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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Part.one. ...

  •   从LA飞到上海,在飞机上度过的两天,虽说不太舒服,却也是补眠的好时间,于是,飞机降落在上海国际机场的那一刻,凌夜微笑着看着这座城市。
      那个小孩,他还好吗?
      “上海啊上海,是我最爱的地方…”跳出机舱的叶宇,不带帽子,不带眼镜,冲着空地不怕死的大喊着。
      但是叶宇不怕死不代表其他人不拍死,缓缓的移向VIP通道,至于身后那些疯狂的尖叫和混在人群中微小的呼救声,无视掉就行了。
      “哎,我朋友刚才和我打电话,说是在机场看到叶宇了。”
      “真的?那其他人呢?他们的通告单上不是写着休假的吗?哎哎哎,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到上海来玩的啊。”
      “可能性大大的,这次可是集体休假呢,反正我们这几天去几个好玩的地方逛逛肯定能碰到的。”
      正是午休时间,接着咖啡的慕轩逸听到了这段渐渐消失的对话,那抹思绪随着声音的消失而飘离,知道滚烫的咖啡流到手上,下意识的松开手,咖啡杯与地面接触发出清脆嗯声响,溅出的咖啡落在裤腿上,也任由他而去。
      Evil在上海。那凌夜,是不是也在这里。
      慕轩逸强打起精神走回办公室,看着桌面上秘书重新为他冲的咖啡,还有那些未签字的文件,突然好像逃,逃离这里,逃离上海,他想过两人再次见面的很多地点,很多方式,凌夜的演唱会,凌夜的签售会…但是现在这种只要一出门,就可能碰到凌夜的情况却从未想过。明明期待,却无法忽略心中的那一丝害怕。是怕凌夜知道自己还想他,怕凌夜不记得他了,还是…害怕凌夜见到他后,和别人说,这是我朋友。
      “总监,这是下个月设计的大纲,你看一下。”秘书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打断了慕轩逸的思路,象征性翻了两页,打发秘书出去,现在的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叶宇,你不要乱跑,再被粉丝围住或则是引来娱记的话,我了不会再救你出来了。”白霖文拉住想要独自一个人溜出去玩的叶宇,教训着。
      白霖文,Evil乐队主音吉他手。
      “蚊子,你这个更年期到了的人!”叶宇撇撇嘴,任由白霖文拉着,反正被拉着就不用自己付钱,也不是很很坏嘛。而且,从掌心传来的温暖,让他很安心。
      “我说叶子,你这话都说了快五年了,蚊子的更年期有那么长的啊。”千意白了一眼表里不一的叶宇,这家伙还指不定就想让白霖文拉着他呢。
      千意,Evil副音吉他手。
      “我说有就是有了,蚊子的事我说了算,哼哼。”叶宇杨了扬脑袋,宣布着他对白霖文的主权。
      “你们声音要是再大一点,我就立马把你们丢到大街上,顺便再叫一些娱记来,然后公司就会打电话来告诉你们,你们为期半个月的假期提前结束了。”寒齐淡淡的嗓音说出对于他来说很正常的一句话,但警告的成分和我明显的表露了出来。
      寒齐,Evil贝斯手兼副队长。
      听完寒齐的话叶宇和千意突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果然,姓寒的人是可以制造冷气的,夏天也都不用空调的。
      凌夜看着迅速安静的两个人,突然觉得他当初把寒齐拖下水当副队长是多么正确的一个选择,至少在这种时候完全不用他发话。
      压低了帽沿,头不老实的左右转着,自从四年前离开之后,凌夜就再也没有好好看过上海一眼,即使是有通告在心里停留,也会拼了命的赶完通告离开,现在重新去看上海,曾经的回忆还在,只是现在,更加清晰。
      慕轩逸有意错开了下班高峰从停车场开车出来只是,方向并不是他家而是恰好相反的,那个当年他和凌夜第一次见面的咖啡馆。这并不是慕轩逸和凌夜分开后第一次回到这家咖啡馆,但这次的感觉和这几年来的都不同,还是坐在当初的那个位置,还是点了一杯相同的卡布奇诺咖啡,还是和老板打着相同的招呼,这些他自己一个人做了四年,想了四年,忘了四年,但这一次,他却在等待,等待那个在他生命中消失了四年的那个人,不需要对面对的坐着,让他看一眼那人的背影,就够了。
      “哎,去喝杯咖啡,我请客。”咖啡馆外,凌夜下意识的停下脚步,目光透过玻璃牢牢地锁住里面,那个小孩,会不会就在里面。
      “好嘞,老大请客,不吃才不吃。”叶宇又开始活跃起来,推开咖啡馆大门,也不顾其他人的意见,自顾自走了进去。
      凌夜无奈的摇了摇头,曾经,他的小孩,也是这样跑进咖啡馆的。
      慕轩逸一口一口的喝着咖啡麻木的动作使他早没了品咖啡的心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才打破属于他的沉寂。
      “总监,经理叫你马上回公司趟,临时来了个case,要马上开会。”秘书公式化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挂上电话,看了眼根本没少去多少的咖啡,叹了口气,压好钱,转身离开。
      进到咖啡馆的凌夜老老实实的拉下帽沿,虽说有老板在这家咖啡馆的所有客人都不会乱来,到终究少一事不如多一事。
      与人擦肩而过,一股熟悉的柠檬香冲进鼻腔,猛的抬起头,但是身后,哪里还有人。
      低下头无奈的笑了笑,果然是自己太想小孩了吗。
      坐到那个熟悉的位置,叶宇还在兴奋的点着咖啡和甜点,凌夜的目光随意的撇向了服务生托盘中刚收走的咖啡杯,心脏,开始加速跳动。
      托盘上放着的是一杯已经冷却的卡布奇诺咖啡,杯底与底盘中压着折着角的人民币,咖啡勺小心的放在了杯柄处,这些细小的习惯,在这家咖啡馆里,在他的印象中,只属于一个人,慕轩逸,那是他家的小孩。
      “请问,前面坐在这里的先生,是不是姓慕。”凌夜叫住服务生,小心的问道,就怕说出来的答案不是他心中所想。
      “是,这是老板吩咐的,慕先生的咖啡杯只能他一个人使用,他怎么放,我们就得怎样收走。”服务生点点头,着不是什么可以隐瞒的秘密,也就如实说了。
      “那-请问你们老板在吗,我想见见他。”嘴角开始掩饰不住笑意,果然,那是他家的小孩。
      四年,凌夜的心情从此没有这么大的波动,就算是他们出道第二年,他们进入一线明星时开的第一场演唱会,几万人的座位全部坐满,他也只是笑了。
      “先生,老板叫你过去,他说他在看房间等你。”服务生走到凌夜旁边,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
      “谢谢。”凌夜起身,走到那个熟悉的通道,还是那件房间吗?四年,原来谁都没有变。
      老板侧躺在牛皮制的沙发上,淡黄色的头发衬着他白皙的皮肤,在不太亮的房间里,左耳上的耳钉更显明亮,手中的烟头忽明忽闪,微迷双眼,等着那位说要见他的先生。他在想着,那个问服务生慕轩逸被子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负心汉。
      哈,凌夜,你终于是知道回来了。
      “进来。”听到敲门声,老板微动双唇,吐出两个字。
      “老板,你知道小逸在哪是吧。”凌夜走进门,直径走到老板的对面坐下,而他说的,是一个肯定句。
      “小逸?凌夜,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呢。”当老板看到凌夜的那一瞬间,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里面藏着玩弄,还有…欣慰。
      “我,要把他找回来。”凌夜静静的说着这句话,就像在诉说一件永恒的事情。
      “四年前,是你说,分开的。”老板捏灭烟头,换了和姿势,慵懒的说着,四年前,慕轩逸和凌夜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他心痛。每次想到慕轩逸忍住不哭的样子,还有蹲在咖啡馆门口淋着雨哭的样子,还有那躺在医院两个月高烧不退的情景,每一次想到,都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凌夜没有说话,低着头,四年之前的那个场景,他又如何会忘记,有谁知道,当初,他说出分开两个字的时候,心,就是被撕裂一般的疼痛,无法窒息。
      四年前,凌夜十七岁,慕轩逸十六岁,凌夜出道一年,慕轩逸跳级读高三,他们相爱一年。
      “凌夜,你和慕轩逸必须分开,为了你的前程,还有慕轩逸今后的人生,你们两个,必须分开。”
      四年前的那个午后,凌夜从经理办公室出来,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一年,两人小吵小闹过很多次,却谁都没有想到过分开,然后有一个人就这么告诉凌夜,为了两个人的将来,他们,必须的分开。
      哈,是必须分开。
      凌夜不敢想象如果娱记知道了他爱上了一个男人会怎样写他,就算他现在已经有了点名气,但一篇如此负面的报道足以把他推到地狱,更何况,小逸他,还只是一个学生。
      小逸,今晚八点,咖啡馆见。
      看着发送成功的消息,凌夜握紧了手中的手机,今晚,他到底该如何面对他的小孩。
      其实,说到最后,也不过是懦弱而已。
      四年前的咖啡馆,还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光顾,慕轩逸在老板的房间里跳来跳去,完全不顾老板这沙发是值多少RMB,穿着鞋就往上面印着脚印。
      “小轩逸,你下来,这东西很贵的啊,快下来。”老板看着皮质的沙发上出现的一个又一个的灰色印子,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流血。
      “小逸。”借着欢笑,凌夜推开了房门,看着慕轩逸的笑脸,叫着他的名字,然后那些想好的理由和狠心的话语,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
      张开双臂,抱住那个扑过来的小孩,因为偏爱用柠檬香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小孩的身上留下了淡淡的柠檬香。凌夜把头放在小孩的肩上,死命的吸取那个香味,他要让这个味道永远留在他的脑中。双臂围住小孩身体的力度越来越大,好想就怎么把眼前的小孩融入他的身体中。
      “夜…”慕轩逸吃痛的叫出声,凌夜那微微颤抖的双臂,让他不自觉的回抱住凌夜。
      “年轻人,要歪腻隔壁房间请,不要刺激我这个老人家。”老板双手环胸,伸出手指了指门外,凌夜皱眉的表情,让他觉得不安。
      “走就走,走了还别找我们回来。”慕轩逸向老板做了个鬼脸,拉着凌夜的手,想往外走。
      “小逸-”凌夜拉住慕轩逸的手,他不希望两人独处,因为那样,他更加说不出,“我们分手吧。”撇过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么多的话,到头来,就剩下了这一句话,但至少,说出来了不是吗。
      慕轩逸呆呆的站着,没法再说出一句话,张了几次嘴,终是没有说出话来,周围的空气全部离他远去,心,好痛。
      “夜,这种玩笑,不能乱开的啊。”慕轩逸强忍住眼睛的酸涩,嘴角扯出一抹微笑,可那比哭,还要难看。他只希望凌夜下一句,是笑着转过头,然后对他说,小逸,骗你的,愚人节快乐。今天,4月1日,愚人节。
      “对不起。”许久,凌夜说出这三个字,只是低着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
      “夜,你,还爱我吗?”慕轩逸终于放弃了吗虚伪的笑容,他没问为什么,只是用那平淡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不是只有在一起,才代表我爱你。”凌夜转过身,说出这句话,身后传来关门的声音,他知道,真的分开了。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内响起,老板没有留情,他曾经经历过一次,这种痛,他懂。于是,他没想让自己保护起来的小孩也经历一次,但手上的那些是什么不是血,是泪,此时的凌夜,满脸是泪。
      慕轩逸一个人走在大街上,雨很适时的下了起来,雨水一滴一滴的打在他的身上,他知道,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或许分开是最好的选择,但为什么,偏偏要在最幸福的时候,给予这刻骨铭心的痛。
      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咖啡馆,慕轩逸蹲在咖啡馆门前,脸上挂着的,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但他知道——好冷。
      最后看到的,是老板惊慌的神情,好像喊了什么,是什么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累了,要好好的睡一觉。
      两个月之后,慕轩逸在医院里醒来,那个平时以形象为重的老板,头发长了,鄂上也冒出了胡须,那双眼中,透着淡淡的忧伤,谁也没提两个月之前的事,只是静静的办理手续,出院。
      这一切,凌夜不知道,也没人告诉他。
      之后,慕轩逸考上大学,去实习,然后但现在的设计总监,他都没有离开过上海,他在等,等一个人,他在忘,忘一个人。
      他每周都会去咖啡馆,坐在相同的位置,点着同样的咖啡,收集着同一个人抹资料,然后再四年前那一天的同一个时间,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
      后来。凌夜红咯Evil红了,可惜,出道五年,在上海停留的次数,屈指可数。
      然而,应该说是巧合吗?
      慕轩逸的房间里总会放几束薰衣草
      凌夜收到的粉丝礼物中,也总有那么几束薰衣草
      薰衣草花语,等待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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