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渡口，谁又爱上了谁？》潇湘涟漪

6、定情信物

　　（六）定情信物

　　次日，天空飘着濛濛春雨，慕枫与正林去给小小送行，子龙与爽爽也来了，在校园的招待所那条小径上，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想起了去年的冬天，也是小小离开那天的清晨，天空飘起了雪花，她的一舞倾城，小小也想到了，于是，腼腆地说：“我再给你们跳一支舞，唱一支歌吧，然后就离开。”
　　舞姿还是那样的绝美，歌声带着沙哑的青翠，唱了一首《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别在异乡哭泣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梦是唯一行李
　　轻轻回来不吵醒往事
　　就当我从来不曾远离
　　如果相逢把话藏心底
　　没有人比我更懂你
　　天还是天喔雨还是雨
　　我的伞下不再有你
　　我还是我喔你还是你
　　只是多了一个冬季
　　……

　　曲终舞休，掌声不绝，路边忽然多了许多人，小小便羞涩地钻入了少洛的怀里，正林在一旁伤心欲绝，又怒火中烧，可是无可奈何，也许，他是多情自伤，如今他与她的关系最多是朋友，或许，如果没有了少洛，他们也不过是陌路人，然而，这样说不定更好，他们的中间没有了少洛的阻碍，千思万虑乱如麻，剪不断，理还乱，到底要怎样的一个遇见才算是完美，又解释不通，这就是所谓世间阴差阳错的脚步，也是因为如此红尘才如此诱惑。
　　小小是下午的飞机，他们商量着就在招待所，大家一起吃个饭，再为小小送一次行，然后，就散了，不再去机场了，只让少洛去送小小，再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天空一直飘着细雨，正是离别的千愁万绪，淡淡的哀伤，少洛与小小站在人潮拥挤的机场大厅，看着登机时间到了，少洛便把小小的包地给她，并吻了吻小小的额头，并说：“到了，记得给我发短信，打电话。”
　　小小乖乖的点点头，说：“恩，少洛，你也回去吧！”
　　“我看着你先走，你进去了，我就离开。”
　　“嗯，行，那我进去了……”
　　少洛就这样看着小小一步一步的离开他，渐渐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他便转身离开，毕竟深爱，他心有戚戚焉，想要与她厮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却还要再等两年。
　　然而，少洛并不知道，小小并没有离开北京，她看着他离开后，也就转身退了回来，将飞机票改签为第二天的，可是，小小并不是为了给少洛一个惊喜，她在做着“红杏出墙”的事情，她是要去约会情人，正林。
　　昨夜，当小小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收到了正林的短信，说：明天你可以不走，陪我一天，好吗？我好想你。
　　她收到短信的时候，心砰砰的跳着，差点就跳出了嗓子眼，还好，少洛在洗澡，她很快就回复了正林的短信，只是一个字，好。因为她一直在等他。然后，删除了正林与她联系的短信，躺在床的一边脸色潮红心情复杂的假装睡了。
　　他们午饭分别后，正林也尾随少洛与小小来到了机场，他一直等候在外面，等少洛离开，也等小小的短信相约。
　　小小下了飞机就想给正林发短信说：我没上飞机。然而，正在她编辑的时候，正林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撞了他一个满怀，她低着头紧忙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一抬头就迎上了正林炙热的双眸，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吻着封上了她的唇，是一种迫切急需的感觉，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在机场，这样的场景也是司空见怪的，大家也并没有十分关切。
　　后来，正林搂着小小的腰，她依偎在他的肩膀，就这样离开了机场大厅，在门口等候出租车。
　　“我们去哪里啊？”小小羞涩地问着，脸上的酡红依旧没有退去。
　　“你想去哪里呢？”
　　“都可以……”
　　正林温柔地一边转身用手将小小的下巴抬起来，一边说，“小小，你抬起头来，是不是我去哪里，你就跟着我去哪里？！”
　　“反正听你的啦！”小小红着脸看着正林的双眸说。
　　“那走吧，我们去酒店开房！”正林似笑非笑的说。
　　“不要吧！”
　　“那你看看天快黑了，我们不睡觉，干什么啊？”
　　“那个……”
　　“傻小小，走吧，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然后，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恩，我真的饿了呢，肚子都咕咕叫了……”
　　“小馋猫，想吃啥啊？”
　　“去肯德基吧，我想吃炸薯条和汉堡包。”
　　“你这也太好养活了吧！”
　　“呵呵，还好，走吧，机场附近有没有呢？我真的好饿啊！”
　　“恩，有有，我带你去。”
　　吃完饭后，夜色已经完全降临，他们坐在出租车上，穿越华灯初上的北京，霓虹闪烁，让小小想到了广州，也许，大城市都是这样的灯火辉煌，繁华绚烂。
　　“正林，我们去哪里啊？我是个路痴。”
　　“你不是说我去那里，你就去那里么，你是路痴，没关系，以后我一直作你的带路人。”正林说完这句话，突然有一阵沉默弥漫在他们之间，车窗外迷离的风景，也暧昧恍惚，飞快地掠过，他们各有各的心事，却是指向同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这么做，结局会怎样？
　　如果真的相爱痴恋，就一定会想要一个结果，而且是不离不弃的大团圆，并不是相忘于江湖的浪漫。正林与小小也不例外。
　　下车后，终于，还是正林先开口了，说：“小小，我带你去的地方是梨园。”
　　“是千树万树开的梨花吗？我还没见过呢！”夜色太黑，小小有些惊奇的脸庞并看不太清楚。
　　“恩，走吧，应该是已经落了许多了！”
　　月隐星稀，他们踩着满地的落花，爱意的芬芳在他们之间缭绕，淡淡的香气，有些美好，有些忧伤，他们又是沉默无言，仿佛是不忍破坏这一份唯美，其实是真的千言万语，却无处说起，一念万千，却又一念成空。也许，他们都会记得这样一个夜晚，夜太黑，花太香，他们太相爱，也太忧伤，极力地想要守护彼此，却无法许诺对方任何的承诺，或是太多余，或是太奢侈。
　　他们各自站着，像并排的两棵树，只是在一起前行了许久，转过一个弯又一个转，走过一条小径又一条小径，仿佛山路十八弯行路难，又像陌上花开之缓缓归。突然，小小的手机铃声响了，那首《画心》曲调的凄美的高音在深夜中响起，有一种荒凉的空旷，原来，是少洛，她与正林在一起，竟然忘记与少洛联系了。
　　“喂，少洛，我忘记给你发短信或打电话了。”小小摁了接听键，声音略带沙哑的说。
　　“没事，平安到了就好，累了就早点休息。”
　　“嗯，还好，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恩，晚安。”
　　正林只能听到小小说着简短的话，竟然没有那么介意了，只是在手机的屏幕微光中看着小小的侧脸，近的这样不真实，真的怕只是黄粱一梦，醒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岁月真的有种恍惚的美。感觉到正林的注视，小小转过身来，说：“正林，我们回去吧！”
　　“现在回北京市区吗？”
　　“也不用，就找个旅馆住下，明天再回去也行。”
　　“恩，也好，你估计累着了吧，我都忘了。”他们之间忽然有了一种刻意的生疏，并不像机场见面时那样的熟稔了。也许是万籁寂静，他们的心开始有所醒悟，不该如此做。
　　“正林，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坏？”小小略带哭腔的说道，泪水也早已落入花中，是心碎的声音，犹如花落的声音。
　　“小小，对不起，是我自私了……”正林一边有些内疚地说着，一边将小小揽在怀中。
　　走到旅馆后，正林对服务员说：“两间单人房。”
　　小小拉了拉正林的衣角说：“一间吧，我晚上怕黑。”
　　“嗯。”正林点了点头说，然后，转过身对服务员说：“不要单人房了，要一件双人房。”
　　走入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站在床边的正林说：“小小，你睡床上，我打地铺。”
　　“正林，不用，我们分睡在左边右边就行了。”说着，小小就疲倦地坐在了床的一边。
　　“小小，真的对不起，爱一个人本来是没有对错的，也许只怪我们相见太晚。”
　　“也许吧，正林，这算不算是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种遗憾呢！”小小苦笑着说。
　　“算了，别想了，明天我送你上飞机，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不过，我想和少洛坦白，与他公平竞争。”
　　“正林……”小小欲言又止。
　　“小小，我不想错过你，我真的爱你，可我也不能置兄弟情义于不顾，两全其美，终究太难。”
　　“嗯，我明白，可少洛对我那么好，我也没办法去伤害他。”
　　“小小，睡觉吧，这些事让我来解决好吗？你别自责或伤心了，还是那句话，爱一个人本没有错。”
　　“嗯，正林，可是我觉得这样的自己很坏，很没良心……”小小又开始哭着说了，泪光滴落在白色的被单上，一滴一滴又一滴，真的如断线的珠子，甚至能听到钝闷的响声。
　　正林走过去，抱住坐在床边哭泣的小小，痛彻心扉，恨不能代替她，一直待她停止了抽泣，他们也没再继续说话，正林到底是卷了一个被子在地上睡了，小小在床上睡。
　　半夜里，小小冻醒了，止不住的颤抖，她便轻声的叫：“正林，正林……”
　　“小小，怎么了？”平日睡觉一向沉的正林，竟然醒来，轻声地问。
　　“正林，我被冻醒了，好冷啊！”
　　正林便起身把自己的被子也给小小盖上，小小还是感觉冷，正林用手摸了摸小小的额头，有微微发烧的迹象，只是郊外现在也没有药店，他想，这该怎么办呢？要不现在就回去吧。又觉得也不行，要不先问问这里有没有药吧？于是便说：“小小，你等我会儿，我再去找他们要一床被子，顺便看看有没有感冒药什么的。”
　　“正林，我好怕，我也没事的，你别去了，我试着睡着，说不定明天烧就退了。”
　　“这样吧，小小，我抱着你睡，你就不冷了。”小小没说什么，正林便上床抱着颤抖中的小小睡了一夜，两床被子严严实实的裹着他们，正林出了一身的汗，小小也是。
　　清晨醒来时，日已三竿，小小烧退了，看到正林抱着自己，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赶紧转身，却把正林弄醒了，更不好意思了，彼此都有些尴尬。
　　洗漱完后，他们去外面吃了些东西，就直奔飞机场去了，正林送小小离开，也许是走得匆忙，直到坐在飞机上，小小才察觉自己的脖子上用红绳系着一个祖母绿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