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成瘾》海星人

11、Chapter 11.

　　没过几天，刘晨就要上班去了，早上被闹钟叫醒的时候他还迷糊了好一会儿。整理完毕要出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轻轻推开了□□离的房门。
　　门被推开的时候锁舌拧开发出轻微地“咔哒”一声，□□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恐地看着他。刘晨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结巴着开口：“哪个……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离摇摇头，眼神中的惊慌已经不见，略带疲惫地问他，“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跟你说一下我去上班了，做了饭放冰箱里，你记得吃。”刘晨皱着眉看着他床边散落的mp4，耳机，手机，还有那一夜没关的灯。
　　“我知道了，等会儿起床就吃。”□□离抬头对她笑了笑，“你去上班吧，路上小心。”
　　听到关门的声音，□□离垮下嘴角，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脑袋。睡不着……完全睡不着……不管自己怎么折腾关灯开灯，听各种舒缓的音乐，或者是把自己置于完全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不去想，可是就是无法抑制心里的焦躁，总感觉心脏被揉着拧着，怎么都不舒服。
　　□□离起身走到刘晨的房间，把脸埋在刘晨的枕头上深深呼吸。带着那个人的味道，突然就让他安定下来，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
　　猛地意识到自己做的事，□□离从床上爬起来惊慌地看着四周，他倚着床，慢慢滑下坐在地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那么变态的事情，只是因为想闻到他的味道居然跑到他房间里来，□□离，你是变态吗！
　　他拿过一个枕头紧抱在怀里，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明明不可以这样做，如果心里还存在着这么龌龊的想法，要怎么正常地跟他做朋友啊。
　　不知道哭了多久，□□离倒在地上沉沉地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离慢慢撑起身子，鼻子堵了，脑袋重得可怕。他狠狠地吸了吸鼻子，把刘晨的床铺好，走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人双眼红肿，面无血色，□□离接了冷水，大冬天的用冷水洗脸冻的他一激灵，神志总算清醒了一点，□□离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跟鬼魅一样，不禁苦笑了一下。
　　从冰箱里拿出刘晨做好的饭菜，他没有心思去加热，拿热水泡饭就着冷菜就吃。一口咽下去，喉咙像刀刮过一般疼痛，反射性地干呕让□□离差点吐出来。他混混沌沌地把饭菜都吃完，洗碗擦桌子，然后躺在沙发上继续睡。
　　头好像很重，一躺下来就觉得自己一直往下掉，半睡半醒地做着乱七八糟的梦，每个梦的内容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梦里那昏暗阴霾的基调。
　　刘晨回到家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灯光也没有开电视。他打开客厅的吊灯，看到□□离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刘晨从房间里拿出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离似乎受到了打扰，张开的嘴咿咿呀呀地，似乎在抱怨着些什么。刘晨看着他红润的双唇，突然想起在老家的时候那个吻，很浅很浅，却似乎能感触到那人柔软地唇瓣和清爽的气息。
　　一遍这样想着，刘晨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在□□离的唇上烙下一个吻。他只在唇瓣上停留了几秒便立马退开，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双唇，起身走到了厨房。
　　在厨房里，刘晨不断地想着刚才的事。第一次对□□离产生亲吻的欲望，可以说是一时冲动，可是这一次呢，他好好地睡在那儿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自己还会这样呢。
　　有些想法在刘晨心里慢慢成形，可是他却不愿意去承认和面对。他懊恼地捶脑袋，现在的感情状况，退到普通朋友的位置似乎不太可能了，可是让他进一步面对恋人的关系，又有太多太多未知和苦难。
　　自己……还是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啊。
　　刘晨把最后一道菜搬上桌的时候，□□离已经醒了过来坐在沙发上发呆。
　　“醒啦，过来吃饭吧。”刘晨把筷子摆好坐下。
　　“恩，我去洗个脸。”
　　刘晨听到他浓重的鼻音，起身跟他到卫生间，“怎么，感冒了？”
　　□□离擦干净脸上的水，回答道：“不知道，可能睡觉冻着了。”
　　刚刚挂好毛巾转身，刘晨的额头贴了上来，四目相对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离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弹。
　　“是发烧了，你先去吃饭，我拿温度计给你量量。”刘晨把他带到客厅，自己去卧室找药箱。
　　晚饭□□离明显食欲不佳，吃了一点点就吃不下了。刘晨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也跟着放下了筷子，把温度计从腋下抽出来，39.4 ℃
　　“阿四，把衣服穿上，我们去医院。”刘晨立马收拾好碗筷，拿上钱包。
　　□□离乖乖把外套穿上，一边问：“几度啊？”
　　“39度4了。”他扶着□□离的腰，把他往外带，一边还忍不住唠叨：“你怎么回事啊，睡个觉还能睡发烧了，一大男人怎么那么弱啊……”
　　□□离脑子晕晕的，没力气跟他呛声，只是白了他一眼以泄私愤。
　　到医院挂了急诊，好在人不多，□□离靠在刘晨身上，后者拿出手机玩游戏，是不是看看点滴，这两大瓶滴完得十一二点了吧。
　　□□离睡得很不踏实，与其说他是睡着了，不如说他是无意识地迷糊了，嘴里一直说着胡话，一开始刘晨还想听听他说什么来着，后来实在听不清就放弃了。
　　等第二瓶挂到一半的时候□□离差不多清醒过来了，眼神也比之前清明了不少。刘晨一动，右半边跟不遂了似的，酸麻酸麻僵得要命，□□离腾出一只手来帮他捏捏肩，说道：“今天谢谢了。”
　　“跟我说毛谢谢啊。”刘晨呲着牙捶手臂，“再说了，我以前受伤那会儿，你不也忙前忙后地照顾我吗。”
　　大二那年刘晨打篮球伤了脚，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前后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法走路，上下楼都是□□离背着走的，吃饭穿衣照顾地无微不至，那段时间刘晨差点想喊他妈，一边感慨着：阿四你要是个姑娘我肯定要了你，这娶回去多舒心呐！【照顾梗可以以后扩写。】
　　当时的一句玩笑话，现在刘晨回忆起来，居然有些不好意思。
　　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冷风一吹感觉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冻住了，一动嘎嘣脆。刘晨伸手把□□离脖子上的围巾系紧了，带他回了家。
　　回到家里刘晨一边脱外套一边犹豫着要开口，当□□离脱了大衣准备进屋睡觉的时候，刘晨忍不住叫住了他：“诶，阿四，你今天跟我睡吧，万一晚上有什么事儿我好照顾你。”
　　“啊？”□□离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不用了，已经退烧了没什么关系的，等会儿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刘晨晚安。”
　　没再给他说话的空隙，□□离就关上房门，刘晨抿着唇，心中陡然泛起一丝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