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半生蜗牛

40、卧底 35

　　第二日过午，安琪儿提醒你次日要出门去参加方家书店开业，告诉你次日早些准备妥当。
　　你点头。傍晚时你想了下如何从方家书店前往九记牛腩且不被人怀疑。
　　方家新书店开在湾仔，从湾仔到九记牛腩，在不堵车的情况下车程需要15分钟。
　　但九记牛腩营业时间在中午十二点三十分后，那会正是堵车的时间段。
　　送安琪儿和你的车有安家司机在驾驶，你无法开走使用，只能打车。
　　白天湾仔逛街的人不会少，计程车会很难叫到，你实际从湾仔到九记的时间远超过15分钟。且这个时间还没有算你排队买牛腩的时间。
　　你不可能无故离开安琪儿身边太长时间。
　　所以无论怎么计算，你都没办法独自从湾仔前往九记牛腩。
　　陪安琪儿去方家书店是一个难得的外出机会，放弃这个机会你有可能最近都没办法联系到胡英红。
　　所以，如果要从湾仔去九记牛腩，你必须要和安琪儿一起。
　　你想着陷入沉思……

　　第三日吃过早饭，安琪儿下了楼，看到你时喊你出门。
　　你随同出了安家。
　　车开到湾仔。
　　方家书店。
　　书店门口已经摆放了不少果篮，店里的客人已经有不少。
　　你随安琪儿进店。
　　安琪儿进店后找了圈，看到招呼客人的方心美时笑了笑迎了上去。
　　安琪儿：恭喜开业
　　安琪儿说着将打包的礼物递给方心美。
　　方心美：谢谢Anne！
　　方心美开心接过，看了眼后瞪了眼睛看向安琪儿问：这是送我的吗？
　　方心美有些难以相信。
　　安琪儿：嗯
　　安琪儿点了点头，看了眼别的客人带来的礼物后，转身看向方心美说：本来想买礼物送给方叔叔，但是想很久没有想到合适的礼物。
　　方心美：没关系，送我和送爸爸都一样
　　方心美收了礼物。
　　安琪儿看了方心美一眼，笑说：贪心
　　方心美笑了笑。
　　安琪儿看了周围一圈，疑惑问方心美：Michelle还没来吗？
　　方心美听了眼神有些失望，说：她说忙着拍摄广告，今天没有时间来，让人送了礼物。
　　安琪儿：是吗……你家开新书店的消息我还是从她那里听到的，我还以为她为了今天早就做了准备
　　方心美：算了，工作重要
　　安琪儿看了眼方心美，眉头微锁欲言又止，最后舒展了眉说：对了，文学课老师留下的课外阅读作业我还没有看，正好你家书店开业，我买几本书支持一下，就当送方叔叔的礼物吧
　　方心美：你喜欢什么书挑就好了，别说我不会收你钱，爸爸也肯定不会收你钱的
　　安琪儿：那怎么行，你家今天开业折扣本来就很低，如果不收我钱，可是会赔光的
　　方心美笑说：好了不开玩笑了，我还要帮忙招呼客人，你先和你的追随者随便逛逛吧
　　方心美说着看了你一眼。
　　安琪儿无奈看了方心美一眼，回了句说：好
　　方心美离开。
　　你陪着安琪儿在书架间闲逛。安琪儿在外国文学区停步，视线扫过一排书脊，停在了一本《飘》上。
　　安琪儿走了过去，纤细的手指勾了下，取了那本书出来。她翻开扉页看了下介绍。
　　你见安琪儿似乎有意停下看书，便靠着她背后的书架等着她。
　　阳光从书店的玻璃窗外照射进来，洒在安琪儿身上。你站在安琪儿身后，看着她在阳光下白玉无瑕般的颈脖，看着她精致且微微透光的耳朵，心里正赞叹那双耳朵的好看时，忽然见她回了下眸。
　　视线一瞬间相对。
　　那双眼睛略微惊讶了下，然后略带羞涩地转移了下视线。
　　你看了眼，发现安琪儿脸颊不知何时有些泛红。
　　安琪儿翻了下书页，说：你说郝思嘉如果早些看懂自己心意，还会有后面这颇多曲折的故事吗？
　　你听了看了安琪儿一眼。她似乎与你说话，又似乎自言自语。你看着她没有搭话。
　　安琪儿：但是对比起《傲慢与偏见》，我还是更喜欢《飘》。可能因为我觉得大多甜美的爱情总是显得不太真实，真实的爱情更多的是无奈。
　　安琪儿说完看了你一眼，只看了一眼便又将视线移开到书架。
　　你看了看安琪儿，忽然想起来今天的计划。
　　你今天的计划是去九记牛腩，点一份牛腩粉面，尽早见到胡英红传递消息。
　　你看了安琪儿一眼，问：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安琪儿听了回身看了你一眼。
　　你：中环有一家九记牛腩……
　　安琪儿：好啊
　　你还没说完便被安琪儿抢了话。你微微愣了愣。安琪儿看着你，嘴角微微扬起，眼底都带着几分笑意。
　　你见了心里忽然莫名有些愧疚，移开了视线。
　　安琪儿挑了几本书，她付款后你们离开方家书店。
　　也许是之前陪安琪儿她们逛街的习惯，出书店后你随手从安琪儿手中取过打包袋提着。
　　安琪儿双颊不易察觉红了红，她侧头看了看别处。
　　你们走去车站，等巴士来了后乘车去了中环，下车后散步走去九记，路上安琪儿似乎一直看着路过的车辆行人，你们没有说话。
　　你们到九记的时候九记还没开门营业，但门前已经排了很长一队客人。
　　你看了下时间，距离营业不到十分钟。
　　你和安琪儿走到队伍后排队。
　　安琪儿看了四周的人群一眼，问你：阿北你很喜欢这家店吗？
　　你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下点了点头。
　　情感告诉你利用一个女孩达成目的是卑劣的，这让你心里产生一种愧疚感。
　　理智提醒你这是计划所需，你必须利用她才能联系上胡英红传递出消息。
　　营业时间到，老板开了门，顾客按顺序进店用餐。
　　排到你们后，你点了一份牛腩粉面，给安琪儿点了一份清汤牛腩。
　　你们吃完牛腩后离开。
　　中环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你们停下看着车辆通行。身后的大厦将投射在斑马线上的阳光分成了两半，一半是阳光，一半是大厦的影子。你们站在大厦的影子里。
　　红灯倒计时结束，两边熙攘的人群起步，行人交错通行。
　　你忽然感觉到手臂被挽住。你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见安琪儿挽住了你手腕。
　　安琪儿的眼睛注意着对面的行人。
　　很自然的动作，并无任何突然，就像那个午后，从大厦旁照射到马路上的阳光。
　　你和安琪儿通过马路，从大厦的阴影下走向对面的阳光。过马路后安琪儿放下了挽着你的手。
　　四周的行人通过马路后分散。
　　你一只脚踏上马路边的地砖。
　　走在前面的安琪儿忽然停了下。
　　你看到安琪儿脚步停下时顿住身，避免撞到她。
　　安琪儿忽然转身，看了你一眼后在你脸颊亲了一下。
　　那时你站在大厦投在马路上的阴影中，她在阳光下。
　　很快速的一个吻，你反应过来时只嗅到空气中那抹浅香。
　　安琪儿看了你一眼，那双眼睛莹莹闪烁，像是在说什么话。
　　你没有说任何话，或许是因为没看懂那双眼睛要说的话，或许，是不想看懂她要说的话。你的心一时迷茫，像在浓雾里行路一样。
　　安琪儿看着你，眼底已经隐隐有些失望，还有一丝紧张害怕。
　　安琪儿：有个问题我想要问你，但你不用现在就告诉我答案
　　你听了看了安琪儿一眼。
　　安琪儿看了你一眼后转身顺着人行道向东走去。她并没有说要问你的是什么问题。
　　你看到安琪儿走着抓了下手臂，肩膀略显紧张。
　　你看着她的背影愣住。
　　中环和别的城市的商业街一样，都有热闹繁忙的商场，高耸入云的大厦，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就连十字路口也和别的十字路口没有什么区别。
　　但那一刻，中环，那个十字路口，甚至于马路两边的商厦都成为一种独一无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