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末日篇》废

20、第20话

　　He was a goodly king。

　　去哪里？

　　你去哪里？

　　绝望的人，蹒跚着，孤独的人，爬行着——

　　前方，前方！前方有一座城堡，有一个伟大的国王，国王对抗着恶魔，带领着人们——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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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去哪里？”蓝色的包头巾下一对皱巴巴的眼睛怀疑地盯着，长满白疱的嘴巴开合，“确定去西边？可是国王在南边……”

　　“又是国王诶。”男孩扯扯身前少年的衣角，带着惊奇嘟囔。

　　——有一个强大的国王，住在南方的城堡里，他带领大家对抗着恶魔，他能让我们得到生命和爱。

　　赵翔垂下眼，想起那群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他们衣衫褴褛，比起赵翔差上太多，但是每个人的眼里都带着狂热，他们说起一个，叫“国王”的——救世主。

　　“不。我们去岭析县。”

　　老婆婆又怀疑地打量了好一会儿，半晌见这两个小孩子实在没什么可疑之处，才叫旁边一个二十出头的年青人领他们去通路车，年青人一头毛刺刺的半寸，笑容憨憨的。

　　“我叫阿本。”年青人友好地回头笑笑，“别在意，我姨婆婆就那样……不过，你们也真是，才这么大点，不去南边那什么‘国王’也就算了，怎的不去北边啊？那边不是说已经有基地了吗？”

　　“找亲戚。”

　　“哦——”阿本脑袋后仰，作恍然大悟。

　　“阿本哥……呃，阿本，那个，地下通路车是什么啊？明明……末日还没有多久，怎么就搞出这种东西了呢？”眉清目秀的男孩好奇地问道，纯洁无瑕的目光闪啊闪的。

　　也就只有这种孩子才会觉得末日没多久吧？阿本忽然有些嫉妒，望着沉默不言地少年，忽然宽心地笑了，是哥哥保护的好吧。

　　“我们吴通城以前有打过地道战——我记得小学书里有这篇课文吧？——而且呢，”阿本忽然神秘一笑：“我们吴通城是全国有名的□□组织的据窝点哦，不过现在也称不上什么秘密了。所以四通八达的地道也算是一个特点吧，可是和老鼠洞都有得一比哦。”

　　赵翔闻言抬头忘了他一眼，阿本的笑容满是讽刺，“你们怎么不走？”少年忽然开口。

　　“走？”阿本哈哈大笑，“我们得的守东西——看！到了。”

　　地面一直呈30°的向下倾斜角，此时终于趋于和缓，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张着大嘴出现在眼前，一个类似矿工的手推车的顶部，一个从黑暗里垂下的灯泡，发着黄幽幽的光；矿车被装上了燃油机，能容下三四人的样子，一个“人”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了，背对着他们。

　　那点不确定，是因为对于人——来说，“他”未免太小了，只有在枯瘦的、将死的老人身上，才见过这种体形……赵翔忽然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微微皱起了眉。

　　——不好的事情，这究竟是他忘却的记忆，还是“他”的人生……？

　　东林的眼睛黑黝黝的，明明接触了“那么多人”的死亡，却依然单纯得要命，像是从来感觉过赵翔肆无忌惮释放的厌烦那样，他过分亲近地抱住了赵翔的腰：“那个人，好可怕啊！”

　　赵翔阴沉地低头望他，男孩却把头低下，晦暗不明的灯光把他的头发晕成与众不同的奇妙色彩，他紧紧地靠住少年的身体，纤白的双手交差在少年的身前，微微颤动。

　　赵翔无奈地发现自己的攻击杀伤力为：0-。烦躁地吐出一口气，一把扯过男孩丢进矿车里，然后自己也利索地上去，一边阿本还在絮絮叨叨地说些注意的要点，但后知后觉地发现根本没人听就无奈地停下了。

　　阿本不知手一伸在黑暗里板住了什么东西，矿车咔咔地发出响声，他还是一脸的憨笑：“别在意那老头，还有，你们俩小娃娃，警惕心得高点啊！”

　　赵翔抿着唇应了声，眉头有些紧，“那个报酬，你们倒是是要——什么？”回头阿本在橘黄的灯光下对他们挥手，正在一点一点远离。

　　“到时候，会有人来找你的——”

　　到时候，会有人来找你的。

　　赵翔有些不安，这世道这么乱，他们凭什么认为找得到他？况且，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报酬，是什么……？

　　嘈杂的机器声。但是倒不慢，和他们隔了点距离、但限于空间条件其实没差的那老头，似乎在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声，仔细去听，又似乎只是机器的声音。黑暗，像一只怪物的肠道，聊胜于无的灯，照得黑暗一团一团，隐约变化，是在蠕动吗，是要把所有的人都吞噬进肚吗？

　　“嗬嗬嗬嗬嗬嗬嗬，……”

　　“迷途的羔羊啊，嗬嗬嗬嗬——为什么呵——为什么不去国王那里吶？……嗬嗬嗬嗬嗬，你悲惨的故事呵！悲惨的悲惨的！悲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