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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封禄 ...

  •   进宫的前一晚,十三派人送来一幅画,画的是我雪中赏梅的情景。画中的我神情游离,仿佛偶然堕入凡间的仙子,因动了真情而无法重返天宫。画中人虽飘然若仙,却难掩对人世的留恋,眼中的热情与彷徨,执着与疏离,让人动心又惹人牵挂。
      旁边题有一诗: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
      二笑倾人国
      倾城与倾国
      佳人再难得

      真心共尔知
      此生永不绝
      撰改三生石
      世世与汝携
      明月若吾心
      夜夜伴苏寝
      只盼常仰首
      君心共吾心

      他并没有忘记我。这些天来,我一直都很想再见到他,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见到他迷人的双眸,沉浸在他暖暖的宠爱之中。可是四爷来了,十四也来了,只有他好像从我的世界中消失了。
      直到今天看到他的画,才知道他仍然爱着我,想着我。连日来的苦闷一扫而光,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只要和十三在一起,我就有了战胜一切的勇气。
      我小心的收起画,今后的日子里至少有它与我相伴了。
      我也写了回信,让来人交给十三。

      妾本无根草
      遇君得君惜
      纵终奴一生
      此情不离弃

      此去杳无期
      唯妾情不移
      纵压雷霆势
      宁碎不苟全

      愿君多珍重
      重逢必有期
      朱颜有老时
      真心与天齐

      晚上,我独自在玉容阁中回忆着与十三相识、相处的这一年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句话,甚至他的每一个表情。真希望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让我抱着所有美丽的回忆一睡不起。

      ---------------------------------------

      第二天,我奉旨进殿面君。皇上早已派人送来一身正红色的旗装宫服,上面用金线绣了龙凤图案,甚是明艳夺目。旗装是按格格的品级做的。我心中不禁诧异,皇上到底是要我做妃子还是做女儿?
      几个宫中的嬷嬷,宫女从头到脚把我细细的打扮一番,只比第一次进宫时更加光彩耀目,十四曾经警告过我不可再穿红色。他说得没错,这火热明亮的颜色在我身上,竟把我那桀绝的气质完全激发出来,虽是红色,却衬的我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冰冷,让人无法亲近的孤傲。想着吉凶难测的未来,我心如死水,越发像雕塑一般,完美无暇却毫无感情。
      我第二次走进这金銮宝殿,和第一次不同,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掩饰的力气都没有。给皇上三跪九叩之后,就跪在那里等着,像是等待死刑宣判似的等着。
      自年前穿出皇上有意召我进宫的消息后,我的故事便成了大臣们茶余饭后的最佳谈资。几乎没有二致的认为皇上是要封我为妃的。自我上殿,这些大臣们就悄悄的议论着,暗地里对我指指划划。而阿哥们,则是分为两派。十三、四爷和太子是一派。太子眼里有着些许怜惜之意。十三还是那么痴痴傻傻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刻进脑子里似的,全不顾别人议论的眼光。四爷居然也没有隐藏心中的情绪,眼中流露出挣扎与坚毅,紧抿着双唇隐隐有些发白,握紧的拳头有些发抖。他说过一切有他,可事到如今也有心无力吧?
      另一边,八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则是一副看笑话的神态,尤其是十阿哥似乎连掩饰的意思都没有,径直的在我和十三他们之间来回打量,得意的就差当场喧哗了。只有十四,虽然站在八阿哥的阵营里,却怅然若失,眼神空洞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康熙高高在上,把这些人的反应全都看在眼里,不由得龙目微眯,一股不可抵挡的威严气势顿时弥漫开来。众大臣和阿哥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纷纷敛了心神,等着听皇上的意思。
      待大家恢复肃静后,康熙朝李德全点头示意,李德全手捧圣旨,尖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医女李白苏在河南赈灾之时,为救百姓,兢兢业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所研克病之法,救众百姓于水火之中。白苏虽为女子,所作所为犹男儿不能及,为我天朝立下奇功。特赐李白苏享四品医正俸禄,擢御用首医女。又怜白苏父母双亡,朕不忍看她孤苦无依,即日起,入宫由德妃代为养育成人。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谢主龙恩!”我双膝跪地,脑中一片空白,享四品医正俸禄,首医女,入宫,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关联,皇上到底什么意思?入宫是开始还是结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封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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