仔细讲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