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
冷眼看着眼前这一片喜庆的红，胤禩眼底滑过一缕暗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披上嫁衣，这滋味儿，他苦笑一声，还真是凉到心底了。
摸了摸左手上绝不离身的白玉扳指，那微不可查的花纹，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药儿最喜欢的芍药；这枚扳指，亦是自己求了药儿许久，她方才亲手为自己雕琢而成的。
遇之者，若前世，若梦中，瑟鸣铁跃，剑合龙飞，一切关山岁月，都不能间隔。原来如此，原来竟此。
“八哥！”胤禟端着酒过来，一双桃花眼勾魂：“怎么不去给四哥敬酒贺喜？”
他收敛了心中复杂的情绪，接过胤禟递过来的杯子：“一起去吧！”
年世兰安静地坐在喜床上，听得耳畔一个微弱的声音：“格格，给！”正是宛如。
她垂下眼，手中被塞了一只小小的荷包，正是上轿子之前，大嫂叮嘱着带上的小点心。
又不知过了多久，年世兰只觉得喜帕之下漏进来的光芒渐渐暗了些，便听见门外一阵喧闹。
“四哥，四哥，快揭盖头啊！”是胤禟的嬉笑。
另一边，胤礻我略略有些粗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就是，就是！也叫我们瞧瞧小四嫂是何等样的美人儿！”
喜帕之下，年世兰嘴角噙着笑，果然和胤禩说的一样，唯恐天下不乱的两个人。
胤禛被两个弟弟闹得无法，只得取了一旁的喜秤挑了喜帕。
远山微蹙，眉黛轻染，带出一股似有若无的妩媚风情；晕黄的灯光下，丹凤美目眸光顾盼流转，像极了那一汪春水融融，暖意里清泠，颇有些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云边探竹的意韵；冰肌莹彻，雪为肤玉做骨，因着喜事而微施粉泽，颜如渥丹，惹得桃羞李让；朱樱一点，绛唇贝齿，的砾灿练。当真应了那句“为含金柳，为芳兰芷，为雨前茶”。
众人皆是呆滞在那，直到年世兰站起来，袅袅蹲身问了安，方才清醒过来。
胤禟有些晕乎乎的，他生平阅尽美人，荤素不忌的，却只觉得自己从识得人事以来的这些年算是白过了。只是四哥这位侧福晋为何竟有些眼熟？
一旁的胤祯不由得语带艳羡：“四哥果然好福气！”
两人共饮合卺酒，轮到吃子孙饽饽，年世兰想起前世自己那样可怜地期盼着能有一个自己和他的孩子，却被他硬生生地碎了那个梦，便咬下一个后吐出来；一旁掌礼的嬷嬷见状，便上前问道：“侧福晋，可生么？”
年世兰的耳朵微微红了些，抬眼看向一旁，正对上胤禩殷殷切切的目光，她冲着他抿嘴儿一笑，说不出的羞意：“生的！”
待出了洞房，胤禟一下子想了起来：“八哥，那不就是五年前上元节咱们遇见的那位——”言语里满是失落和遗憾：“当时就觉得此女长成后必定国色，谁想竟如此动人心魂，年家的嫡女，哎——可惜竟叫四哥这个冰块给得了！”
胤禩沉稳地走着，面色不变，只是拳头却是攥得更紧，想着她冲着自己那样美好而坚定的一笑：“你净乱说，让旁人听见，岂不是坏了她的名声！”
胤礻我在一旁静默地跟着，并不出声。
“老十，你怎不说话？”胤禩发现这一点，带着些疑惑。
胤礻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着”，他抬起头，看向头顶那一轮皎洁的玉蟾，神色里说不出的怅惘：“若是当年，我知道她的身份，那该多好！”
胤禩一愣，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起方才两人饮酒是的场景，一酸，心底那份欣悦淡了下来，只低声喃喃地念了一句：“药儿，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
众人皆散了出去，胤禛看着眼前的少女，比起之前两次见面，此时披上嫁衣的少女，呈现的又是另一种全然不同的风情。
五年前上元节时见着的那个小女孩儿，怯生生的模样，配上精致的小脸蛋，像只可怜的小兔子叫人心生怜爱；两年前马场上恣意奔腾的红衣少女，热烈得仿佛跃动的火焰，灼灼之华，令自己心有触动；而现在，自己面前的她，恰似一朵秾丽的芍药，娇嗔浅笑，眉梢眼角尽是魅惑。
胤禛伸出手去，带着薄茧的掌心在她颊上摩挲着：“世兰，世兰！”
年世兰抬起眼来，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男人，眼中有着薄薄的雾气，嘴角却扬起一个极美的、足以让任何人心动的弧度，定格成爱新觉罗胤禛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爷！”低呼声若微风振箫。
胤禛心底一阵激荡，再想不起其他东西，红色的帐幔被挥落，遮住了月光窥探的视线。
鬓云乱洒，胸雪横舒，海棠春睡有贵妃醉态，胤禛抚着怀中佳人滑腻若凝脂的肩头，心里一阵满足。睡得很不安稳的年世兰猫儿似的蹭了蹭胤禛光裸的胸膛，将自己埋得更深些，却引得男人心头邪火又起来了。
只是，看着年世兰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和明显倦了的容色，胤禛只得念着佛经自己平息下来。虽知晓世兰是初次，却也忘了一夜究竟痴缠了几次，从没有那个女子能引得自己如此疯狂，只是，这样一个倾城佳人是属于自己的，又让自己怎么能忍得住呢？
胤禛拥着年世兰，静静地睡了。
瑾郡王府，胤禩站在书桌前，捉着画笔，细细描画着自己心底的那个娇人儿。
“爷！”门外传来自己总管的声音：“福晋遣人送了白果甜汤，可要——”
胤禩眉眼冷淡，却是头也不抬，一心扑在画纸上：“让人回去，汤你们用了便是！告诉福晋，爷今日宿在书房！”
待一切恢复安静，胤禩从腰间掏出一只荷包来，那上面的图案正是莲开并蒂，打开荷包，里面却是一缕青丝仔细地打成了同心结；他眼底尽是柔和情意，轻轻吻着那仍有淡淡香气的发丝：“药儿——”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