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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情商系数:Under 30 ...

  •   情商系数:Under 30

      学园祭的时候,我明明做着最轻松清闲的工作之一,可是回到家的时候还是累到不行,想想也是,不管拉力赛的过程到底如何坑人,毕竟还是个运动项目,天气又热,我从空调房里出来就直接进行剧烈运动,没中暑晕倒就该谢天谢地了。
      帝光学园祭一般都是两天,虽然一般情况下第二天都是学生自己的玩乐,跟第一天会有大量家长和街坊邻居参加的状况不同,学生可以放松很多。虽然说是两天,但其实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就是收拾场馆和教室的时间了,也就是说,实际开放时间大概只有一天半。

      因为校外人员会减少很多,所以播报工作会相对轻松一些,毕竟莫名其妙的寻人启事基本上就可以被杜绝了。
      千叶学姐曾经给我讲过在她之前一位校级播音员闹出的乌龙,那位前辈在学园祭的时候,将投递过来的寻人启事的当事人名字给读错了。

      这种事情其实真的很考验我们这些播报人员的能力,听千叶学姐说当年那份递过来的寻人启事上,人名用的是汉字而且没有标注假名,而那些生僻的汉字当初那位前辈根本读不出来,只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推测想了个读音读了出来,结果人被找到而事情解决后,播报出的寻人启事就成了笑话了。
      读白字如果还算很正常的情况,那么有的时候,有些人的姓名读法并不是像一般大众认为的那样,遇到这种名字就让人想喷他一脸老血了。
      万幸的是,我这次初战,还没有遇到那些令人尴尬的状况,可以说是一个不错的经历。

      洗了澡,用干发巾绞了绞头发,然后用发绳把后面湿发挽了起来弄成一个迷你小辫子,我走进厨房,看着冰箱里的东西,做了个说不出算是什么风格的蔬菜煎饼,然后拿出来一瓶优格打开,打开电视机就开始吃晚餐。
      日光之下并无鲜事,新闻里还是老一套,大选结果终于算是出来了,首相又更换了……话说今年上半年已经换了两个首相了吧,这样的话这个国家真的没问题吗?
      算了,首相和政府怎么样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倒是我祖父大人和长兄临也哥他们,更需要担心这些问题吧。
      和当局关系好坏可是关系到一个企业的运势呢~

      因为比较累,我收拾完碗筷然后回到洗漱间开始吹头发。电吹风的声音很大,我什么都没感觉到,等到收拾好毛巾和电吹风,拿着按摩梳边梳头边走回到卧室,发现床上的手机指示灯正在一闪一闪。
      不是未接来电就是短信,我刚刚翻开手机,没想到它又震动起来,吓了我一跳,让我手一抖就又把手机扔到床上了,所幸我的床又软又绵,手机没什么事。

      我重新拿了起来,发现是个不认识的十一位号码,坦白说,知道我这个手机号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如今这个手机号是在上了国中之后新换的,除了白石家的亲人们和大宅子那边,知道的也就是我的班导师和部分同学以及学生会的前辈了。
      看通话记录里,来自这个号码的未接来电已经有了五通,我还是决定接听。

      “喂,您好。”按下通话键,我礼貌性打了个招呼,对于陌生人的电话,我从来没有主动自报家门过,毕竟我的身份从来不是秘密,而日本的犯罪率也没有低到不会出现绑架犯,不然的话警视厅的刑事们就真的成了税金小偷了,私家侦探除了捉奸大概也没什么收入来源了。
      我家那个向来眼高于顶的长男白石临也之所以能够越过父辈成为祖父的第一继承人,和他年轻时刚从大学毕业后发生的一起绑架案有关。

      临也哥比我爸爸小了不过六岁,但是比我却大了二十岁,当年发生那件事情的时候我还是个婴儿,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还是听爸爸说,临也哥被绑架后丝毫没有任何动摇,被赎回家后第二天就立刻回到公司上班,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当然,当年那件绑架案的赎金之高也让这起绑架案成为震惊全日本的一起事件。

      我说这些陈年旧事的目的并不是标榜临也哥有多么有本事多么临危不惧,只是想说,出生于这样的家庭,我们必须时刻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不过说实话,我觉得如果自己处于当时临也哥的位置,大概也可以做得到像他那样。
      当然,这是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情况下,我才能这么轻松地说大话,实际如何……对不起,我并不想经历什么绑架案,不是我怕绑匪,而是担心祖父是不舍得大把大把的日元,只为了救我这个不出众也不讨喜的孙女。

      “……朱未……是、是我。”就在我正好奇那边为何没有声音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从听筒扬声器传了过来。
      我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愣住了,轻咳一声回答她:“是妈妈啊……有什么事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用这种完全是在和陌生人交流的方式和自己的亲生母亲对话,可是我根本无法更改自己的语气,也不知道我到底该跟她说什么。

      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女人,如果一直能够掩盖住自己的真面目,欺骗我,欺骗爸爸,不让我们知道真相——如果她能瞒得住一辈子的话,那就没关系,我心甘情愿被她蒙蔽。
      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看到那样不堪的一幕呢?
      做了亏心事能不留痕迹该多好,除了本人,谁也不知道,多好。

      但是这件事早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三年级那天课外兴趣班因事改期,我提前回家看到的一切我都不可能忘记。
      我告诉爸爸的时候,他只是告诉我,什么都不用说,也不能告诉别人,更不能去指责那个耐不住寂寞的背德女人。

      现在想想,我的爸爸,白石诚四郎,大概早就哪里坏掉了吧。正常的男人,知道妻子外遇,甚至是乱|交,怎么可能无动于衷甚至对妻子表现出更浓厚的爱呢?
      也许这就是真正的爱情,但是我真的无法理解。
      比起爱情,在一段婚姻里,责任和道德不才是更重要的吗?
      可是我没办法回炉重造选择自己的母亲,而我爸很显然依然迷恋着我妈,甚至连死,都是为了她。

      “……能、能给我一笔钱吗,朱未?不、不多……只要两百万就好。”话筒里传来的那边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与愈发高涨的怒火,让我的心一下子降温到了冰点。
      需要钱的时候,想起了我这个被她抛下的女儿了吗?她到底又做了什么,才能让她不敢去找同为优秀企业家的现任丈夫,而来找我。
      想当然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喝了口冰镇过的矿泉水,然后脱了鞋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对她说:“有什么事不能找中岛叔叔商量呢?他那么爱你,如果是你要钱的话,区区两百万,肯定会毫不犹豫给你的吧。既然如此你还来找我,原因不外乎就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中岛叔叔的事情……啊,大概就像当初你对不起爸爸的那些事一样吧。所以说,我为什么要帮助你呢?”
      是啊,我凭什么当这个冤大头?

      “朱未,求求你,次郎他借了高利贷,如果不还的话,他就会有危险……求你了,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把钱还上的!”电话那头的声音透过无线电和电子元件显得很遥远,我回想起当初一切都没发生之前,我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在一起时候的场景,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
      我拿过一个枕头,把它压到自己的脸上,深呼吸一下,还能闻到上次晒被子时枕头上留下的太阳的味道。

      我对她说:“上次是‘太郎’,这次是‘次郎’,妈妈,你难道不累吗?我都累了好么……还是说,你是想找到一个‘四郎’来代替爸爸?我的世界已经够灰暗了,这都是拜你所赐,求你别继续往我这里泼墨汁了好么?你们能还钱,你们拿什么还钱呢?一听你的那位‘次郎’就不像是什么有为之人,他要卖身去还债吗?自己想办法吧,我无能为力,如果你死缠烂打下去的话,我不介意联系一下地下钱庄背后的□□,让次郎先生死得痛快点。”

      “朱未,你别这么绝情……”她的声音有些哀戚,从声音上看,真的不像是一个已经三十好几并且有个十几岁女儿的女人,正如她的外貌一样有迷惑性。
      我哼了声:“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救他?别闹了妈妈,赶紧跟他分手,安分点跟中岛叔叔好好过一阵子吧,这样的话,高利贷跟你完全没关系啊~”

      那边的她吸了吸鼻子,然后指责我:“朱未,你怎么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别忘了,你继承的诚四郎的遗产中也有我的一部分!”
      听到她这话我瞬间想到了胜一姐给我提到过的,台湾那边一个叫“琼瑶”的祖母级言情作家。
      我咧开嘴角笑得开心:“呵呵呵呵~啊,是啊,我冷酷无情……我再怎么冷酷无情也比不上在丈夫死后孀居不过一个月就抛弃还幼小的女儿去另嫁他人的你吧,母~亲~大~人~”

      想了想她的后半句话,我接着说:“至于你的继承权,确实,按照继承法,你最初的时候确实有份,可是爸爸早就立好了遗嘱,而你又做出了那样的选择。妈妈,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这点道理不需要我教你吧?说实在的我还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大概也无法像现在这样,分到这么多的财产。”
      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宁愿不要这些冷冰冰的金属、纸张、钢筋水泥和电子数据,我希望的是活生生的爸爸能够陪在我身边。

      “真的不行吗?”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这么一大段话一样,她再次放低姿态。
      我将枕头移开,改为单手抱住它,坐起来对话筒一字一顿地说:“啊,是啊,不行啊……妈妈你再想别的途径吧,我今天忙了一天,现在好累,再见。”
      说完,我没有等到她的回复就直接关了手机,长按关机键后将后盖打开,将电池抠了出来放到一边。

      我早就说过,我的爸爸白石诚四郎其实是个很神奇的人,他的理智和情感高度统一而又高度分离,他爱我妈爱到可以无视她一切的背德行为,可是转头就立了一份遗嘱,上面内容就是,如果他意外去世后,我妈能一直带着我,不管是守贞也好,改嫁也好,那么他的财富就归我们母女俩共同所有,但是,如果不能做到,那么,我这个未成年就是直接继承人,我妈只能拿到三亿日元的赡养费,而且必须保证之后不能干涉我的生活。

      我不相信爸爸会预料不到他意外去世后我妈的反应,但是他还是这么立下了遗嘱,并且安排律师在葬礼举办过一个月后,当着我祖父的面对我们母女宣读。
      时间很巧,在我妈刚告知祖父她要独身改嫁这个决定不过五分钟后,现在已成为我的专属律师的大久保先生在公证人员的见证下打开保险箱和密封函,宣读了我爸爸对于我们的最后安排。

      三亿日元,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是一笔天价巨款,对于很多企业,也是会让根基动摇的一笔资金,但是相比起我爸爸手中所有财产,只不过几年来分红加上利息的总和罢了,拿出来根本动摇不了遗产的根本,更不会伤及公司的分毫。
      从爸爸的遗嘱上来看,我真的看不懂他对妈妈的感情。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呢?真爱的话,还会留下这种圈套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情商系数:Und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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