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21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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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如果不是自身真的看见香道空的嘴唇确实有过轻微地颤动，壬晴或许会不敢相信这恰是香道空给出的回答。
少年的声音那么轻，他的回答又那么的短...六条壬晴只能在这个时候去赌...去笃信香道空对他的接受程度。
他心里头实打实地感到忐忑，但仍旧不得不表现出自己淡然的一面，即使...他的右手正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嗯...如果没有别的疑问，我们明天就出发。”壬晴轻声说，他甚至不敢让香道空看见他的表情，于是扭过脸，装作毫不在意。
可香道空还是注意到了，少年微微愣了一下，此间亦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使然，他居然伸出手去扣住了壬晴的手，如同安慰一般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意料之外的举动令壬晴微微怔然，男孩的身体出于本能僵了一下，似是遇到了什么让他不可置信的神迹一般，迟疑着像是害怕打破幻境一般缓慢地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香道空。
时间仿佛做了短暂的停留，这一刻似乎做了个无限的延伸，而显然有什么在须臾之间已然崩颓。
男孩漠然的假面被自身无从预料到的攻击冲刺得支离破碎，他一时间甚至忘了要去重拾碎片，只由着香道空慢慢靠近他，用清澈而幽凉的目光看着他。
壬晴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柔软，这样的情况绝对不多见。少年在接近的香道空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不会在香道空面前表现出多余的感情来，现在他眼里写着的情绪显然该划到这个范畴里边，然而就如同他没有料到香道空会主动贴近自己一样，他也没能信守这个承诺，男孩用最细柔的目光轻轻亲吻过少年的脸庞。
这可能是这么多年以来露出的最温润如水的一个神情了，它甚至在无可忽视的柔和里面夹杂了一点点苦涩，让这样的深情里头多了一点点挣扎，同时又因这样的挣扎与伤痛使得他的神色显得更为深情。
尤为罕见的是，香道空居然毫无闪躲都接受了他的感情。
少年自然是无法弄清壬晴的这些情愫究竟是源于何处，他只是不能在明知道这些感情因他而起之时，仍对此坐视不管。
壬晴给了他太多的照顾，香道空越发觉得自己对他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更重要的是...看见壬晴委屈自己...香道空会觉得自己也变得很不舒服。
只是...尽管他愿意主动去触碰壬晴，香道空还是不知道要如何用语言其表达自己的感情。
所以，少年在轻轻地碰了碰壬晴以后便又主动松开手去，身体也微微往后倾，坐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位置上。
然而，香道空的双眼仍旧紧紧地注视着壬晴。他的神色虽然冰冷，一张清秀的脸之上的状态虽然可以称之为面无表情，可他眼眸间透露出来的东西却撬开了这个假象，使它变得破绽百出。
他看得那般认真，虽然没有太过明显的表示，可香道空就是能够让自身泄露出来的那么一丁点表情传达出自己对壬晴的关心。
少年真的做到了，而壬晴在那一瞬间甚至/激/动/到说不出话来。
旁人或许无法想象那是怎样大的一种进步，可六条壬晴清楚，他比任何都要明白这究竟要有多大的感情做奠基才能让香道空走出这么微小的一步。
只是，当下他能摆在香道空眼前的感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有些情绪的深度是不能暴露出来的。
那太过吓人，就连他自己的无从想象这种情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积淀，又为什么会沉积到这种厚度。
明明...他只是简单地最纯粹最温柔的心情在对待一切关乎宵风的事情罢了。
“谢谢。”他在开口之时已然让自己的情绪有所收敛。
男孩的嘴角轻轻勾起，微微抿着的弧度里夹杂着低弱的笑意。
虽然浅淡得像是完全没有出现过，可男孩眉眼之间含着的感情却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我们明天就出发...空...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到我的家乡么？”
突如其来的邀请似乎让香道空相当不适应，而蓦然转变的称呼也令香道空稍微感到有些难以释然，少年首次将目光从男孩身上挪开，慢慢地将头低下。
他好像是在认真的为此做进一步的思考。
而这个时候，壬晴总会适时地表现出不合乎他自身年龄的沉稳来，男孩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根本没有再接再厉地出声诱导少年的思绪。
男孩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宵风自己的意愿，所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逼迫他的行为。
他不愿意歪曲香道空的想法。
而香道空似乎没有将太多的时间花费到思考这个问题上边。
“可以呀。”少年做了最为简单快捷的回答，之后便转身走出了他的房间。
壬晴明显地晃了晃神，他以为香道空至少要犹豫更长一段时间，毕竟对于香道空来说他还是个来路不明的人，一般人不应该会这么轻易就跟着这样的人走。
他已经预料了香道空会决绝，并且在刚才那么短暂的一瞬间内想好了对策。
壬晴在香道空走了约莫几分钟以后，才似是彻底回过神来一般有了下一步动作。
男孩蓦然往后倒去，任凭自己随意地仰躺在床上边。
他的神色透着些许疲倦，双眼紧闭之时的样子似是在拼命忍耐着什么。
男孩的心声与他的神色一般痛苦。
“别对我这么好呀...期待若是变多...总觉得会叫人难以承受。”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ch.21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