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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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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队队长会议厅
“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在等待总队长到来的间隙,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娴静地垂着眼睛,低声叹息道。
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一脸不可置信:“蠕虫之巢的囚犯集体越狱了?”
八番队队长摊摊手:“就差山老头和碎蜂没到了。”
闻言,浮竹收起惊讶是神情,苦笑,京乐这是变相地承认了他的话,二番队队长和总队长一起最后出场,那么这次会议二番队便是主角,二番队能出什么事?
悠闲的晚餐时间里爆发出的那一声惨叫震惊了整个静灵庭。
年轻的十三番队队长环顾会议厅,突然觉得好空旷,虽然涅茧利和东仙要补上了十二番队和九番队的空缺,三番队、五番队仍处在群龙无首的状态。
那件事才过去半年,静灵庭居然又迎来了这样一场骚乱。
想到从前一直跟在四枫院夜一身后的那个小丫头,浮竹十四郎有些心疼,但,人,总是要成长的啊。
总队长到来后,涅茧利出列,在会议厅白色的墙上投放投影,内容是蠕虫之巢囚犯们的影像资料。
重点总是放在前面,首先出现的是一个干瘪的老人,涅茧利做着说明:“囚犯二十八号,三水重工,在九百九十七年前使用流魂街居民做活体实验。”
画面跳转,出现一个高大的男人。
“囚犯六百三十三号,关口勇,于三百年前杀死同队六名死神。”
下一个出现的是个棕发碧眸的女孩。
卯之花忍不住低呼:“小孩子?!”
京乐和浮竹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
涅茧利继续说:“囚犯一千一百八十四号,青木青桐,狐女。”
涅茧利伸出手指切画面,浮竹赶忙打断他:“等等,青木青桐犯了什么罪?”
涅茧利看了眼总队长,说:“不知道。”
接下来投射出的图片,每一张上都有好几个人,显然前三个人是最重要的。
浮竹没心思再听下去,对前三人的介绍太简略了,连罪行都语焉不详。能逃出蠕虫之巢,又受到总队长的重视,这三人的能力绝对不弱,但他们这些队长却不被告知逃犯们的力量。
这种保密制度算什么?让手下的队士去送死吗?!
而且,狐女?这算是什么罪?
在队长们开会的同时,青木一行三人解决了最后一批邢军。他们仍在二番队范围内,视野边缘可以看见金色的队舍屋顶。静灵庭的警报拉响的时间比他们预计的提前。
二十八分析原因有二,一是一个囚犯恢复灵压后再鲜血的刺激下发了狂,把一个死神从四肢开始切片,那个死神发出了极其凄惨以及响亮的叫声。二是,四枫院夜一不在了。
青木青桐喘着粗气靠在墙上,她浑身都是血,右臂痛得举不起来,骨伤本来就很难痊愈,这下怕是又裂开了。
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会不会有去不掉的疤,青木完全没有考虑这些问题。如果能逃出静灵庭,丢掉一条手臂也在所不惜。
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周围没有敌人,暂时安全——如果是她察觉不到的敌人,那她只有等死的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再不会有什么不安全了。
然后女孩抬头看天,一夜恶战,此时已经是上午,明晃晃的蓝天上浮着几朵白云,有风推着它们向某个方向漂移,再平凡不过的场景,在青木眼里却是那么珍贵那么美。
二十八把手按在她的肩上,墨色从他手掌下渗出,片刻后,青木身上的囚服已然和死霸装无异。女孩整理了下衣领,六三三用白色的囚服布料赶工做出来的单衣便派上了用场,虽然面料上有差异,但衬在死霸装下没人会看出这些微的不同。
六三三从他那容积大于体积的钱袋中掏出两卷干净的绷带,帮狼狈不堪的同伴包扎。其实他挨的刀最多,但他身上的口子却最少,铜皮铁骨,六三三不仅有怪力,更有一身刀枪不入的铁皮。
略做休整,三人在唯一做过死神的关口的带领下进入下水道。
谁都没有提到市丸银。
静灵庭的下水道是个庞大的系统,宛若地下迷宫。
通道顶部有鬼道照明,四面都用方形石块砌起,规整异常,让人不由联想起静灵庭严苛的制度。
通道的地面中间凹陷下去,是一条横截面为矩形的水渠,流淌在其中的液体自然是浑浊的,青木虽然没有洁癖,但也没兴趣多看一眼。
通道中的空气算不上清新,但也不算糟糕,脚下的石头地面干净得让人惊讶。六三三说四番队队员会定期下来打扫。
“四番队真辛苦。”青木语气无波,听不出是赞扬还是讽刺,一句话说出来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六三三笑了两声:“哈哈,没错,相当辛苦,不仅要伺候生病受伤的大爷们,端茶送水,还要负责整个静灵庭的卫生,必要的时候还会被当做虚的饵料丢出去。”
二十八缓缓开口:“浦原喜助开发出作为饵料的药剂后就再没有这种事情发生,时代不同了啊。”
青木配合着说下去:“可喜可贺。”
六三三愣了下:“喂喂,我说你们,尤其是身为女孩子的青木你,按照小说的一般套路来说,不应该可怜一下作为饵料牺牲的队士吗?”
“我为什么要可怜死神?”青木淡淡开口,“关口你不是不喜欢玛丽苏吗,我有必要装圣母吗?重复过许多次了,静灵庭不需要弱者。”
死就死吧,和她有什么关系?
“况且,你不是把他们都杀了吗,关口?”
“杀了谁?”六三三茫然。
“把你当做饵料的那六个死神。”二十八道。
当时那也是个大事件,流魂街上议论不休,消息是最晚进入蠕虫之巢的青木带进来的。闲谈时提起,当时的关口的表现没有任何异常。
“……你、你们怎么知道……我说过?”
“没有。”青木回答道,“但是关口,我印象中的你绝不是同情心泛滥的老好人。”
男人只说过他杀了六个死神所以被关进来,但年长的二十八有老辣的眼光,青木也不笨。六三三一手龙飞凤舞的字迹已足够说明问题,他并不是一个优秀的小说家,编造的理由有时候让人啼笑皆非,因为常年书写所以手指异常灵巧,这和他优异的包扎技术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不拆穿罢了。
虽然原因不纯,但既然已经承认是彼此的伙伴,蠕虫之巢的人们,也是懂得包容的。
因为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拙劣谎言下的,是怎样一份伤痛,痛到没有力气编织一个像样的借口。
藏在阴影中的伤口始终在流血。
或许曾经意气风发想要建功立业,但残酷的现实注定了他们只能是牺牲品。
这个世界上人有多少,英雄有多少,他们是不被记住的小人物,埋骨于英雄脚下,被践踏成泥土铺就道路。
都说人生而平等,但事实呢?
怎能不悲伤,怎能不愤怒,胸中的那腔热血,冰冷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除夕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