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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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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六道骸记不起以前的生活,自从来到这个以开发武器为目的的实验室。他只能在梦中偶尔瞥见像老照片的边角一样微黄的阳光,看起来很温暖。只是当他听到温软的女声想要伸出手时,阳光像破碎的镜面一般错位,裂缝里是吞噬一切的黑暗,然后他睁开眼,看见和梦中一样的黑暗。
六道骸和家族里所有的孩子都被关在一个宽阔空旷没有窗户的房间里。四周是苍白的墙面。自从他们来以后,墙的颜色就变得鲜艳了。喷溅的血滴,弥散的血雾,蜿蜒的血痕,鲜艳得灼伤眼睛。
每天都有孩子被穿着白大褂一尘不染的大人带走,每次六道骸都会很伤心。那些大人身上,有血的味道。
那些孩子大多没有回来,只有少数被架着手臂拖回来,然后被随意地放置在墙边。六道骸想也许他们也知道那些孩子活不长了,是失败品,没有和直接死亡的孩子一起处理掉只是因为他们想试试失败品有没有存活的可能。
六道骸早知道那些孩子活不长,但当他最好的朋友在墙角湮灭了最后一丝生机时,六道骸看着他灰暗的瞳孔,还是茫然地睁大了眼。
孩子们轻声的啜泣变成了凄惨的哭喊,尖叫刺痛六道骸的耳膜。他们疯狂地哭叫,在房间里奔跑,用力捶打紧闭的门,指甲剥落的指尖渗出血丝,在撞击门板的过程中血肉模糊。
六道骸没有动。他安静地看着坏掉的人偶一样瘫在角落的孩子,轻柔地抚摸他失去血色的脸。
泪水从眼里溢出,落在孩子涣散的瞳孔上,沿着眼角滑落,看起来似乎连他也在哭。
六道骸默默地抱紧他,把头埋进他失了光彩的金发里,温热的液体温暖了那一小片僵硬苍白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