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同人-不染》萤七悬

4、回忆 B

　　我们的主角已经忘记了她自己的名字，事实上在长达3年每日不停的电击和重物击打实验中，疼痛已经让她几乎什么都记不住了。世界对于她来说只是无尽大的痛苦，每当她适应了今天的痛苦，明天这种痛就会加倍。

　　今天的她刚刚从骨折状态愈合的左手手臂和脚腕再次脱臼，因为NADS-5211在“手”能力提升实验中完全没有进展的表现，研究人员不停的提升实验强度。今天在强烈电击后袭击来的是重达1吨表面布满尖刺的铁球，残存的理性让NADS-5211在这种实验中尽力压抑自己的能力，以减轻研究人员对自己的警戒和防备。

　　她只是用触手稍微减缓了铁球的速度，然后任由铁球砸中了自己腹部，数十个近两厘米深的血孔立即出现在她的皮肤上，研究人员似乎已经对她失望，仅仅进行了一轮实验便将她运送回了金属房间。

　　冰冷的水从头顶冲下，像场深冬的雨，洗净了身上的鲜血。NADS-5211花了四小时二十分钟幻想了如何将整个研究所里的人全部杀死并肢解后，才感觉自己稍微能从痛苦带来的杀戮欲望中冷静下来。

　　空气中传来了轻微的“咯嗒”一声，刚刚从杀戮的幻想中回过神来的NADS-5211发现一直禁锢着自己的磁力镣铐竟然失去了作用，触手轻轻一划，它们就像脆弱的纸片一样破碎，叮叮当当跌落在地上。

　　NADS-5211终于反应过来，她一直等待的机会到了，那扇从未在她清醒时敞开的门像一道柔弱的薄膜，只要轻轻一捅，它就会被撕裂。NADS-5211毫不犹豫的撕开了门。门外是肢体的地狱，第一批逃出的衍生人已经血洗了这个区域，看不出原来形状的肉块散落在通道上，鲜红的血被到处肆意的涂抹，地上有一道杂乱的赤脚沾满血踏出来的脚印。

　　NADS-5211思考了片刻，转身径直走入了研究员办公室——她早已观察了很久的那名“妈妈”的办公室。

　　门一推就开了，一进门，NADS-5211就看见那名女性研究员被放在桌子上——只有头。那张印象中一直微笑的脸现在上面凝固着一个恐惧的尖叫。NADS-5211感到略有些好笑，她早就想看到这张脸上出现虚假微笑之外的表情，但另一种愤怒又笼罩了她的大脑，竟然没有亲手杀死她！！！NADS-5211愤怒的控制着触手把这个仅剩的头撕裂，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呼吸。

　　NADS-5211立即挥动触手掀开了桌子边的墙壁，是一间小小的储藏室，里面躲个一个年轻秀美的女研究员，穿着制服套装，脸庞上挂满泪水。她一看到NADS-5211，就恐惧的捂着自己的脸，嘴里喃喃道：“是你……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回应她的，是NADS-5211触手破空斩来的风声。

　　研究所里的屠杀像死亡之舞，肉块和血液在空气中欢快的跳动，我们的主角已经完全被杀戮的欲望控制，那个跨越时空出现的女生灵魂林X似乎湮灭在了长达三年的凌虐中，剩下的只是肆意撕裂人类□□，沐浴在鲜血中的NADS-5211

　　迎面袭来的攻击即准又有力，NADS-5211被击中了头部，左侧的猫耳犄角竟然被一击削平。这犄角像直接长在脑髓里面，被削掉的痛苦像100根长针同时扎进脑袋，NADS-5211终于回复了理智，发现自己满身血液，粘稠的快发出臭味，眼前打倒自己的人也是位长发猫耳犄角少女。

　　那位少女有一种和她外表完全不相称的阴冷气息，触手强大的可怕，某种微妙的社群心灵感应让NADS-5211马上得知，眼前就是世界上唯一有生殖能力的二觭人女王，露西。

　　露西看了一眼恢复理智不再疯狂无差别杀戮的NADS-5211，嘲讽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哈，虽然是个垃圾，但是能从那个混蛋的控制下清醒，你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因为剧痛NADS-5211终于稍微回复了一点曾经作为人类的理智，仰头望着露西，在痛苦中颤抖的发问：“那个混蛋？”

　　露西：“你也听到了吧？一个不停唧唧歪歪怂恿你杀人的声音，那是二觭人根源的本能形成的人格，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杀死所有人类。你看她们。”露西指了指旁边。

　　数十个浑身赤|裸|只有头部被类似头盔的监禁装置完全包裹起来的衍生人在肆意杀戮，充满美感的身体和看不到脸的奇异头盔组合起来，给人一种极端怪异的感觉。NADS-5211猛的收回视线，隐隐回忆起刚才自己也是陷入了这种状态。

　　于是她又抬眼看了看露西。

　　露西看到了NADS-5211的眼神，露出一个阴沉而嘲讽的微笑：“别用那种目光看我，你觉得我很强大，因此觉得对我有种奇怪的依赖和亲切感觉？别傻了，那是你体内的本能在作怪，让你下意识的服从唯一有生殖能力的二觭人女王。我对这种事没兴趣，滚远点，不然杀了你。”

　　说完这段话，露西用触手轻轻一按地面，整个人向远方掠走，忽然又回头看了眼NADS-5211，总是带着嘲讽的眼睛里露出了一点莫名的神色，“别向它屈服”她说，“那会让你活的像条疯狗。”

　　天空乌云翻腾，大雨疯狂的落下，白发少女跪在树林间，雨滴慢慢的把她身上的血污冲洗掉，像是考古学家在清理从墓地里挖出来的精美陶器，NADS-5211一点点露出白皙的皮肤和清秀的眉眼。被斩去一只犄角后那个‘本能’的声音小了很多，NADS-5211终于能慢慢整理脑中破碎且混乱不堪的灵魂。

　　林X的灵魂和NADS-5211残留的意识像是两块金属，在这三年中被痛苦不停的熔炼，早已经不分你我的融化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矛盾的生物。虐杀了凌虐自己三年的研究员们，可那又怎样？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如何活下去。那个一直煽动自己杀人的声音和女研究员妈妈般虚伪的微笑又有什么差别？

　　忽然林X的记忆又浮现出来，那些黄昏时饭菜的香味，半夜电脑屏幕闪动的荧光，路边粘在一起的傻|逼恋人们，这些琐碎的回忆悄悄的从杀意的间隙中浮出脑海，化成泪水不停的涌出。

　　白少女终于决定，要做一个人类，快乐的生活下去。于是她扬起了触手，毫不犹豫的斩下了自己另一只猫耳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