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归途（原用名[陆小凤]七童快到碗里来）》[五]林长安

10、谁道旧时梦出醒

　　紫禁之巅，皇宫之内。
　　陆小凤看着坐在前面皱着眉头的皇上
　　“老八真的,没了吗”皇上捏了捏眉心
　　“还不清楚，软榻虽然毁了，但是并没有看到八侯爷的尸身”陆小凤摸了摸小撇胡子回答道
　　“还有生还者吗”皇上继续问道
　　“二百八十七个墓碑”陆小凤阴沉的回答道
　　“王云龙前几日夜闯皇宫，身负重伤，朕当时还不知道这件事，他被人救走了。”皇上这几日连番噩梦，还好王云龙没有死
　　“我已经吩咐我江湖朋友沿海村庄去寻花满楼和七郡主了，花满楼虽眼瞎，但是武功不弱，这毫不犹豫的车轮印，我敢肯定，他有很大的把握生还，所以才毫不犹豫的奔下了悬崖”陆小凤答道

　　“朕现在也只能靠你们去寻他们了”皇上叹了口气“明日朕便会下旨，老八和七郡主的死讯，太后那里，朕只能这么做了”皇上走进陆小凤身前说道

　　“陆小凤，朕现在还不能出皇宫，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去雁城看看”皇上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对陆小凤说道

　　“雁城？那座城不是已经是死城了嘛”陆小凤突然很好奇皇帝会什么这个时候会提到雁城

　　“如果老八活着，可能会去雁城，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人”皇上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个让他羡慕的一双人，可惜。

　　陆小凤点了点头，江湖传言他也略有所闻，八侯爷那个死在雁城的红颜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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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声迭起，周围全是海水声，这里一片黑暗。
　　“你醒了啊”一位打渔老伯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正看到躺着木板上的男子醒了过来，忙放下碗小步走过来问道。
　　“这里是？”男子用手摸了摸周围问道
　　“这里是渔家村，人们都叫我老李，你可以叫我李老伯，我是几天前打渔的时候看着你躺在沙滩上，便将你们带了回来”老李念叨着“来，先把药喝了吧”说完就将药递给了男子

　　男子摸索着端起药碗，苦涩的味道直冲鼻息，仰着头喝了下去，一股涩味充斥着五脏六腑

　　老李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这喝药的少年，擦了擦手。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
　　“人不轻狂枉少年”老李看着男子喝完药叹气的说道
　　“李老伯”男子试着叫了句
　　“唉~~年轻人冲动是好滴，这私奔老头子我年轻的时候也干过，想当初老头子我也被逼的和我家老太婆跳过崖，只可惜啊，我们没有你们俩那么好命，老太婆还是去了，唉~”老李结果黑碗走到桌前叹气道，随即有想到什么说道“看那姑娘一身嫁衣，小伙子，你比老头子我胆大啊。”

　　“姑娘？”男子疑惑的问道“她怎么样了？”
　　“哈哈，会关心那丫头哈，不枉费我老头把她给救活啊，人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啊，哈哈”老李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豪迈的笑出了声。

　　“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老李转过来问道“等等~”老李终于发现一点他进来后就一直觉得奇怪的感觉，说着提起手在男子前面晃了晃

　　“我看不见”男子很淡定的说了句，说完男子能感觉到有双布满老茧的手正在他头上摸索

　　“咦，难道和那丫头一样撞到头了，娘咧，真有个大包头啊。”老李啧啧称奇“你们小两口跳崖还真是跳的好啊，一人一个包”说完居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你知道你是谁吗，哈哈，我可不希望你的答案和那丫头一样，不然还真是同命鸳鸯啊”老李很有兴趣的望着眼前正端坐的男子说道
　　男子沉吟了一下，居然笑了一声“很不幸，恐怕我们是一样的”

　　老李有种扶额的冲动，看着这男子，难道，他真的捡了两张白纸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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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淡淡的咸味充满了整个能呼吸到额地方，老李扛着渔网和沿途小村的人们打着招呼

　　“老李，你家小子和儿媳妇醒了没”旁边一个正在织着渔网的大婶问道
　　“刘家婶子啊，早醒了，我家那臭小子啊，带着人家姑娘私奔居然私奔回老子这里了，哈哈”李老伯停下了脚步乐呵呵的说道

　　“你别先忙着高兴啊，我看那姑娘家的红嫁衣造价不菲啊，他小子不会惹上什么大事吧，村子一向太平，可不希望惹上什么”此时屋里走出个粗狂男子严肃的说道

　　“怕什么，老刘，当初你不也是把你家婆娘给奔来这里安家的么，大伙都不说，你不也是安居乐业几十年了么，哈哈，我觉得啊我们渔家村应该改名叫私奔村，你想想村里十二户人家，哪个不是私奔出来的苦命鸳鸯啊，哈哈”李老伯朗声的笑道

　　“什么私奔，这么难听，我们这叫退隐，懂不懂啊”刘家婶子小声的啐了口说道
　　“有区别吗，有区别吗，没有三媒六聘没有父母之命，两口子不是私奔是什么”老李看着这刘家婶子还是老样子的硬嘴吧便笑道

　　刘老哥看着这朗声笑的老李，心里叹了一口气，末了摇了摇头道“李老弟，那确定那小子真是你跑出去的儿子，他和你长的可以一点也不像”

　　老李一个红瞪眼“哪里不像了，老头我年轻的时候可比他俊多了，算了，你这是嫉妒我儿子回来了”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争不和你争”刘老哥摇了摇头，说罢便走进了房，刘家婶子也瞪了一眼老李跟了进去。

　　海边的沙滩上，平缓的沙子上印除了两双脚印，沿着脚印望去，是两个年轻人坐在那里，周围是两个光着屁股的小奶娃在堆着沙子

　　“李哥哥，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啊，我娘说，娶了媳妇，要像个大人，总是做着闷葫芦，那样不好不好的”奶声奶气的小娃娃蹦着小光脚走到坐在沙滩上隔着老远的这两个人面前说的

　　“是啊是啊，你看李老伯就很爱说话，李哥哥，你娶了这么漂亮的媳妇，怎么和媳妇坐那么远啊”一个梳着冲天辫的小娃娃跟了上来说道

　　“小强，李哥哥眼睛看不见”开始那个小娃娃回头小声的跟冲天辫说道
　　冲天辫小娃娃吐了下舌头抱歉的回答道“阿牛，我忘记了”

　　“阿牛，回家吃饭了啊”远远的礁石上一个妇人正喊着

　　“阿牛，你娘喊你回家吃饭呢”小强蹲了下来边继续和他的沙子奋斗边说道
　　“我才不回去，你看李哥哥和姐姐都没回去”阿牛不太愿意和沙子分别，这沙滩上比家里好玩多了，特别是这软软的沙子，埋在沙子里睡觉比在家里被窝里睡觉舒服多了

　　“阿牛，娘叫你你怎么不回答啊”礁石上的妇人几个跨步就到了阿牛和小强旁边

　　“你们也在这里啊，对了，李老伯刚刚跟我说，如果我遇到你们，叫你们也回去吃饭”那个妇人乐呵呵的对着他们说的，说完就拉着闹别扭的阿牛走出了沙滩，小强看着一脸不情愿的阿牛，拍了拍手上的沙子也跟了过去。

　　呆坐在沙滩上的二人，一直没有说一句话，远处是渐渐消失的小孩子的吵闹声。
　　男子静静的闭着眼似乎在闻着这海水的味道，女子低着头抱着脚似乎在数脚丫上的沙子。

　　潮声溅起，潮涨潮落
　　男子睁开了眼，没有焦距的双眸间回望了下女子的方向，似乎有些迟疑，又似乎有些释然，温吞的口中说了句

　　“我们回家吧~”

　　女子抬起了头，茫然的望了眼男子，夕阳的余光印着她的脸颊红彤彤的，扬起嘴角，微微了点了下头“嗯”

　　夕阳下，一个男子牵着一个女子的手走向了冒着炊烟的小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