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vengers/铁盾 ]布里干酪与夏多内》译丹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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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Tony本该在一开始就意识到Steve是特别的。
　　事实上，也许他在潜意识里确实了解到了这一点。毕竟那很反常——当Steve自称是新一任助理走进他的办公室的时候，他只是瞪着眼睛不情愿地丢过去一张餐卡。
　　他当时究竟是为什么没把Steve赶走呢？

　　Natasha Romanoff是他的新助理——女人！
　　Tony并没有像个好老板该做的那样请她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倒不是她说她会几门防身术……至少不全是。他的脑细胞并没有因为她美妙的身材而活跃起来，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他喜欢美人儿，谁不喜欢呢？即使很多美人儿接近他是为了钞票、亮闪闪的馈赠或者是独家新闻，他不在意，他又不是为了爱情而和她们上床。
　　不可思议的是在Natasha走进房间之后，他唯一的反应是盯着她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丁点儿笑意。
　　像Steve最初展现的那样温和还有点儿紧张的笑容。
　　直到Natasha走出他的办公室，Tony坐在转椅上旋转了几圈搞得自己头晕目眩之后，他才确定他不喜欢Natasha。也许是因为她没有1米9的身高、蓝绿色的眼睛、金灿灿的头发……总之他不喜欢这个美人儿。
　　这太反常了。

　　媒体们曾经极力渲染他和Steve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但是Steve没有任何表现，他像真正的助理那样处理事情，一丝不苟，而且从不因为Tony幼稚的刁难而气恼。而更令Tony感到惊讶的是，他有着不输给Pepper的专业头脑。
　　卡尔斯鲁厄大学，怪不得。Tony翻着他的简历，想着再招助理是不是应该把这条加进招聘要求里：“卡尔斯鲁厄大学毕业、身材完美，脸蛋漂亮。”

　　在那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媒体和Pepper都关注着他们。记者们虎视眈眈，企图找到一点儿蛛丝马迹好写出一篇像样的报道，就好像那样能搞垮Stark工业或是Tony一样；而Pepper，Tony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在他看来这担心实在是……有点儿可笑。

　　Tony从不相信“每个男人都是基佬”的那套说辞——至少在他喜欢上Steve之前。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上Steve，他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基佬。这件事无论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Tony Stark变成了基佬，就像他又和某个美女上床了一样顺其自然。
　　某个风平浪静的下午，Steve打开门送来一杯咖啡，然后Tony自然地抬起头询问日程。
　　那一定是个错误的抬头。
　　阴霾笼罩着纽约城，整整一个早上都死气沉沉的，可那些乌云却偏偏在Tony抬头的瞬间散去了。阳光趁机照进办公室，而Tony刚好抬头看着Steve。
　　他看到了什么？
　　仅仅是Steve脸上温暖的笑容。但是他觉得那笑容绽放出了极其惊人的色彩，而他精准地捕捉到了。
　　那是爱情的颜色。
　　他在Steve走后拨通了Pepper的内线电话。
　　“我喜欢上Steve了……别骂我，呃，就是告诉你一下，就这样。”

　　现在回想起来有些傻。
　　他展开了全新的攻势，很多只有小孩子才会用的方法他全都用上了。他甚至没有许诺给Steve买什么，他提都没提，他怕这会显得他很俗气。
　　尽管他就是个俗气的商人，但是得了，不论是谁都会在这种时刻把自己的缺点隐藏起来，只展现最好的一面。
　　而他展现这一面的方法是翘班，把工作全都丢给Pepper，然后心安理得陪着Steve去看画展或是参观博物馆；准备生日惊喜排队，送上Steve想要的黑胶碟。这是他送出的最难找的生日礼物，为此他甚至亲自跑去了旧货市场和古玩店。
　　后来得知Steve不喜欢甜食却对奶酪情有独钟时，他还亲自做了一块。
　　Steve把它送进嘴里的时候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我吃过的第一块奶酪是我妈妈做的，她完全没有掌握好糖的用量，甜得我头皮发麻，但是我就是觉得好吃。相比之下，你的这块简直是完美的。”他舔着叉子上的奶酪残渣。“Tony,你是不是在追我？”
　　Tony简直想要爆粗口了，这还用问吗？
　　“那么，你答应了吗？”
　　Steve的那声“嗯”是他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他被巨大的喜悦和幸福搞得回不过神来了，Steve凑上来亲他，他都忘记了要伸舌头。
　　Tony Stark恋爱了，对象是Steve。
　　他发现在一句话里同时出现“Tony”“恋爱”和“Steve”让他心跳加快。这就是恋爱。

　　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曾经体会过这种感觉。
　　那个时候让他忙乎得像个傻瓜却还幸福满足的是Dyan,Dyan Sherwood。一个小贱人。
　　于是在他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他的幸福里又掺杂了点儿愤怒。不过他自己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傻乎乎地亲吻Steve，并在心里发誓他将视Steve为珍宝，绝对不放手。

　　快要下班的时候他趁着Pepper不在偷走了那封信拿去影印，然后留下影印件，自己带着那封“真迹”一路驱车回家。
　　他把那封信摊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读者，像个恋物者一样摩挲着纸张，想象着Steve挥动笔尖书写文字。
　　这是他拥有的与Steve有关的唯一一件东西，还是偷来的。
　　这不怪他，谁让Steve走的时候带走了全部东西呢。他本来也没多少东西留在Tony家里，他甚至没有带走Tony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那张黑胶碟和留声机被捐到了博物馆，但是Pepper拒绝告诉他究竟是哪家博物馆。

　　到了深夜，Tony几乎背下了信中的字句，可依旧没找到他想要的。
　　信中提到的与他无关。贡多拉、玻璃戒指、威尼斯、婚礼……Tony幻想着Steve会去威尼斯是因为他曾经提起过那里，这样他也还可以宽慰自己Steve仍然在一个与他有联系的地方。
　　但事实是，他压根儿没对Steve提起过威尼斯，甚至都没提过旅游。似乎他们聊得最多的就是工作和晚饭，偶尔他们也会讨论一下前一天看过的电影，然后随意篡改剧情直到它让他们都满意。
　　支撑起他们感情的话题只有那么几个，但是那个时候他们都感到满足。
　　这是爱吗？Tony迷糊地想，爱就是让人变得容易满足，满足于枯燥和无聊的话题？

　　那天晚上Tony做了个梦。
　　他曾经向Steve提起过威尼斯，于是他们就去了那里。
　　在他们的婚礼上，无数旁观者和亲友送上真挚的祝福，当他们把玻璃戒指抛到海里，他们的爱情就真的如大海和威尼斯一样永恒而美好。

　　Tony觉得，这才是他们之间应该有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