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同人-不染》萤七悬

1、初会

　　小丑先生在Arkham精神病院的S级戒备区域走廊上大步向前走，警报声、枪声和惨叫声混合成了一种奇妙的音乐。

　　他边走边侧耳聆听，随手扔出几颗手雷，为他的曲子增加几个重重的鼓点。“唔，那几个老家伙像夹着腿的处|女一样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丑从他紫色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了串眼球，一颗颗按在虹膜扫描器前面，另一只手不耐烦的在腿侧敲着拍子。

　　“身份确认，开启A-C-12区域。”

　　高达十米的金属大门无声的向两侧滑开，一位纯白的少女正吊在这个被重重防守的房间内。少女的头发，睫毛，皮肤都是无瑕疵的白色，柔弱得像一握月光，她纤细的脖子和四肢被套上了电磁镣铐，每个都能产生足足一吨的重力。挂在一边的静脉注射器上的刻度正在不停的变化，把某种药剂不停射入这个少女的体内。测探脑电波的电线像触手系生物一样深深的扎入少女的耳朵，鼻孔，嘴巴，把她的脑波数据投影在后面的大屏幕上。

　　小丑涂满白漆的脸微微颤抖：“啊哈，超贵宾待遇。”他抬眼仔仔细细，像注视最奇妙的犯罪灵感一样注视着被无数蠢蠢欲动的橡胶管吊在半空的白少女，她就像盛放在漆黑淤泥中的一朵雪花，任何人都能轻易的把她撕裂、融化。小丑的舌头习惯性的、神经质的扫过他血红的下唇，眼前森严的监禁系统散发出一种令他不快的、禁欲的冰冷气息。完全没有考虑后果，他摇摇晃晃走上前，一把扯下了钉在少女静脉上的注射仪。

　　大屏幕上的脑电波频率跟突然磕了十克毒品一样疯狂的上蹿下跳，像个发病的癫痫病人，抽搐得满口白沫，尖锐的报警声响彻整个大厅，一个机械女声不停的播报到：“S级警报，目标NADS-5211脱离控制，立即执行销毁程序！”

　　小丑先生伸手扒了扒自己油腻腻的绿头发，看起来似乎很无辜。

　　一片喧哗中，少女体内产生异变。

　　数十条触手从少女身体中喷薄而出，并非实体，像是一层淡淡的阴影，看似轻薄，却粗暴的切开了电磁镣铐，屏幕和喇叭被触手撕得粉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整个室内一片死寂。小丑先生只觉得胸口一痛，他低头发现，一根触手不知何时已经深入了自己胸膛，随意的捏住了他的心脏。没错，小丑先生突然发现，他马上就要死了，他也在思考——为什么要死了？因为拔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针头。这个莫名其妙的结论让小丑先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忽然少女睁开了眼睛，露出无比漆黑的瞳孔，里面有一种毫不在乎的惫懒神色，她皱起眉头，忽然收回了触手，还十分嫌弃的在小丑的紫色外套上擦了擦，抱怨道：“你吵醒我了，我起床气很大，让我看看，快八点了，八点必须喝牛奶，真是麻烦死了。啊抱歉，因为你不明智的吵醒我，刚刚不小心差点弄断你的心脏动脉，顺便告诉你一声，你以后最好不要不带防护措施的跟女|性|性|交，因为被触手直接接触后，你的后代百分之百是个跟我一样的怪物。”
　　白少女眼皮一直在古怪的跳动，等她用一种神经质的极快的语速说完了这段话，伸手拽起小丑的手腕，又核对了一遍时间：“七点四十九分五十六秒，八点必须喝牛奶，见鬼，这个疯子病院里哪里有牛奶？”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白少女挥动触手斩断了最后几根挂在自己身上的胶管，齐脚踝的长头发也被切成了齐肩，然后毫不犹豫的向大门走去。

　　小丑睁大他那双画过漆黑眼窝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心动。大约是因为心脏真的被人动过。他楞了三秒，忽然用手梳了梳自己掉下来的额发，又把奇怪的紫色大衣领子整理了下，快走了几步，搭讪。

　　“嗨，我叫小丑。”可惜白少女似乎已经沉浸入自己的八点牛奶世界，充耳不闻。

　　小丑先生再接再厉：“对了，我知道哪里有牛奶，或许我们可以……一起？”

　　白少女忽然停住，扭过头用她那对无神的黑眼睛瞪过来，似乎想起了什么，用一种了然又充满嘲讽的口气说：“那个‘小丑’？”又似乎对牛奶妥协了，拽起小丑的腕表再确认了下时间：“七点五十一分十秒，八点钟我要喝到牛奶。”

　　正在说话间枪声忽然炸响，白少女眼睫毛都没有抖，一根触手伸出去抓住了子弹又用同样的速度把子弹掷了回去，随着沉闷的尸体倒地声，她声线毫无起伏的重复了一遍：“八点钟，必须喝到。”

　　七分钟后，小丑和白少女面对面坐在Arkham精神病院的食堂包间里。虽然是精神病院的包间，但布置的还是颇有情调，可惜里面坐的两个人都有那么点像变态。白少女端起面前的牛奶杯，面无表情的灌进口里，然后毫无教养的鼓着腮帮把牛奶含在嘴里，一点点往下咽。

　　小丑把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深陷的黑眼窝中一对黑得的发红的眼球死死盯住对面旁若无人的白少女。眼前这个少女身边似乎环绕着一种无懈可击的气场，将她和整个世界割裂。只要看着白少女那双漆黑的眼睛，小丑就能明白，自己所擅长的一切——那些汽油、火药、炸弹还有疯狂，完全都沾染不到眼前的少女。

　　这个认知，让小丑充满了兴奋。

　　白少女喝光了嘴巴里含着的牛奶，然后保持着拿着杯子的姿势，开始发呆。小丑静静等了许久，终于低咳了一声，拿掉了白少女手中的玻璃杯，咧开嘴露出一个微笑：“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少女眼光游离了半天才聚焦在小丑的脸上，喝下去的一杯牛奶有效的安抚了她的神经质，现在她可以用比较正常，但仍充满了嘲讽的语调说话：“别装得这么亲切，我两都知道你是个玩弄人心想把所有人拉低到跟你一个水准的变态，你那套对我没意义，省省吧，留着精力去找你的好基友玩。”

　　当然，这种程度的嘲讽对小丑来说只是一阵微风，他保持着自己那个不太亲切的微笑，说：“真荣幸，你对我这么了解……你知道吗，疯狂，唯一不能感染的是更大的疯狂。或许我们可以多聊聊。”

　　白少女眼中又闪过那种一切都不在乎的嘲讽，轻松的说：“啊，当然，你也能一眼看出我也是个怪物。”她边说边站起来，虚幻的触手从她体内悠然伸出，把边上的冰库翻得乱七八糟，“那又怎样？没有意义。唔，这些牛奶明天就过期了，真是烦死了，你的手下把食品采购部门弄得一团乱。”

　　小丑依然专注的看着烦恼中的白少女，忽然灵光天降般的提议道：“没地方落脚的话，要不要去我那里住段时间？”

　　白少女终于停下依然皱着眉，用一种“你有病吗”的表情看着小丑。小丑耸耸肩，肯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是认真的，怪异的低哑声线里透着隐约的示好：“每天早上八点都有room service，包括新鲜牛奶。”

　　听到这句，白少女眨眨眼睛，无所谓的说：“哦。好。”说完扔下了触手中的东西，向小丑走过来，娇嫩的手指轻柔的在小丑脸涂满油彩的脸上拂过，“妆不错。”