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成殇》绯秋染

28、沦落青楼

　　京城皇宫大内，庄重严肃。
　　“参见皇上。”
　　“有何事要禀告？”皇上坐在上方，没有抬眼看一下低下的人，只顾着批阅手上的奏折。
　　“地方官府来报，抢劫一万两白银的土匪已经送报官府，银两已经送往了晚夕镇。”那人恭敬地回禀道。
　　听到此话，皇上的脸色立马严肃了起来，但是还是沉声缓慢地问道：“可知是谁抓到的土匪？”
　　“是由当地官员派兵抓捕。”
　　皇上听到此话，感到疑惑，只知道事有蹊跷，“要是没其他事，你就下去吧！”
　　“属下告退。”
　　这时候，李公公走进来禀告道：“皇上，贤妃求见。”
　　“让她进来吧！”
　　“是。”

　　宫州清楼，现在还不是在晚上，所以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些在这里过夜的客人还在呼呼大睡，楼里安静异常。
　　清楼的后院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因为昨晚的劳累，大家到中午都还没有起身。
　　月娘手执丝帕推开了某个房间的门，突如其来的阳光使屋里的人不自觉的闭上了双眼，当光线没那么刺眼的时候，她才把眼睛慢慢地睁开，看到来人的样貌，只是冷清的看着，并不想与她说些什么。
　　月娘看到苏雨凝有些落魄的模样，突然开口道：“来人。”
　　这时，只看到进来了几个大汉，为她松了绑，然后把她带到一个阁楼里，里面布置得很漂亮，但是此时在苏雨凝的眼里只有桌上的美味佳肴，没有顾及其它的，因为从昨晚到现在，她都没有吃过东西，现在确实饿了。
　　月娘微笑着对她说：“你也饿了，快过来吃吧！”月娘走过去，在桌子旁坐下来看着苏雨凝，就好像黄鼠狼給鸡拜年一样，下了一个陷阱等着她陷下去。
　　苏雨凝虽然知道月娘可能在饭菜里下了药，但是现在她也是饿得没有力气，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她走过来坐在月娘的对面，拿起碗边的筷子，大快朵颐了起来，全然没有吃相可言。
　　半个时辰之后，月娘看着已经吃饱的苏雨凝，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意味，“吃饱了，就开始学习。”
　　月娘拍了拍双手，从门外进来两个丫鬟直径向苏雨凝走过来，苏雨凝疑惑的看着她们，这是要对她做什么？“啊，不要！”
　　月娘一边看着正在被打扮的苏雨凝，一边说：“既然要在清楼做事，自然是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免得丢了清楼的面子。”“还有你的名字也要改一个，不管你之前叫什么，反正现在你就叫清照。”
　　一个时辰过后，月娘看到苏雨凝打扮后的样子，不觉眼前一亮，果然还是人靠衣装啊！但是看苏雨凝的脸颊，显得有些消瘦，还得养些时日才行。
　　“我为你请了一位在宫州有名的乐师，你可得好好给我学，不然。。。”月娘的眼里滑过一丝阴冷，让旁人觉得脊背凉嗖嗖的。
　　苏雨凝在心里对月娘翻了一个白眼，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猪，养肥了就卖。为什么红绫到现在还没来赎我，难道他已经忘了把她丢在这里了，还是他故意整她的，要是让她出去，第一个就要找红绫算账。

　　红雪庄里的红梅艳艳，迎着阳光抬起头，片片花瓣都那么艳丽动人。
　　“庄主，你不管苏姑娘了吗？”问话的人是红缨，昨晚她没见到苏姑娘回来，心里很是担忧。但是看庄主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显然是没想过出去寻回苏姑娘。
　　站在一旁的明澈也感到奇怪，为什么庄主没有去清楼找回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等等吧，到时候自会有人找回她的。”红绫看着眼前的红梅，拿着的红绫扇在手中摇曳，心里想：那个人应该会来吧，还真是期待呢！

　　清楼
　　苏雨凝已经被安排在大院内的某个阁楼里，没想到这清楼里的风景这般好，难怪这么多客人喜欢来这里。
　　她坐在窗户边上，从里面看去，正好看到整个大院的风貌，和煦的风迎面吹向自己的脸庞，感觉很是舒服自在。
　　“小姐，衣服和用品，我都收拾好了，你还有什么需要吗？”说话的人正是舒云的妹妹舒歌。
　　“没有了，你过来坐吧！”苏雨凝浅笑着对舒歌说道。只要她好好的表现，为清楼赚到钱，月娘答应让舒歌做她的贴身丫鬟，这样也好过让她接客吧！
　　“是。”舒歌答应道，来到苏雨凝的身边坐下。
　　舒歌没想到当初要赎自己的公子居然是女儿身，现在却被月娘困在这里，感觉这个女子浑身透着一股洒脱，与清楼的事物格格不入，似要随时飘走一般。
　　“你今年多少岁了？”
　　“今年刚好十五岁。”
　　“那我比你大，要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叫我姐姐好吗？”
　　舒歌看到苏雨凝这么诚挚的眼神，便也乖顺的答应道：“好，姐姐。”苏雨凝听到，莞尔一笑。
　　苏雨凝想到这么小的姑娘来清楼这种繁杂的地方，生活一定不好过吧！
　　她问道：“舒歌，你能说说你为什么会来清楼吗？”
　　“我的父母是病死的，我与姐姐一起从镇里出来，没有生计，被人贩子卖给了月娘。”舒歌的眼里有着无限的愁绪。
　　“你知道你姐姐与唐公子的事吗？”
　　“我知道，姐姐的命苦，好不容易才遇到良人，我只希望她是幸福的。”看得出来舒歌对舒云还是很想念的。
　　舒云的幸福牺牲了她妹妹的幸福，不知道她是应该对舒歌的傻感到惋惜，还是对舒云的自私感到不忿，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你姐姐一定会幸福的。”苏雨凝对舒歌认真地说道。只要她能逃出去，她就一定要带上舒歌。
　　舒歌湿润的眼眶里，露出了笑意。

　　经过大院的后面有一座人工山景，还有装饰用的水车，而后面便是离人阁，这里人烟稀少，安静得很，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得到。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在黑夜下的离人阁透着一股神秘。
　　月娘走上阁楼，开门关门都是轻手轻脚的完成。
　　看到里面的身影，她沉声说道：“月娘已经按照吩咐，让她住在清风阁。”
　　男子听后，没有理会，说出自己的疑问，“有没有找到舒云的下落？”
　　“我们已经找到了，看来她已经下决心要过自己的生活。”
　　“不要大意，好好盯着，该做的事要尽快。”
　　“是。”月娘看着男子的背影，若有所思的道。

　　半个月后，苏雨凝已经把月娘要自己的学习的东西都学会了，她安安静静地和舒歌呆在清风阁，一步也没离开过，因为前后门都有人守着，想走是没那么容易的。
　　月娘推开清风阁楼的门，看到正在练琴的苏雨凝，微笑着开口道：“清照姑娘，今晚就是你接客的日子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啊，不然我月娘就白养你了。”
　　舒歌见苏雨凝没有说话，便上前对月娘说着宽心的话，“放心吧，月娘。小姐都准备好了，一定会令客人喜欢的。”
　　“那就好，我就是来说一声。要是你唱得不好，那就只有赚皮肉钱的份了。”月娘说到最后收起了笑脸，讽刺的说道。
　　说完该说的话，月娘便离开了清风阁。
　　舒歌转身对苏雨凝宽慰道：“月娘的话，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我相信小姐一定能赢得客人的欢心。”
　　苏雨凝此时在心里嘲笑，现在的我居然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成为歌姬哄客人开心，她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