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待无花空折枝》BSTHOABHE

6、虚梦

　　“你才是呢，我以后绝对不会嫁给像姐姐这样的男人，我要嫁就要嫁给……”稚嫩的声音在脑海中一闪，不知为何，儿时跟姐姐玩花嫁游戏时的情景竟在此时看得如此真切。当时姐姐扮的是新郎，两人还因为一点小事吵了起来……
　　“我要嫁就嫁给……”像他这样的吗？透过迷离的眼，看着眼前那人，她有些出神了。酒的香气弥漫着，心仿佛也醉了。我在想什么呢！她拿起自己的酒杯，笑得妩媚。“来，陛下，臣妾再敬您一杯。”
　　他接过酒，眼同样迷离地看着她，笑着品着酒的香气。
　　只见他突然眉头一皱，眼光也突然间犀利起来，只一眼，就让她的心跳加速，居然全身颤抖了起来。还好华服厚重，不至于被他察觉到。他也很及时地把头扭向了别处，可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反而让她的心更加慌乱。
　　“朕累了。”片刻后，他略带抱歉地对转过头她笑道，随即便吩咐下人把宴会撤了。她也被丫鬟们簇拥着来到了自己的寝宫。
　　在桌边坐下来，无心欣赏寝宫的华丽，她只道了一句“我累了，你们都下去吧。”便把所有人都打发了下去，只留下自己一人深思着。被发现了吗？真是只狡猾的狐狸。她边用解药擦拭着指甲边揣摩着他晚宴上怪异的举动。本以为在指甲上涂上毒药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了那昏君的性命，这么看来，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棘手。发生的一切在脑海里混乱地闪现着。她眉头一紧，把手帕甩在了一边。
　　“娘娘是在想什么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稍稍吓到，她忙回过头来，看见的是一个身着红色紧身衣的女人。她腰带上一层层鳞片闪着鲜红的光芒，细一看，刻的是一条盘旋云间的巨蟒。
　　“赤蟒国的使节？此时来访有何贵干？”她故作镇定地问道，此刻在气势上决不能输。
　　“微臣只是来帮娘娘的，臣跟娘娘可是同一战线的呢。”她笑道，语气中夹杂着几分不可抗拒的压力。她捡起那张手帕，稍稍嗅了一下道：“娘娘用的，可是我们赤蟒国的剧毒呢。”她脸上的笑，妖娆妩媚，却有一种令人不能轻视的高傲。那女人仿佛盘旋于宝座上俯视猎物的蟒蛇一般。
　　“哦，是吗？”她轻笑道，心中已经大概知道了来人的目的。
　　“这种剧毒极其珍贵，只有我赤蟒国的皇室嫡系才配拥有，敢问娘娘是怎么得来的？”
　　“想来大人心里早有答案，又何必再问我？”她依然笑着，细细品着杯中的茶。
　　“看来娘娘是不打算隐瞒什么了？或者……”她自信地笑道：“娘娘愿意与臣合作？”
　　“大人根本就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吧？”
　　“娘娘聪明，不愧是我赤蟒国的二公主。”
　　“讽刺也好，奉承也罢。”她品着茶，“好香呢……”像是在自言自语。
　　“今天他之所以能发现酒里有毒，是因为……”
　　“对血和毒都很敏锐的嗅觉吧。”她打断道。
　　“公主殿下果真聪慧！”
　　“我与皇上相遇时你也在场吧？在某个角落里，或是混在人群中。能通过血液的气味就知道那位姑娘与皇后与我是姐妹，可见他的嗅觉非同寻常。当时他应该就是追着她血液的气味过去的吧。至于我……”她望着镜中的自己若有所思，“有着一张与姐姐一模一样的脸……”
　　“三公主她……”
　　“她对自己的身世完全不清楚，于我们毫无作用。”
　　“想保护妹妹所以不想让她卷进来？”
　　“……”
　　“还真像您姐姐呢。”她轻狂地笑道，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个，也是赤蟒国的珍品，无臭无味，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使人丧失嗅觉，效用因人而异。对他来说，半年足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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