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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个叫杨向远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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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四年前的苏晚仅仅是一个土包子,但,唯一不变的事她始终如一的优异成绩。在所有的人眼里,苏晚不过是成绩栏上的名字,不是苏晚过于低调,是她纯属于普通的土包子型,久而久之地让大家忘记了苏晚这个人的存在。
一顶略微老式的黑框眼镜,一身早已过时的花纹T-shirt,再加上稍微发黄的肤色,让人说不出的不舒服,甚至会产生嫌弃之心。苏晚抱着极小叠的书路过公告栏边。
“姓苏的。”这是方沁的老把戏,每次都爱来背后偷袭这一招,貌似每每只要看到苏晚被吓到才自得其乐。
“方大小姐,拜托你以后不要再来这一招好不好。”而苏晚总是其表示无奈。
“你丫的,老娘真想有一股冲动把你脑子剁了,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怎么次次考试你都第一!”
苏晚则是摆摆手,说道:“唉!没办法,有些时候我也在苦恼。”苏晚迎来了方沁的大白眼。
方沁,这个从小到大都是苏晚的玩伴,彼此都已把对方了解得滚瓜烂熟,也正因为如此,苏晚才将她当成最好的朋友。她们之间从不需要解释,只是因为不屑于这些凡俗套路。
只不过,这厮看似没心没肺,却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初二时被一个神秘男钓走了,这其中的过程是如胶似漆得很,可是没过半年,就挥手说拜了,原因很简单,此男太花,方沁就是他花花世界中的一枚,为此,方沁颓废了n多阵,好不容易走出情伤,她却宣誓要泡尽天下帅草。去她老娘的什么花心男去,从此,方沁过上苏晚一度认为糜烂的生活。但,苏晚觉得方沁一直忘不了他,那个人藏在了很深很深的地方。
同学们玩心正浓,那该死的铃声便突然响起,苏晚和方沁大喊糟糕,教室可在三楼。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跑!
急促中,苏晚碰撞了一个人,虽只是轻微地摩擦,不仔细瞧的便是擦肩而过,有这么一瞬,她的发梢拂过某个人的鼻尖。
那样得短暂,却让人无限回味。这种余香,很甜,淡淡的甜。
那人望着苏晚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禁失神。同行人察觉到他的异样,只道:“向远,怎么了?”
“走,回教室上课。”那个叫向远的人往楼梯口走,只留下一帮兄弟诧异:‘改邪归正了?’
杨向远的眼角溢出了几丝玩味的笑意,有些许危险,但,正因为有了几丝痞子式的邪味而添了几分迷人之处,毫无粗鄙之色。
“报告。”一群人都拥在了门口,这些人在班导眼里就如同恶虫一般,非除不可,在经过几番数落后,终归是安分了点,只要不惹事,管它什么逃课现象,班导就万事大吉了。可让班导纳闷的事,今天他们又是狂起什么样的风,竟规规矩矩地来上课了?
终归是小混混,未经允许便随自进入课堂,坐上座位,所有人都正等着班导的发怒,可出乎意料的事班导竟若无其事地继续上着课,渐渐地,上课的氛围又恢复了,谁也不知,这中间的小插曲从未让苏晚注意过,苏晚有个怪癖,爱看窗外的一切,即便在上着课,对于苏晚,那一帮人再怎么魔王,她也会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杨向远看着第三排靠窗的苏晚,连他自己都被吓到,从未这么认真过看一个人。有些黑,戴着一副老式的黑框镜,的确是属于土包子型的。但,又不知为什么,这个女生却有着别人没有的韵味,扎着干净利落的马尾辫,散发着比任何人都要淡雅的气质,却有说不出的悲伤,多年以后的杨向远想起多年前的这一幕,他不禁感叹:苏晚就如一潭漩涡让人深陷于其中。
身旁的一帮兄弟终于明白了杨向远的来意,个个眉来眼去,“她是谁?”杨向远开口道。
身旁的人嬉笑几声:“苏晚,成绩听说一直第一,太低调一人,没人注意过她。”言下之意是苏晚过于普通。
“苏晚,苏晚......”杨向远念着越发出神。
身边一人准备戏弄道:“向远,什么时候换重口味了?”
杨向远抡起一本厚厚的书甩向那个人,近旁的人不禁笑出声来,班导能够容忍这一帮人坐在教室里,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现在这帮人却越发放肆。
“杨向远,如果你是扰乱课堂秩序的,请你出去!”班导用手指向门外。
杨向远从不屑与这些仪表堂堂的人,他只是看向那帮兄弟,说道:“兄弟们,走啊!班导都请我们了,给点面子吧。”他们不正经地笑了几声,闹哄了一会儿,起身往门外走,其中一个小混混挑衅般的踢了下讲台走开,杨向远则是在走之前再次将目光停留在窗边的苏晚。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苏晚用极其不耐烦的眼神回瞪,仿佛在说:“有完没完了还!”杨向远被怔了一下,还没有一个女生敢这样怒视他,杨向远回望她。电闪雷鸣之中,杨向远又若无其事地走出门外。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
其实,苏晚早就知道有人盯着她,谁能知晓,看似迟钝的苏晚,内心却极其敏感。这个人的眼神的的确确让苏晚心里不自觉地发毛,苏晚便是如此,即便怕到要死,也要硬到底。
那一端正在逃课的杨向远心里早已滋生出浓厚的玩心,苏晚,这个他新的猎物。
谁会知道,命运之门已朝他们开启,无声无息的。这,是苏晚的劫数,亦是他杨向远的劫数。
......
晨曦天边冉冉升起,新的一天到了。
“嘿!晚晚。”方沁从苏晚背后窜出。
苏晚并无做出任何反应,方沁脑中的一根神经开始紧绷起来,平时苏晚是再怎么样都会做出反应的,唯独只有到某一时候......
方沁觉得不对劲,苏晚的眼神焕然,没有了聚焦,方沁下意识地碰了苏晚的肩膀,苏晚立刻挣脱了方沁的收,那鬓间的汗珠已证明出苏晚在暗暗地隐忍疼痛。
“晚晚,昨天是不是——”方沁不知怎的开口。
“小沁,我没事,也很好,其实,这没什么的,真的。”她在掩饰。每每苏晚从没心没肺转变成坚强不屈的样子,方沁都会替她伤心,明明都那么痛苦,可这该死的苏晚却拼命掩饰,也许,苏晚已经麻木了,所以她的泪枯竭了,她再也感觉不到疼痛。
方沁故作相信她的样子,故意不去拆穿她,方沁不想连她最后一丝的骄傲也被夺去。
每当此时,苏晚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她也知道,方沁什么都知道,所以,这便是她们之间不需要解释的原因。苏晚朝她笑了笑,像是叫方沁放心,又像是给自己聊已慰藉。苏晚再也受不住这周身的噪杂,低着头,快步向前走。苏晚不知道自己的脑中再能装下什么,或许是一片空白,又或许是装满了一大堆的垃圾。这些垃圾永远也清理不掉,它们会变成蛀虫,一步一步地腐蚀着她的心,知道她的心真真切切地被掏空了。
“啊!”苏晚不经意间被撞了个满怀,此时的她,管不着撞了谁,只一句:“对不起。”这三个字如一股轻烟飘逝在空气中,随即,她逃开了。
那时的苏晚丝毫没有发觉,危险已被自己逐步引上身,杨向远像一头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的锐利,势在必得。
随着下课铃的响起,苏晚与方沁结伴上wc,半路中,有一人挡住了她们的去路,苏晚走路从来都是低着头,因此,她只看到一双脚,非常简易的帆布鞋,无一丝的点缀,白白的一点一点如雪花。又是,苏晚真的纯属于缺根筋的。
她站在一旁,仍低着头,说:“对不起,挡到你了。”这句话原本想看杨向远热闹的兄弟们大跌眼镜,随即便开始议论道:“极品,真是极品。”
杨向远对自己还未上场便被无语到的滋味的的确确不好受,连他都开始质疑自己眼光是不是差了?
苏晚等着帆布男走开,可帆布男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愈发走进自己这个方向,苏晚似乎察觉出了一二。他进,她退,等到无路可退的时候,苏晚已被逼上了墙边,帆布男将手一搭,立在了她的耳边,不知为什么,苏晚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她终是抬起头,见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迎上了他那双清澈的眼眸,浓眉利眼,这是苏晚对杨向远的第一印象,即便,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听着,我只说一遍,做我女朋友。”旁人听到杨向远的这句话纷纷开始起哄。这,便是杨向远,容不得他人一丝的拒绝,也不给人任何退路。
“为什么?”苏晚极其淡定,好似一旁人在不经意间问起。
杨向远只觉鱼将要上钩,不禁撇嘴一笑。痞子!苏晚在心中下了一个对他的定义。
也许,在别人眼里,他很迷人。但,在苏晚眼里,这值不了多少钱,外貌仅是一个躯壳,世上也没有真正迷人的东西。这,是苏晚母亲教与她的。
“因为,我爱你。”杨向远的语气几乎是要融酥了任何人的心,旁人作势抖抖肩膀,示意着实受不了。
苏晚冷嘴一笑,殊不知,这一笑的温度几乎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许久,她开口道:“那么,我死了呢?”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敢哼一声,这个问题有些吓人,再家还是那个苏晚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让人出其的吓到。其中也不缺杨向远一人。似乎,脱离了他的计划。
“你迟疑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么结果一定料我所意,所以,这根本不是爱,也请你不要将爱随意说出口,因为你根本做不到。还有,这辈子,我最不信的,就是有爱得存在,你让我很可笑。”苏晚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从来都没有人敢在杨向远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况且还是这种放肆不羁的语气。
杨向远的目光有一个特点,总让人有一种被打入万劫不复的感觉,苏晚自然是怕的,但她必须装作毫不畏惧,她绝不能再气势上败下阵来,出人意料的事,杨向远脸上并无丝毫愠色,而是用极其再正常不过的样子对着苏晚,与苏晚而言,他的眼神足有吞噬人的能力。
杨向远突然俯下身,贴近苏晚的耳朵,低声说道:“不管怎样,我要定你了,你逃不了的。”
苏晚只觉耳边有阵阵湿意传来,人差点要酥下来,却又装作镇定,说道:“拭目以待。”
话毕,苏晚推开了他,才发现方沁没了踪影,也不管什么,走进wc,她深深地喘了口气,在那个痞子面前,苏晚莫名其妙地如窒息般的感觉,苏晚心中恨恨道:痞子!
苏晚是真心觉得困扰极了,对那个帆布男又有了新的印象,不但是个痞子,还是个祸害。
从早上开始,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无一人不对她指指点点的。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感觉,就连方沁也对她爱理不理的,问她怎么了,她则是反常地笑了笑,说了声没事,到头来,害得自己憋屈得要命。更要命的是,她今天才发现,帆布男竟是与她同伴的,虽然其他同学苏晚也不认识多少。最最要命的事,帆布男竟真的对她展开了攻势,早上一来,就见桌子上摆了一盒巧克力和一朵红玫瑰,弄得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苏晚想起妈妈曾经对她说过,遇到这样的情况,决不能收下他的任何一份东西,一定要把话放得决绝,不拖泥带水。
苏晚只好放下架子,走到帆布男的桌前,将礼物放在他的桌上,说道:“对于上次对你的评价以及我的态度,我表示道歉,还有,这些东西我不能收,花很美,我想巧克力也会很可口,但,毕竟我和你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不要徒生事的好,谢谢。”苏晚咬紧牙说的,对这个痞子说这些话,她心有不甘啊!苏晚本想说完就走,哪知——
“苏大班长,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难道你不知道吗?”挑衅!纯属挑衅!为了不惹出什么是非,我忍。
苏晚笑盈盈地迎上他锐利的目光,强忍道:“除了同学关系,能有什么啊。”狗屁,鬼才想跟你同班!
“哦——”他好似故意拖长声音,意味深长。“清清白白?”
“当然,纯得跟张白纸似的。”苏晚把眼睛睁得特大,水灵灵的,以示自己的清白。殊不知,正是因为她的这般模样,愈是勾起某人的兴致,不知为什么,杨向远总有一种她与众不同的感觉。
“好像,应该不是这样的吧。”杨向远有一种想挑逗她的兴趣。
“你真爱开玩笑,我还有事,走了。”苏晚是真的快没耐心给他磨了,正想转身。
“好像不止同学关系。”
苏晚终究是憋不住气,面目逐渐转化为狰狞不堪,呵声大喊道:“你丫的,你想怎么滴,老娘这么温声细语百年难得,你还为非作胆,嚣张跋扈了还,今天,我给你说清楚了,我苏晚跟你就是不可能的,随便拿朵花,搞点浪漫就想骗到女孩,你当女生什么!三岁小孩吗?给颗糖就跟你走?想太多了吧你!”
帆布男的一帮狐朋狗友在一旁起哄:“大嫂,好样的!”
苏晚听到气极,大骂道:“滚你个大嫂去,老娘就是老娘,什么狗屁大嫂。”苏晚说的脏话虽不是极威力的,却让他们个个噤了声,要是平时,管那人是男是女,教训一顿再说,如今这个女人可是老大罩着的,要欺负也是老大来,哪轮得着他们。
唯有杨向远冷眼一笑,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苏晚,苏晚心里怕极,却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傲然挺立。
“既然,你是老娘,恰好我是老子,老娘老子正好一对。”杨向远依旧想着挑逗她,老实说,看到刚才她生气的样子,就像所有人欠她债一般,倒是破天荒地觉得可爱,便越发想同她闹。
“呸,老娘是老娘,老子是老子,谁说老娘、老子是一对。”苏晚立刻辩解道。心中早已闷闷不已。
“我说的。”话一出,苏晚真心觉得此人不要脸。
“在老娘的观点里,老娘和老子天生八字犯冲,实属水火不容,所以,老子和老娘就不该凑到一块。”苏晚答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杨向远反驳。
“就是不行。”杨向远觉得苏晚一定是个固执的人,固执到极点,固执得要命。结果,他猜对了,后来,他发现,苏晚的固执让人不自觉地想把她揣在怀里,去爱惜她,去呵护她,甚至是牺牲全世界,哪怕自己的生命,他都要拼死去保护她。
苏晚转身便走,杨向远喊道:“那怎么也该给老子追求老娘的机会吧。”苏晚实在不耐烦。
“随你。”杨向远一听,心中竟开始欣喜起来,她终是退了一步。难得,真是难得。他想,追苏晚的过程一定很煎熬,因为,这是个折磨人的小东西,即便,她相貌平平。
苏晚回到座位,心中仍是愤愤不平,脑子堆满了烦心。
“你斗不过他的。”耳边传来同桌季培伟的声音。
季培伟,苏晚一直以来的手下败将,苏晚想,他心里一定一直恨得自己牙痒痒,他们从小学开始到高一,狗血到一直都是同桌,她是班长,他是副的。她是第一名,他是第二名。他天天埋头苦读,而苏晚却是吊儿郎当的态度。所以,他心里一定会悲愤,一定视自己为眼中钉。
“嘿!手下败将,话可别说得那么绝对,应该是他斗不过我。”
“他的占有欲是你所想不到的。”其实,季培伟的声音一直是苏晚所向往的,稳而不沉,飘荡着书卷的气息。
“你很了解他?”
“嗯。”季培伟抚了抚眼镜的框架,说:“从小到大的好哥们。”
苏晚着实被惊到:“看不出来丫!平时看你安静得过分,哪想到啊。季培伟,你是不是很闷骚?”
事实证明,苏晚是个有足够想象空间的人,也足以能够证明她具有一鸣惊人的能力。季培伟这样沉默寡言的人都有一股想骂人的冲动。只见季培伟的嘴角抽搐了一会。
“不管怎么样,少惹他为妙。”季培伟仍握笔写字,似是随口一说。
苏晚认真打量起季培伟,从未有过的认真——一双清澈分明的眼眸,不算浓厚的眉毛,却让人淡淡地失神,笔挺的鼻梁为他多了几分的英气,那鼻梁上的一致黑框眼镜,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书香气息。说真的,苏晚喜欢的类型就是这种类型,只不过,对于季培伟,拥有的,仅仅只是对朋友的感觉。
“季培伟,有时候觉得你挺帅的,真的。”季培伟停下手中忙碌的笔,转头望向苏晚,这个正在痴迷于小说世界的女孩。其实,你很美,真的。
季培伟的眼底流露出复杂的目光——痴迷,深情,疼爱以及藏得最深的怜惜。如果当初,苏晚能够早点发觉,能够再多看他一眼,那么,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没有如果,既而错过了,便不能再回头。
一个卷头男想到了什么,低声对杨向远说:“阿远,我想起来了,她是方沁的朋友,貌似是从小认识的。”
方沁?杨向远对这个名字已是将近空白的状态,在自己的记忆中不停地翻阅,忽而想起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的模样,撇嘴一笑,“那又怎样?你们见过我答应的事而中途反悔么?”
一群兄弟们心领神悟:“果然是阿远。”
自那天起,杨向远对苏晚的追求越发猖狂,强烈。每天苏晚一来到学校,他就会派小弟送上巧克力,最终都被苏晚瞧都不瞧一眼扔向垃圾桶。一天,苏晚终是忍不住了——
“能不能叫那个痞子不要送这些东西,他不嫌累,我都嫌累,巧克力不需要用钱买吗?浪费可耻。”
那小弟傻笑了一会儿,说:“大嫂,大哥知道你会这么说,他要我对你说这些东西是那些女生送给老大的,不用钱,大嫂不用疼惜老大的钱。”
哇靠,二手货,苏晚气极,立刻将巧克力踩爆。
一天,苏晚失了神般地来到学校,无视了那小弟手中的那盒巧克力饼干,径自失魂落魄地走着,那小弟怕得要死,但又不敢不报实,要知道,对杨向远而言,欺骗,只有一个后果,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愈是,他硬着头皮去找杨向远。
手中的纸杯杨向远捏的粉碎,若有心人能够仔细去看那些随之,便会发现“苏晚”二字。
该死!她竟然看都不看一眼,她知不知道,这不是别的女生给的,是他......杨向远越发气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注意那个女生,他就似乎又陷进去了几分,交了数不胜数的女朋友,唯有这个女生能牵住他的心弦,她开心的时候,他跟着笑;她沉默的时候,他跟着担忧,该死的连他妈发呆的时候,自己也盯着她,杨向远都快发疯了,她因为是别的女生给的巧克力而生气,那么他就自己做。杨向远只觉自己像个白痴被甩,心中愈发愤愤。那小弟则是站在一旁哆嗦着。
苏晚做到座位后,浑身就如同没了只觉,眼底里,能看到的尽是黑暗,无尽的深渊。
杨向远双手拍在桌子上,双眼离苏晚只隔了一段小小的距离,用几近没有任何温度的语气:“你什么意思,我送给你的,你一眼都没瞧。”
苏晚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却又不能不理会面前这个人,“哦,现在看了。”说罢,结果那盒饼干扔向窗外,说道:“你可以走了。”那个抛向窗外的动作着实吓到了那帮兄弟,完了,她完了。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杨向远几乎是换了个人似的,他的脸没有丝毫的温度,他很危险,这是从他眼睛中能够看到的。
“我很想知道,你口中的爱所谓的定义是什么?”苏晚的语气无一不散发出苍凉的气息。
“眼中除了那个人再容不下一土尘埃,为她痴迷,很无私。”其实,苏晚的问题让杨向远摸不着头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还是他硬挤出来的几个字。
“听起来是很美好呢。”不知为什么,苏晚的口气让杨向远觉得很绝望的气息,“可是,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我最不信的就是有爱得存在。”
说到底,她就是在耍他,既然不想,又为什么答应他,给他机会。杨向远的心底有一股气“蹭”地往上窜,一急之下,他的双手覆上了她的肩膀,紧握不放,苏晚似是被惊到,并未挣扎,杨向远刚想质问她,却——
“痛。”苏晚额角边的汗粒说明着她在隐忍,忍了半天才不情愿地吐出一个字。苏晚一直打算着忍下去,可是,他的力度太大了,似乎是想把自己捏碎了的冲动。面前的女孩,眉头紧锁着,杨向远的心里有一种叫怜惜的东西悠然而生,他想用手轻轻地去摩挲着,去抚平紧锁的眉心,去抱紧她,给她无止尽的温暖。于是,他松开了力度。
“帆布男,我没想耍你,苏晚这个人真的不信爱,放弃吧,比起被注视,我更想被放弃。”苏晚的字字捶打着杨向远的心,特别是,女孩嘴角的那抹微笑,没有任何粗鄙,有的,只是劝慰。
这是,杨向远想要松手,却有一双手打开了他,是方沁。再次见到这个男生毫无疑问,方沁是纠结的,也是复杂的。但是,她掩饰的很好,没有意思破绽。他,可能早已忘了自己了。“你什么都不懂。”话毕,牵起苏晚的收,走开了。
而杨向远,望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是啊!他真的不懂,有这么个女孩可以这么牵动着他的心;有什么个女孩可以露出这么悲伤的微笑;有这么个女孩,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秘密,而且,她还上了一道锁,走不进,出不去。
苏晚,我想保护你。
当心底里的呼声传达出来的时候,杨向远被吓到了。
昨天,帆布男的折腾差点让苏晚落了泪,她回了方沁家,因为,那个家苏晚不回也罢。
回到教室,铃声准时响起,老师开始喋喋不休。苏晚破天荒地认真听起课来,“啊!”苏晚小声叫道,并未影响任何人。头上被什么东西砸了,捡起来发现时一盒治外伤的药膏,苏晚对其表示纳闷了一会儿,一张纸团飞上桌头:‘
那个,昨天某人是有点激动,还请苏大班长原谅某人,貌似苏班长手上了,某人可以用这个将功赎罪吗?’
苏晚合上纸,夹在书里,若无其事,继续听课,恍惚间,度过了一节课。其实,杨向远是真的惊到了,这个女孩让他捉摸不透,或许她活得没心没肺,有或许她深不见底,月想走近她,却越觉得自己被拒之门外。昨天她的反应真的让他慌了,她可以打他,骂他,可偏偏就是那该死的笑意,没有一丝的愤恨,只有安慰,以及眼里的那点绝望。从来没有人能够吓到杨向远,唯独她,
苏晚。
杨向远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那股冲动,也许是不敢再说什么逾越的事,苏晚就像个瓷娃娃般,一碰就碎。他的眼中只映出这么一个人的背影,她在干什么?又在发呆吗?
毫无疑问,杨向远是纯属于冲动派的人。
苏晚的的确确是出神了一个课件,正当铃响之际,模糊间,有一只手攥紧了她的,“嗖”地一声,一阵阵的风被他们抛在了脑后,掠过了刚走进教室的班导,掠过了校园的那颗白杨树,掠过了校门口的那座庄严的雕像。
不知为什么,苏晚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自己又活了过来,咽下了那口气,自己听到了那颗重新跳动的心,那么得强有力。眼前那个奔跑的人,一身的黑白格子衬衫,衣角随风飘扬,金色的阳光撒下一片,照在了那人的发梢上,灼灼生辉,苏晚痴了,觉得自己有这么一瞬间陷进去了,可是陷进哪儿呢?
这个夏季,苏晚闻到了那淡淡的薄荷清香。
很凉,很凉......
知道谁也不知跑了多远,身在何处,再也跑不下去之时,他终于停止住前进的步伐。
他转过身,开口道:“听着,我只说一次,即使你苏晚再不愿,我也容不得你拒绝,我决定了的事绝没有反悔过。”的确是个很霸道的人,平日里,苏晚是最反感被如此的,但,面前的这个人,却成了例外。
视线陷入了这一双眼眸中,这一双清澈的眼眸,却深藏着放荡与不羁,却又那般地坚定。鬓间的发梢颊着汗水,清风一拂。苏晚承认,自己迷了。因为,她可以听到自己不再清明的心跳声。
“你——叫什么?”苏晚脱口而出。
嗯?小野猫感兴趣了?杨向远朝苏晚靠近,越发地靠近......苏晚一味地只知后退,没想过反抗,两人便处于敌进我退的趋势。杨向远终归是不耐烦,双手搭住苏晚的肩,明明是容不得拒绝的举动却又不失温柔,这个恐怕只有杨向远一人知道。苏晚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觉耳边传来一阵湿意——
“听着,我叫杨向远。”这是苏晚第一次注意他的声音,话语间带着几丝柔和,却又带着如小说般中的邪魅。
苏晚是不知怎么了,仿佛自己的世界一片空白,成了个呆子,知道面前那人撇嘴一笑离去。
“杨向远,杨向远......”不知是谁,念着他的名字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