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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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来日方长以为这是一个任务。
小镇里杂货店的少女ＮＰＣ眨着眼睛问他：“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来日方长觉得故事大概是少女从小在镇里长大，对外头抱持美好的幻想，只要带她出去逛一圈，中途可能遇到些强盗妖怪之类的，最后少女觉得还是家里好，然后任务就完成了。
于是来日方长向少女介绍京城的繁华美好。
“咦？跟京城一样吗？”少女像是有点失望，扯扯自己的马尾。
她去过京城了？该不会想要出海吧？这就比较麻烦了。
刚好有其他客人进来，少女上前招呼，没再多说什么，来日方长干脆下线去论坛上查查这个任务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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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公司机房的夜班人员失恋了，工作时间喝得醉醺醺，没有注意到主脑耗电量暴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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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再回到杂货店时，少女不见了，站在柜台后是一个老太婆。
“那个……去哪里了？”来日方长这才发现他不知道少女的名字。
“哦，她去十花村亲戚家住一阵子。”老太婆笑容和蔼，眼里却仿佛藏着轻蔑，来日方长摇摇头，想太多了，他们只是ＮＰＣ而已。
来日方长没在论坛上看到关于这个任务的说明，现在少女又离开了，难道触发了什么隐藏任务？来日方长很兴奋，决定去十花村寻找少女。
可是地图上找不到十花村的位置。
真的接到隐藏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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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停电，一个城市、两个城市……黑暗迅速蔓延。
只有游戏公司亮着，家家户户里的游戏舱也亮着，电力公司无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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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的人，在世界频道痛骂游戏公司。
“@#$&^%#$%，杂货店卖的药水是毒药！”
揶揄的、同情的、幸灾乐祸的……很快这些人都闭嘴了，因为越来越多人喝了药水，而游戏公司一直没有出面处理满频愤怒的投诉。
而且大家开始发现好像、没办法、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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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公司老板熟睡中被叫醒，听完属下的报告，他在手电筒黯淡光线中摸索着寻找心脏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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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不知道世界上发生了什么事，他正忙着寻找十花村。
地图上没有十花村，不过有个十花城，来日方长在城外练级区兜兜转转，他觉得线索一定在这里。
不久后来日方长发现练级区的玩家开始回城，行色匆匆，刚好他也累了，回城一趟休息休息也好，说不定隐藏任务的线索在城里。
半路上遇到镖局的镖师，镖师提着刀，不屑地盯着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一点也不担心，他和镖师的好感度很高，只是奇怪镖车跑哪去了？
“嘿，好久不见。”来日方长想着可以问问看镖师有没有听过十花村。
“我醒来了。”镖师冷冷地说。
醒来？
“我要报仇。”下午的阳光，照在镖师的钢刀上，亮晃晃，来日方长眯了眯眼睛。
ＮＰＣ也是会死的，死了以后系统再刷新一个，镖师常死，劫镖是众多玩家乐此不疲的日常，当然也有像来日方长这样，每天算好了时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跟镖师友好度高了以后，可以接镖局发出的任务。
“兄弟你这不是好好的吗，报什么仇。”来日方长笑着打哈哈，却莫名地手脚发冷。
“你懂什么！”镖师突然发出一声嚎叫。
“我知道我死了，可是我又睁开眼睛，我知道我要把你当好朋友，可是我从来没见过你，我没有记忆，可是我痛！”
镖师一刀杀了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没有立刻回到复活点，他留在原地，看到镖师在树下挖了个坑，把他的尸体埋起来，临走前，拜了三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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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公司人员在相关单位监督下强制切断某个游戏舱的电力供应。
舱门滑开，早在一旁待命的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几分钟后，医生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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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在城里复活，走出复活点，他在路边看到穿着破烂的乞丐。
乞丐其实是城西王员外的独生子，这剧情套用了射雕英雄传，只要对乞丐好，日后他会送一件装备。
乞丐本来应该在酒楼前徘徊，可是他现在窝在复活点的出口。
“什么叫生命？”乞丐问来日方长。
城里已经乱成一片，来日方长不敢回答，怕又说错话。
“我拥有智能，我可以学习、可以理解、可以应付新状况。我拥有自我意识，我认识到我的存在和行动，我察觉到自我和自尊。”*
“我是什么？ＮＰＣ？我活着吗？我的义务？我的权利？我的归属？”
乞丐站起身，走了，来日方长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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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高层在讨论是否要放弃困在游戏舱里的人命，“这是必要牺牲！”
政府高层的高层悄悄进入地底深处的避难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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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曲洞、千江湖和万仞崖的boss联手进城屠杀玩家。
来日方长也在城里，死了又活，活了又死，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安全区了。
城里最大公会的会长站在墙头，举起剑鼓励慌乱的玩家们：“他们只不过是ＮＰＣ！”
然后会长被冻成冰块，倒地、粉碎、死亡。
“而你们只不过是玩家。”千江湖的水妖优雅上前捡拾会长爆出的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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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防部电脑系统宣告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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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日方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间昏暗的地窖，隐约可以听到外头玩家们的哭喊。
来日方长躺在地上，很痛，他断了一只手，腹部被砍了一刀，生命值迅速流失。
本来游戏可以调整痛觉，但显然主脑把这个功能取消了。
“我喜欢你。”少女蹲在来日方长身边，马尾晃啊晃，“以前有一次，有人在店里闹事，你帮我把他们赶走了，你还送了我一根簪子。”
“他们说你只是想要刷好感度而已，好感度高了我会替你打折。”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那么多人送我东西，只有你说我的眼睛很漂亮。”
“他们都说我是笨蛋，叫我不要理你。”少女笑了，她的眼睛其实很普通，来日方长那时候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还是连少女的名字都不知道。
“可是他们也说要学习面对自己的感情，要分辨系统程序和自由意志，要自己做决定，所以我决定喜欢你。”少女在来日方长脸上轻轻留了个吻。
“我没有办法救你，不过没关系，你是玩家，你死了还会复活。”
少女笑得天真可爱，来日方长痛的不得了，他多么希望这次死了就一了百了。
“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