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云动（已改名）》夏之木

9、第 9 章

　　“为什么？”我问。他的剑抵住我的眉睫，黑暗的角落，我的眼找寻着他脸上的神情。

　　他的黑眸冷漠而冰冷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冻结，锐利的又好象穿透人心，让人看了不由自主地想逃，唇角勾出抹讥讽的冷笑，他的声音也冷冷的，犹如来自漫雪荒原。

　　他说：“我恨你！” 冰冷寒气从他的身躯向周围扩散。

　　心仿佛被某种冰冷锐利的东西狠狠划过，一袭刺痛充溢了我的心胸，悲苦的令人无法喘息。

　　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明白那是整个心都难以承受的哀伤。

　　忽然间，一种深深的倦怠感笼罩了我的心，我觉得好累。

　　剑气逼来。

　　我不再躲避，只盈盈的转过半个身子--以身迎剑。

　　剑锋刺入身体，正如我想像的，冰冷且疼痛。将我硬生生钉在墙壁上。

　　时间停滞了，只有鲜血仍顺着剑锋蜿蜒而下，“吧喀吧喀”滴落在潮湿的地板上，晕开一地的血色。

　　喘息不已的惊醒，原来只是一场梦，却那么真实的令人害怕。

　　角落里挂着的刻花流苏风灯，豆大的火苗闪闪烁烁在风里。

　　梧桐树影在墙上晃来晃去。

　　裸足踩在冰冷的青石砖，我一身素衣，走到他的房里，跪在他床前，伸手去抱他，“哥”，我第一次叫他。他懵懂醒来，看见我，绽开一点微笑，把我拉进被子，“怎么做噩梦了，别怕。” 刚睡醒的嗓音懒洋洋且软绵绵地，飘浮着独特的沙哑腔调，听了极舒服。他的怀抱里，有一丝淡苦淡涩的味道，像是菊叶的味道，我把脸孔埋在他背上，这一刹那，他的气息那么浓，仿佛天地都为之笼罩。我忽然泪凝于睫，轻轻颤抖了。

　　“还怕吗？”翼的声音从头上飘来，纤长的手指划过我的眼睛，指间一片冰凉，他执起我肩头垂下的细腻黑丝，在上面烙下一个吻。“睡吧。”

　　我便在那菊叶的清香中，安然睡去。

　　夜凉如水，挂在风灯的六个角上的串联流苏随风轻摇慢摆，叮咚作响。仿佛，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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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的流沙，从手中滑落。

　　我们16岁的生日的这天，乡邻里把我们拉到祠堂里，为我们一起庆生。

　　我和翼并列而坐，我红衣如火，艳夺入目。翼，一身青衣，俊秀倨傲。我，娇颜美丽，笑容灿亮，眉宇飞扬，眼神明定。他，只是看着我微微笑着，深夜般漆黑的眼眸好像能把人的魂摄住。我们，就像光与影终于从暧味的混沌中顿然分开一样，亮的刺目，暗的惊艳。

　　“小夜啊，过了今天你就是个大姑娘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啊？告诉大娘，大娘今天帮你在这做主了……”有人把我拉到一旁。

　　看着笑盈盈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家，我的心“噔”的咯了一下。

　　“就是，就是”见我不回答，另一位长辈也插话进来“虽然我们不知道你们兄妹家在哪里，为什么事来到此地，但看你们刚来到这里的穿着，谈吐，气质，也知道你们是大富大贵之人，本不该与你们高攀，但是看你们来这里近一年多了，也没打算离去，想是要在这里生根了，今天才提出此建议。小夜啊，你不为自己也要为你的兄长，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不好……”她的话题竟围绕翼打转，我忽然记起她有一个女儿。

　　祠堂外的高些树上，歇了只翠鸟，婉转而歌，可我只觉刺耳。

　　人群中，瞥见哥的身影边，停留着不少女孩子，羞红的脸，爱慕的眼，细软的媚声。以及翼的浅浅微笑。

　　心里有一根弦被人紧紧地绷起，哪怕是轻微的一触，都会泛起疼痛的感觉。

　　“大娘，帮我对我哥说一声，我不舒服，先回去了。”第一次，我懦弱的跑开。

　　月朗星稀，一口气跑到了碧湖边。

　　是夜，月光明亮，低下头，水中映出慌张、脆弱的娇艳容颜，水波轻轻流动，树影凌乱，灌藻横斜。

　　水中慢慢又浮现另外一张同样的脸。夜空般温柔的黑眸忧郁的看着我，流露出令人心碎的温柔。

　　“你怎么也回来了？”我诧异。

　　他笑了，深邃的黑眸中流露出温柔和怜惜，还有一丝痛苦，我眼眸深处的轻微颤抖好象终究躲不过他锐利的眼神。他用力把我楼在他的怀中，紧的让我窒息，更重要的是我的心越跳越快，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他在我耳边呢喃“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开始僵硬。

　　“不要”我尖叫起来，用力推开他。

　　他的脸色倏地有些苍白，像是让人刺了一刀，胃几乎要痉挛起来，他痛楚的表情让我惊觉自己的残忍，我的心刺了一下。

　　“小心”他白着脸突然向我走来。

　　我一惊，倒退几步。“扑通”跌坐在湖里，衣衫尽湿。原来，他是想将我拉离湖边。

　　“你在怕我。”他哑着嗓子，近似破碎的声音像极力压抑着什么，眼底有抹绝望。“也许我该下地狱。”

　　“是的，你是该下地狱。”我大叫。

　　四周灯火刹那间亮了起来，星星点点，以我们为中心，一百米开外，密密麻麻，穿着盔甲，举着火把，骑着高头骏马的战士正逐渐围成一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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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小夜要说他该下地狱，周围又发生什么事？请听下回分解。下章有虐，具体虐谁，还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