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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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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是猫,名字嘛,目前还没有。
咱家之所以没有名字,不是因为别的。咱家是人们口中常常提起的流浪猫啦。既然没有主人养护,也就没有人会提起惦记。名字那种东西,自然也就可有可无啦。
咱家之所以还知道自己是猫,是因为有一天在院子里散步,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屁孩拿了块咬掉一半的鲜肉月饼向咱挥舞,嘴里还口齿不清地喊着“小猫,看打!”
咱家很好奇,就停下来看他。
咦,你没跑吗?
咱家当然没跑呢。
然后呢?
然后,咱家就知道自己原来是猫啦!
Btw:月饼里面的鲜肉真好吃。
咱家第一次来到这个院子,正好是秋天的一个清晨时分。天很蓝,云很淡,秋高气爽的样子。行走了一天一夜的咱家又累又渴,正想找个无主之地歇歇脚,却着实被一阵伴着一股子怪味的饭菜香气吸引。不知不觉走进这个院子里。
那时候咱家年幼,又饥又渴两眼昏花,行事全凭本能,贸贸然直向香气之源冲了过去,全然未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五六只同伴,个个体型肥满,皮毛光滑,正对着咱家虎视眈眈。
咱家初入江湖,哪里懂得险恶,也不会看人,哦,不对,是看猫脸色。好容易走到饭食盆前,还没怎么滴呢,却立即天降黄爪,惨遭袭击,吓得咱家惊叫一声,勉强避开。却看见一只硕大的黄白杂色花猫,正面色不善恶狠狠地盯着咱家,胡须一翘一翘地,眼神十分之不友好啊。
咱家这才惊醒,连忙四下环顾,这才发现,平地上七八个食盆,每盆前皆守着一猫啊。各猫之间虽无约束,亦无纪律,但各猫严守面前食盆,隐隐中井然有序,相互间漠不关心。哪像咱家,初来乍到,即夺他人,啊,不对,是他猫食盆,实在是很不应该之举。
想明白这层道理,咱家自然后退,众猫见咱家姿态,皆不出声,又各自埋头西里呼噜吃喝起来。
黄白杂色花猫冷哼一声,稍挪身躯,霸主食盆,顷刻间,咱家视线里那还有他的食盆的影子?只剩下硕大的黄色肥臀一个,洋洋自得黄白杂花毛尾巴一条!
咱家想放弃离开了。奈何腹中着实饥火难消,又见不远处两三食盆前并无猫影。食盆内饭菜大部分已消失殆尽,仅剩残羹冷炙。咱家想,必是有猫已用饭后离开。虽然拾猫残羹有点脸红,但咱家决定摒弃羞耻心这个从没见过面的东西。一步一步向那食盆挪过去。
怎料还未至,又被猫尾袭击,咱家不幸中招,踉跄倒地,眼冒金星,歪东倒西。却看见黄白杂色花猫眼生鄙夷,面露讥讽。身旁一纯白色大肥猫洋洋得意,又一尾巴将咱家扫出老远。
可恨、可恨。
这白猫明明面前有食,又不是这两食盆之主,凭什么不许咱家动那残羹冷饭呢?也不见它对那些有多大兴趣,就是不许咱家靠近。
咱家好胜心大起,左冲右闪只想寻一丝缝隙,奈何白猫体格硕大,一臀一尾将食盆防守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咱家气喘如牛,却占不到一丝便宜。没辙没辙,咱家只能放弃。
可是咱家一离开战场,白猫也立刻推开那空残食盆,看都不看,弃如敝履。咱家又想有没有可乘之机,但一旦咱家接近哪怕零点零一毫米,白猫也会马上扑回食盆面前,就是不让咱家有丝毫可乘之机。
哎,白猫啊白猫,你那么认真干嘛啊?
周围几只猫皆大笑不止,黄白杂色花猫更是快活地连尾巴上的毫毛都根根竖了起来。
咱家委屈极了,正欲离开。突然面前落下一物,乃是一小号食盆,里面装了足量的饭菜,被一无毛白色前爪抓着。一个柔软好听的声音落在咱家耳朵里“好啦,小东西,吃吧。”
咱家抬头一看,只记得看见一条棕红色的格子围裙,然后,这个声音对着黄白杂色花猫说:“大黄,小白,不许欺负这个小朋友哦”。然后就离开了。
咱家听不懂她说些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环顾一下周围,只见其他猫离去的背影,于是咱家一头栽进食盆里,大吃特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